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可三年前你却告诉我,你们相爱。你之所以嫁给姐夫,是一场阴差阳错。”回想那一天的情景,萧语珩不自觉地捂住了左胸口:“而他接受我,完全是因为我长得像你。”

助理跟随他久了,深知老板的脾气,尽管内心深处在为那位十分客气的频道总监着急,也没有多嘴提醒。直到办公桌上所有需要顾南亭过目的文件都处理完了,他才例行公事地提示了今天的日程安排:“上午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是留给电视台刘总监的。”

话音刚落,就有同批受训的队友接话:“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是警察呢,老百姓眼里,就得无所不能。”

风浪过后,冯晋骁低头看向缩在他胸口的小女人,只觉此刻的她无力的样子可爱得紧。手指温柔地抚过她间,他像对待珍宝一样亲亲她额头,放柔了声音问:“冷不冷?”

冯晋骁的单兵能力可以说是坚不可摧,然而身后的车上还坐着一个人,他不得不分心照应,在彻底的解决了三人后,先前被子弹射伤手的两人和另一人已冲向了副驾位置。

怀里空荡荡的感觉提醒萧熠,他身为男人与女人相比的力量优势在赫饶面前就是个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窝囊,他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我欺你?还太甚?赫饶,你真是仗着身手比我好啊。”

难怪之前的一年他想见她一面总是那么难,每每打电话不是她赶早班已经休息,就是刚落地,由于时间太晚留在公司的宿舍不回来了。原以为是她刻意回避,不想见他,不曾想竟是这样的误会。

当他们在二楼的包间落坐,6成远把菜牌推给萧语珩,客气地请嫂子先点,转而沉着一张脸,开始训斥楼意琳:“你的脑子和眼睛都是摆设吗?那种男人你选他做男朋友?楼意琳我现你十年如一日的,没长进!”

“不敢当。”林立绅士地一笑,随即接过司机递上来的名片:“生意人而已。”

顾南亭在生意场上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如同他的性格,冷静凉薄,顾长铭自然作不了他的主,但在儿女教育方面,却是极为偏宠萧语珩的。萧素都觉得顾长铭宠萧语珩过火了,总是和继子同一战线,严厉地看管她。所以,继兄妹之间的矛盾,往往会升级为老爸和老妈的较量。这是顾家这么多年来,时常上演的戏码。

“不必,几句话,我说完就走。”不留余地,冷冷拒绝。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那倍受g市男人瞩目的大嫂怎么在你们兄弟面前伪装下去。冯晋骁,我拭目以待。”话至此,顾南亭不再继续,把冯晋骁当空气晾在外面,转身走回别墅。

萧语珩只喝了一小口,杯子就被冯晋骁接了过去,低头靠近她,以完美的侧脸贴着她的,他柔声哄:“你听话不喝的话,等会背你回去,嗯?”

十几年的母女、姐妹之情,说断就断,一干二净。

明眸灼灼,容颜如玉,不亏是省台的当家花旦,第一美女。在她沉静的注视下,萧语珩不慌不忙的起身:“我去看爷爷。”

可是,无论人在哪里,只要心还留恋,注定是牵绊。

萧语珩抬手就是一拳,避开伤口捶在他身上:“等我看完了,就能告诉你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回想那一年与她初相见的情景,冯晋骁的唇角越扬越高,倾身抱紧已经长大的女孩,让彼此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不对,一个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另一个人的痛苦。如同她虽重回冯晋骁身边,却始终只字不提当年自己所遭遇的。提了又能怎么样,她有多疼,难道还要加诸在他身上吗?他如果疼了,她只会更疼;他如果不疼,他们就再难继续。

6成远毫不客气地“啪”一下打开他的手,屈起右手食指用力扣扣审讯椅扶手间的那块档板,黑着脸提醒:“所有坐过这里的人,起初的反应都和你一样。但你记住,能被我们‘请’来的,他的未来,除了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其它可能性。”语毕,递了个眼色给警员,吩咐开设备。

