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小县城，少有闲人，咖啡馆里面静悄悄的，她们上了二楼，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容忱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一路平安。”
容忱轻轻地扯了扯相机包的带子。
事关人情，难以取证，定罪更困难。
顾兮“唔”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那我要回去睡。”
“对不起。”顾兮嗫喏着说，“那次我不应该拍你的。”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赵婧婧明显被吓坏，不管顾兮说什么，只会道歉认错。
心头微动，顾兮故作镇定地“哦”了一声，往前翻了两页。
可顾兮不一样。
顾兮早早地准备好甜品放到冰箱，不紧不慢地开始洗水果。
顾兮先给她买低端系列，配了三个镜头，还加三脚架稳定器。
“啪”的一声，客厅里光线强得有点晃眼。
工作人员点头，带他们到一辆跑车旁边，恭敬地递上车钥匙。
顾兮一下子懵了，纸牌没有重量，从手里滑落在地，抬起头，容忱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
杨程奕的好友宁扬嬉笑着凑上来，“若若，为了庆祝你成年，哥哥们今天教你玩牌。”
顾兮愣了一下，笑了笑，空着的那只手搭上心若的胳膊。
“我就是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容忱拧了下眉心，“失踪那件事把我妈吓个半死，这部戏刚拍完她就住到了我家，还特地跟保姆学了煲汤，整天炖一些乱七八糟的补品给我喝。
这时微信进来几条消息，蒋心若跟她确认明天成人礼的时间和地址。
容忱盯着看了许久，转头对她说：“这张发给我。”
昨晚转发的那条锦鲤怕不是带毒。
交接工作的时候，边汀已经把容忱接下来行程全部安排妥当。
“没有没有，保密协议又不是白签的。”顾兮继续给自己圆刚才那个谎，“我朋友有这场发布会的票，她加班没空，就托我来拍点好看的图回去给她看。”
对站姐来说，帅气的偶像，穿好看的衣服，有特别的动作和表情，就意味着能拍出很多不同的图，意味着会有好看的图。
五年前那场大病以后，顾兮变得有些畏寒。
最后还舍得赔上自己。
顾兮睡眼惺忪，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兮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确认一下容忱睡没睡着。
何况现在舆论都站在他这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跳火坑？
见他这样坚持，顾兮只得先收下房卡。
顾兮就着他的手坐稳，低头系上安全带，仔细地听着他俩的对话。
容忱弯下腰，探头看了一眼司机，对陈枫铭说：“别麻烦人家节目组了，你来开吧。”
远处有个身影由远及近地往这里跑，惊喜地呼喊他的名字。
到了晚上，睡觉成了新的难题。
顾兮抓着他的胳膊，汲取他身上的力量，慢慢地收住了眼泪。
太阳西坠，天空草地被夕暮融在一起，目之所及，一片残红。
可毕竟脱饭五六年，面前这个处事不惊，强大冷漠的容忱，让她觉得很陌生。
这几天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这时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那张脸依然自带打光般熠熠生辉。
这两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怨气积攒在心底，总算找到一个宣泄口。
容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可不是给杨总跑腿。”
顾兮“哦”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树木抽出新芽，一排排迅速向后，一掠而过，在视线里只留下一抹明媚的春色。
e市的春天总算来了。
车停在一个公园门口，容忱打开安全带，言简意赅地跟她说：“先下来买点东西。”
顾兮有点奇怪，跟着他一起下车。
在草木掩映中，远远地看到一家店，装修得十分田园，门上挂了个牌子，上面的花体英文精致又张扬写着“sweetvolo”。
门口挂着几串风铃，推开门时铃铃作响。
店长笑着迎出来，跟容忱说：“来了？蒋小姐常吃的甜品已经准备好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