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躲在院子门口,看着摇床,注意到季云菀的目光,明澈的眼眸露出小兽般的慌张,转身就飞快地跑走了。

“这孩子是我在山上发现的,当时我在山上被一群狼围住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这孩子救了我。他和一般孩子不大一样,他没有父母,是被山上的狼群养大的。我在山上陪他住了几日,想着好端端一个孩子,总不能一直当野兽过一辈子,就带他下了山。他这些年跟着狼群一起吃喝,身子被弄的乱七八糟,我在用药给他调理身子,可这死孩子,嫌药苦,每次让他喝药,我的老命都快没了,不过以后好了,你们这王府有侍卫,找几个功夫好的按着他,不愁他不喝药。”

安王府喜得长孙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亲自赐了名字,叫祁文煦。

那倒是。季云庭深以为然地点头,就像宁哥儿现在长开了,越来越像大哥,姐姐和姐夫的孩子,以后长开了也应该像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只是,他有些疑惑,刚出生的孩子都这么像,要是抱出去,不怕抱错么。

听他这样说,季云菀把书给他重新放回书袋,叮嘱道:“总之,跟着魏先生,你可要给我好好学,不许再像以前一样逃课了。”

季云菀抬头看,就见祁承从湖心桥上网这边过来了,想来是在门口久等自己不至,专门进来找自己的。

原来她知道尚书府二公子要娶亲后,十分生气,正好来了国公府看冯姨娘,想起季云泓和尚书府二公子是好友,季云泓又曾经想娶自己,便动了做季云泓姨娘,报复尚书府二公子的心思。可是叶氏十分不喜欢她,若是知道她来了府里,肯定不会让她接近季云泓,刚好府里办宁哥儿的满月酒席,叶氏还不知道她来了国公府,她又听冯姨娘说季云泓如今成了亲想要奋发向上,每日不管多晚,都会去书房呆一两个时辰,她便打算悄悄躲去书房,等到晚上宾客散了,季云泓回了书房,再问他还愿不愿意娶自己。

那几个丫鬟很快就带过来了,周氏问道:“宁哥儿满月那日,你们少爷的书房中有没有留人守着?”

她上了马车说道:“那条巷子我瞧了,只住着三户人家,尽头没有路可走,冯青青和方才那个陌生男子,肯定进了其中的一户人家。”

另一个人的声音有些低,说了什么没听太清,就听方才的妇人又道:“就算是要纳妾,你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要和离。男人醉酒后发生的事,能有多少真心,就算是以前喜欢的,如今也只能当个妾。如燕,你听娘的,你始终是明媒正娶的,那个妾就算进了门,也始终低你一头,你何必这就要和离?”

这一次没想到她不仅又进府来了,还爬上了季云泓的床。叶氏大怒不已,让人去叫冯姨娘,去了老太太那里。

“是是,奴婢这就去。”小丫鬟回过神,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往外面跑,心里忍不住的想:这二少夫人,看起来也只是脾气不好而已,为人倒是不坏。

“可不是,庭儿啊,就是嫌那些教他的先生不好,才不认真读书的,如今有魏先生当他的老师,庭儿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老太太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她之前也起过请魏先生教庭儿读书的打算,派人去请过魏先生,可惜被魏先生婉拒了,没想到如今却是魏先生主动要收庭儿做学生了。

“你去哪儿了?”薛如燕也不绕弯子,寒着脸直截了当地问。

“说了我家老爷今日不见客,还请回吧。”门口小厮耐着性子拦住人道。

两人的手交叠着贴在她肚子上,过了会儿,肚中的孩子不动了,祁承有些恋恋不舍:“怎么不动了?”

“母妃,我没事的,世子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顶多再施两三次针,他应该就能全部想起来了。”季云菀笑着握住安王妃的手,“现在五日才施一次针呢,有母妃在,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的。”

“就在这半个月前后,我希望越快越好,早生早了,如今我这身子翻个身都累得慌,一个多月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严霜霜扶着腰,抱怨道。

“印信?”祁承不解,冯冀简单的解释了给他听,他很快就写好了冯神医要求的通关信,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一进门便嚷嚷着让人上茶。

说完,他叹了口气,“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家。”

匪首瞪圆眼睛瞧他,忽然嗤笑一声,“我的?谁告诉你是我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娘,我当时也是为了不让阿承哥离开。”胡巧儿皱着脸,没好气道:“我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门,已经很烦了,我也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

小红道:“夫人让我来说一声,让姑娘你收拾收拾,过两日就回京城。”

祁承听了,沉吟片刻问道:“冯冀有没有看清那个男子的长相?画像出来,让官府全城找,只要他是这里的人,一定能找出来。”

胡巧儿气的发抖,冯冀这是在她的小姐妹面前狠狠打她的脸,她又急又气,脸上涨得通红,红梅在旁边见了,忙拉了拉她道:“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来也久了,我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