那时冯晋骁还是刑警,工作地不在g市。由于执行重要任务,他在萧语珩生日这天没回来。至于说他是不是故意忘了这茬儿就不好说了。毕竟他当时是很抗拒和未成年人谈恋爱的,否则不会连个祝福电话都没有。

“你路过的啊,不帮忙?”萧熠理了下袖扣,似真似假地说:“不太有面子。”

“撤出?”刑警队长看向冯晋骁,那目光中的不容反驳让他只能说:“是。”

“怕我给她娶个金碧眼的外国儿媳妇儿吧,迫不急待地非要回来。”萧熠掐她脸蛋,眉宇间流露出宠爱:“还特意让我选你们公司的航班,要给你个惊喜,可惜有人不争气,只飞国内航线。现在应该在你家,和你妈上演姐妹情深呢。”

萧语珩忽然上前,照着他的脸甩手就是一耳光:“干、什、么?教训你!天还没黑呢,苏溢你可真是急不可捺。”

身穿空乘制服的萧语珩拿出随身携带的登机证,也是工作证:“随你。不过,现在请别耽误后面的旅客办理登机手续,可以吗vip先生?”

这时,特警k城支队肖姓队长接口道:“我会送冯队他们过去。”

他们已经出人意料地走到了艳遇的最高层次——钻石之遇。

萧语珩可不想在阳光明媚的上午任由他凭本能做事。按住冯晋骁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她抬腿蹭他:“老板,先赏口饭吃,饿的没力气办事。”

可怜在床边守了一早上的骁爷既没福利享受,还要拿出强的自制力忍受小女友的挑逗。用力在她胸口吻了下,冯晋骁起身,“看晚上怎么收拾你!”

正好是周末,冯晋骁不必去队里。午餐过后,男主人手持一份报纸坐在客厅的沙上,目光的落点却不是上面的哪儿一则新闻,而是房间里进进出出的那抹忙碌的小身影。忽然,卧室里的萧语珩探出个小脑袋,看了他一眼后又缩回去。

午后金色的阳光映衬在人身上,只余慵懒的气息。可萧语珩则显得生机勃勃,如同六年前一样。

音乐火塘再遇后,萧语珩喝醉了酒。冯晋骁询问了酒吧老板后,对于她住哪家客栈,也是不得而知。当然是百般不愿意带她走,可又狠不下心把神志不清的小丫头丢下。最终到底是,妥协了。

冯晋骁把睡得香甜的萧语珩抱回了位于古城里一家很有特色的客栈,他的房间。就这样,萧语珩第一次睡在了冯晋骁的大床上。确切地说,小萧姑娘以不算优雅的睡姿霸占了他的领地。

那时,距离沈俊、罗永案收网仅剩一个星期不到。

为了不暴露身份,冯晋骁始终以游客的身份单独行动。至于昨晚带萧语珩回来过夜,他也是请示过上级领导的。其实,他的本意是希望上面安排别人把小姑娘安置一下,结果出人意料的是,领导居然同意她把人带回来。

次日清晨,冯晋骁提了早餐回来时,萧语珩粉色的小手机持续不断地响。有心叫醒她接听,结果床上那位佳人睡觉的节奏是,雷打不动。尽管如此,冯晋骁也无心代她接听。

然而,阴差阳错。

等萧语珩的手机不再响了,隔壁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冯晋骁听见客栈服务员在外面扬声问:“小语珩,你睡醒了没有?小语珩——”

冯晋骁明显沉默了一瞬,又听了两声,确认是叫萧语珩没错,他起身走过去,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问:“找萧语珩?”

服务员是位二十岁左右的纳西族小姑娘,闻言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她家里来电话找她。”又指指房门:“可是叫不醒小语珩。或许,她整晚没回来?”说到后面,一脸担忧的神情。

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住在同一间客栈,还是隔壁房间。

早知如此,他也不必睡沙了好么?!

“她回来了。”冯晋骁回身看了房间一眼,又转过脸来,眉心微蹙:“在我床上。”

纳西姑娘明显一愣。冯晋骁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歧义太大,却也无心对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解释,只是问:“她住隔壁房间?”

纳西姑娘望着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英俊面孔,如实回答:“住了快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