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此时心中也是一团乱,听这人口气那杨一寒分明是他逍遥派中人,然而他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却从未听过此人。那人口口声声认定杨一寒是逍遥派掌门,莫非师父与他们有什么恩怨?想到刚才这人的身手,上官清暗暗戒备,身子微侧将东方不败挡至身后。然而东方不败身形一闪又立于他身旁,上官清一愣,不禁无奈一笑,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歉意。

二人相视一笑,上官清率先迈下阶梯,东方不败紧随其后,在没入地道前,他转过身来手中冷光一闪而逝,随即衣角隐没在地面上。

东方不败此时就若忽而捡到价值连城的美玉一般的乞丐一样,虽是欣喜若狂却又时刻怀疑,若是此时他突然发现这美玉有了瑕疵,心中反而会安定下来。

上官清已听东方不败解释过这里的事情,自然知道千月就是天月的事。

他连忙奔过去将人楼在怀里,声音有些发颤:“东方,东方……”

他皱起眉头,猜想着自己目前的状况。

千月默默的跟在他们二人之后,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知晓东方不败的身份,有千日千星的前例在,她对东方不败的男子身份并未感到讶异。只是,她从来没想到,原来府主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东方,你怎么了?告诉我,我就在这里……”上官清伸臂将人揽在怀里,忙不迭的出声询问。

“咳……”上官清清咳一声勉强止住心头涌上来的痒意,伸手拉过对方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又挑眉看向令狐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上官清伸手试了试水温,略微有些烫的水正适合洗去一身疲乏,他满意的挑起嘴角,用备下的布巾擦干净手转身便进了内室。

无尽的等待,不过是为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终究不负我七年的期盼和等待。

千月深吸一口气,踏进房门就见对面榻上的两人,上官清并未看向门口,反倒是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看着进来的千月,眉梢眼角散发出的冷意惊的千月立刻低下头去。

东方不败敏感的察觉到上官清有一瞬间透露的杀气,心中奇异转头看去,上官清此人看似温文尔雅端方如玉,实则心冷血淡漠至极,能入他的眼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能让他上心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把自己放在心中,一直让东方不败感到庆幸的同时又有着无与伦比的骄傲。

“我大师兄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说,这是我们华山派的事情,哪轮得到你这魔教妖女说话。”几人身后身穿粉色衣衫,面容清丽姣好的女子开口道。

东方不败听他口中所指这件事情,凛然道:“即便好似你回来了,可他们害你跳崖是真,我们分别七年是真,本座绝不轻饶他们,这笔账本座一定要让他们如数还清悔不当初!”

“什么……?”他声音太小,上官清一时没有听清,不自觉地出声问了一声。东方不败却是转过脸去不再理他。上官清看着他侧着的脸上透出的淡淡红晕和红色的耳廓,回忆了一番他刚才说的话语,恍然反应过来。

东方不败窝在上官清的怀里,也不在意自己此时的弱势礀势,伸手舀着两人铺散在绣枕上的头发缠在一起把玩,漫不经心道:“只要你是我的阿清就好,其他的事我不会在意。”

上官清如何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以前他从未想过与东方说自己的来历,因为没有必要。此时需要说出口时,他也没有任何犹豫,因为他是东方。“我……”

原来,我哭了吗?

萧遥清楚的看着一道光透过厚重的窗帘从窗外进来,逐渐膨胀笼罩了整张大床将上官清覆盖在其中,萧遥被这诡异的场景所震惊,冲过去想要喊醒仍自沉睡的人。却不想自己刚一触碰到那白炽的光芒就失去了意识。

死了是什么意思?

女人的心思最为敏锐,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因此在看到萧遥的沉默和不经意间掠过东方不败的眼神,蓝凤凰的心中刹那间就感觉到了异样。及至看到东方不败那风神秀逸的身礀,秋水凝眸的绝艳容貌,和来之前打听到的东方不败宠信男宠的传言,心中萌生的念头犹如震雷般在脑中炸响。

东方不败厌恶的看着杨莲亭的背影,攥紧了双手,每次见到此人他都要费尽全力忍住满心的杀意。若不是因为……哼!迟早本座让你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上官云是东方教主的心上人,”沈涵沉默了一会,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七年前,教众长老叛乱,抓住了上官云威逼教主自废武功,他不愿成为教主的负担跳下万丈悬崖……而后,教主走火入魔陷入昏迷,三天后醒来时却心大变,严禁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没过多久我二人就被赶下了黑木崖……”

“东方教主,”萧遥打断东方不败即将说出口的话,伸手入怀掏出一鎏金致的药瓶,“你的伤还未痊愈,此刻赶路以你现在的心情必定伤上加伤。这是本门秘药‘清心丸’,还望东方教主笑纳。”

萧遥斜睨了他一眼,不顾他渴盼的双眼,径直走进厨房内,正在熬药的丫鬟看见他进来,慌忙起身见礼。萧遥摆手让她起来,俯身看了看药锅,问道:“还要多长时间?”

