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你择到玉了?”

南宫醉笑:“师弟怎么可能无玉?等待越久,越是极致。”

话未落音,他的表情僵住。

几人遂又继续向前,走了约半刻钟,前方树影闪出一角白衫:“咦,几位师弟,淇淇姑娘?”

“就那样看到了啊……就……就一般人那样……跟醉师兄的气度有点像……也不是……更飘渺……唉,说不上来……”

再几步……又几步……

“误会都会慢慢解开吧。”

灰衣人呵呵一笑,竟就是花淇淇之前在草地上见过的怪人:“胜了就是胜了。怎能不认?”

灵茵笑吟吟地拱手:“师兄,承让啦。”

留鹤紧张地咽咽唾沫:“师兄请。”

花淇淇遂祭出游客的架势,大摇大摆掏出留影卷,果然除了悄悄向她递眼色的灵茵外,偶尔有人目光掠向她,都不在意地不做停留。

楼歌哼了一声,这感觉,又有点口是心非。

黑霎一直在闹别扭,一场比试楼歌不能带它,真不算什么大事吧。

沧云道:“自然。”

一只小黑豹。

花淇淇只得站起身,天已将破晓,早起的鸟雀开始鸣叫,晨雾芬芳凉薄。

楼歌稳住剑势回头,眉头跳了跳:“看来你们今天不容易。”

花淇淇这才从楼歌的后背上抬起头,吐出一口气,有今天这碗酒垫底,她这辈子都不会晕飞机了!她睁眼张望,起伏晃动中,留鹤像只考拉一样挂在那把大刀上,眼泪汪汪看着楼歌:“二师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然后呈上提篮的是盈汐。

楼歌、盈汐,还有那个仍然扛着大刀的留鹤,三个人貌似成了一个小组,盈汐指着某个方向,对楼歌惊喜地欢呼,楼歌纵身跃起,从山壁上摘下一株草,盈汐接过,满脸欢喜。

花淇淇有种给他一棍子的冲动。

白兮浅浅地笑了:“怎么,你怕高?”

白兮展开卷轴,视线落于其上,笑容敛去,双眉微微一颦。

花淇淇问:“你抽完签了?”

花淇淇自嘲地笑了一声。

花淇淇对着渐渐远去的灵茵挥手,灵茵的这朵云只能飞到树顶的高度,她在云上似乎还在用什么功法驱使,与白伊的化物驾云又差了很远。

花淇淇站在廊下,望着南宫醉离开的身影,竟觉得脸莫名有些热。萝卜在地里愤懑地叫:“蠢,蠢!女人都蠢得不可忍!”

楼歌又道:“等到……”话说到这里,他又打住,“算了,到时候再说。”

花淇淇听出来了,莫问似乎对南宫醉有点成见。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和她碰过那古怪的石台有关系。

她心里跟猫挠一样,痒得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奔出园子,把紫昆派的南宫醉找出来,看个究竟。

楼歌轻咳一声,向门外瞄了一声,声音压得略低了一些:“这个,你可以私下读一读,咳,我们紫昆派,不准弟子修炼其他功法,此物是我下山时偶尔得到,本来是觉得这个玉简有趣,没想到里面藏了一卷书册。此书是固元的法术,我用不上,说不定对你有用。”

两个小童都涨红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个子矮些,年纪小些的小童结结巴巴问:“女施主……可是……师父没告诉我们……怎么,怎么安置你啊……”!!!!花淇淇在心中泪奔,这个待遇,和在月莲谷差了好多啊。

花淇淇总算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回事。

灵茵每天在洞府中打转,擦擦这里,摸摸那里,住在流师祖的洞府中,让她特别激动,她觉得这份好运气是花淇淇带来的,因此对花淇淇更加照顾。

她简略给花淇淇讲了讲这位师祖的典故,这位流师祖还是婴儿时,被当时紫昆派的掌门老祖在路上捡回来,不知道父母,天生经脉异象,个性古怪,从来不遵守门派规矩,同代弟子都脱凡进修初元境界时,他还五谷未断,凡性尤存,喝酒吃肉,偏偏打架很厉害,比他境界高很多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我居然这么英年早逝?”

看来浅蓝色是低等级的弟子装备色。

我命由我不由天!

花淇淇转过身,看那群白衣少女跨出殿门,再度目瞪口呆。

好像是只猫?今天早上的那只小黑猫?

刚刚走出楼门,迎面碰见了轩辕星萦的爸爸轩辕爱国。他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大捧花,站在停车位旁边,笑眯眯地和他们招呼:“老花,淇淇,起得挺早啊,要出去?”

她只能惊恐地看着那个逼近的人。

那人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干净?”

冰寒的指尖点上了她的额头。

少女的牙齿微微打颤。

玉不怕冷,可这只手的手指寒意胜过曾覆盖着她的万年坚冰,在身体与意识一起跟着冻结的刹那,她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她的形体直接幻化出了元身的质地,崩裂飞溅。

嗒!

一滴血自虚空中滴落,亿万粉尘尽数吸入血中,刹那融尽。

“全无才是真干净。”

花淇淇觉得,自己最好去找一下那位筠轩长老,再做个检查,看看最近是否仍旧被灵气特别催化,要不怎么老年痴呆的前期状况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