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信了怎么办。
“我……”
她傻笑好一阵，等想起来回复信息时，寝室又熄灯了。
“请问白凌凌在吗？”
她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师开始提问：“既然不是学材料的，我就不问你太深的问题，你简单说说分析材料的几种手段吧。”
她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心不在焉回答：“我小脑有点问题，凡是圆的东西，我都控制不了。”
她放下电话，越是了解他的痛苦，越是不想再折磨他。
没有父亲的可能大体有三种，但会在高中时改了母姓的可能只有一种：她的父母在强烈的恨意下离异。
这就是网络游戏，比任何东西都真实的虚幻世界！
杨岚航静静看着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遗漏。
『不会吧？！』这个人什么思维方式，为什么愿意教一个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学生？
“就是他说你毕业设计一文不值？”
郑明皓把玩了一会儿桌上空空的酒杯，再次开口：“涛子让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是他不对，他以后不会再迟到，也不会乱说话！”
『不用！我双学位在读，本来还在为计算机系不负责派遣的事情心烦，这回正好，系里负责了。』
明明记错了还不承认，她恨得跺脚。『记不清楚就别跟我玩深沉，滚远点，本姑娘很忙！』
凌凌没有直接肯定自己的成果，只用一种很无辜很谦逊的眼神询问他：你认为这样有没有价值？
她把那杯啤酒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从唇舌流淌过身体，融入血液。
鲜花的命运既然注定了零落成泥碾作尘，何必要绽放得如此孤傲？！
一念之间的冲动，她想把他的号再加回来，不能像以前一样常聊，偶尔问候几句近况也好啊……
『他的相对论是个奇迹。』
七号的确是她的生日，她自己忘得干净，早上妈妈打过电话让她吃碗面，她才想起来，本想请寝室人吃顿饭，但大家都在忙考试，所以她没告诉任何人她过生日，晚上回寝煮了两包方便面，和大家共享了一下——大家吃得非常开心！
凌凌无语，继续埋头吃着没有放辣椒的担担面。
『想听笑话？』
从此她对自己的衣着品位建立了足够的自信心。
第二天，她在杨岚航面前将每种常用试剂的特性背完，他送了她一堆手套和口罩以示奖励。
“果然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她无奈地摇摇头，把电话丢床上，继续擦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滴。
说实话，“红颜祸水”这个形容词算是夸白凌凌了，要让她本科室友芯怡来形容，那话就没个听了。
“假如你认为学校的工资太低，你留在我的课题组，我的科研经费可以任由你支配！”
“真的？！”不是她的立场不坚定，实在是她对大学教授这个工作倾慕已久。
特别是听见科研经费这个事，让她不得不想起前几天去报账的重大发现：杨岚航的经费卡上的数额递增的速度很是惊人！
从此她坚信：比资本家还冷酷无情的剥削阶级就是教授，他坐在办公室里写写报告，国家不断地往他卡里打入巨额款项。连工资都没有的苦学生拼命地为他创造价值，还要时刻看着他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免费劳动力的刑期又要延长！
杨岚航看出她不坚定，进一步游说：“我现在手上的项目太多，很需要人帮忙，院长已经同意我留个学生在课题组，你是我第一个学生，又这么优秀，这个名额当然非你莫属！”
凌凌刚从“晴天霹雳”里回过点儿神，大脑运转还不是很顺畅。
听他这么说，貌似天上掉了个馅饼刚好砸到她头上，她乐得双眼放光。
杨岚航及时把握时机，从桌上拿出直博的申请表。“你先把这个签了，一会儿我去院办问问留校的手续怎么办。”
她拿着笔，签字之前还自作聪明地问了一句：“我留校的事情绝对没问题吗？”
“你不放心？这样吧……”杨岚航快速从电脑里打印出一份t大的任教的申请表，他在推荐人一栏签好字后，把表格递给凌凌。“你连这个一起填了，明天我送去院办！”
“哦！”
签字的时候她满心欢喜地想着：多么难得的机会，多么幸福的职业，工作稳定，工资不低，奖金还丰厚，虽然不能在家乡工作，但可以把妈妈和外公接过来。
填完表格，签完字，凌凌开开心心地说了句：“谢谢杨老师，没事我先走了！”
一出门，一阵凉气袭来，她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她签了什么？“卖身契”？
她要跟着这个变态混一辈子？
不带这么玩的，她的有期徒刑变成了终身□□！
凌凌正在暗骂某博导越发地奸诈，两位老师从她身边经过，她定睛一看是院长和副院长，立即把头垂得不能再低，心里偷偷乞求着院长千万别把她当成材院学生……
院长皱眉看看她的打扮，又看一眼办公室上贴着的名字，从她面前走过去。
她刚松了口气，听见院长摇头叹息：“现在的女学生什么都敢穿，见导师都不知道注意一下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