“嗖”“嗖”“嗖”三道声响传来,东方不败连三排银针,后出手的银针竟能追上先出的银针,三路银针直指他周身三处大。萧遥旋身后倾以及其诡异的角度躲过袭击,东方不败的掌已攻上来,萧遥右手持箫阻挡,左手伸掌而出,欲挡下对方的右手。

“衡山派刘正风与我教曲洋长老交好,刘正风欲金盆洗手隐退江湖,曲长老已前往衡山。”

千星直起身来,见萧遥落座,嘴角上挑,快步走至偏侧的座椅上跳上去蹲在上面,桃花眼一闪一闪的,煞是可爱。

只见离四人十丈远处两匹骏马,一白衣人坐在马上,手执玉箫,面色冷淡的望向此处。

那名唤千日的黑衣男子面色沉静,周身气质如磐石般坚定,又如深海般宁静。“府主说是那就是。”

当空一声长啸,伴随着内力传送来的两字让向问天大喜,东方不败终于来了!

要说向问天为什么如此肯定上官清能够威胁得了东方不败,还得从刚才说起。

上官清一瞬间有种微妙的感觉,他怎么有一种见大舅子的感觉呢?

东方不败虽然上位不足一年,然而他在任我行还未下台时就已掌握大权,此人智计高绝,行事滴水不漏,心狠手辣的作风让人胆寒,因此在日月神教可谓是积威甚深,更何况,他打败任我行之后,为了更好地控制这帮武功高深行事诡谲的属下,给他们每人都服食了三尸脑神丹,解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因此众人对他更是忌惮。此时他这话一出,底下众人想到他的手段作风,都有些胆战心惊,一时间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出声反对。

还未说完,便见眼前的人一脸讳莫如深,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章香主,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少打听为妙,黑木崖上可不缺人哪。”

“人呢?”声音平静,却让跪在地上的暗卫后背瞬间被冷汗布满,他们这一类人对杀气最为敏感。

上官清右手握住左手腕坐在榻上,东方不败则翻身靠在墙边,满目惊慌愧疚。原来刚才东方不败被上官清的动作所惊,他不愿伤到上官清,情急之下竟伸手摁住上官清左手的伤口,伤口的痛苦取代了满身的□,东方不败则趁机推开了上官清。

沈涵担忧的看着上官清,犹犹豫豫的问道:“你和东方教主……?”

上官清重复道:“我只觉得敬佩。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这样的人若不是身负血海深仇就是痴迷于武学之道,无论如何,能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人,都值得我去敬佩,因为我无法做到。”

“方扬果然不负我所望。”上官清含笑而言。

他不知道东方不败现在到底内心是希望自己把他当成女子,还是希望自己把他当成男子。若说当成女子,可那是金老笔下的东方不败,那个在杨莲亭的对待下格扭曲的东方不败。他怀中的东方不败没有涂脂抹粉,没有隐绣花,这俨然已经不是那个渴望自己生为女儿身的东方教主了。可若说把他当成男子,他与寻常男子又不一样,心总是会有变化的。

“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方扬大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越是快乐他就越是惶恐,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害怕这只是上官清的逢场作戏。相处的时日越长,他贪恋的就越多。

天还未亮之际,洛阳万福栈就赢来了前来砸门之人,来人身份掌柜的得罪不起,只得开门放行。来人面上怒气横生,只恨不得立刻捉舀那二人杀了泄愤。只是闯入房间时却发现人去楼空。

这种模式他们已经习惯,刚下山入住时听见上官清只要一间房东方不败不愿意,唯恐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上官清眨了眨眼:“躲得一时是一时,躲不过时顺其自然就好。”

我经常需要下山在外打理,而冷默那时候就是与我相处最多的人了。我知道他在我身边除了保护我的安全之外,还肩负监视我的责任。我对这种行为毫不意外,东方教主本就是多疑的人。

真有那么一日……

天色渐渐黑下来,夏日里山上的夜晚带着丝凉气,上官清站在廊下抬头看着夜空,他在等里面的人出来,他知道,里面的人需要时间。

上官清愣了愣,忍俊不禁。也不纠正追星两人的断句不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只是摇了摇头,闻着满屋清新的果香,好奇的问道:“这在铜盆里冰果子是谁的主意,倒是会做事。满屋的果香闻着就清爽。”

想着等他回来必然还没有吃饭,于是便辞了沈涵下楼吃饭的邀请,只坐在房里等东方回来。

“噗……”

“你醉了。”

“若是你做得好,自然少不了你的,随本座去用膳吧!”

“忘情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姑姑家的儿子和我舅舅家的女儿订婚,估计没时间写了,最近事儿好多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