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听了,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对周氏道:“娘,原来二妹妹在安王府呢,那就不用担心了,现下夜深了,我陪你回去休息吧,明日天亮了我们再去接二妹妹回来。”

他微凉的手十分舒服,季云菀忍不住把额头抵在他掌心蹭了蹭,迷糊道:“有吗?我要回去大殿里。”说完,伸手要推开他。

“举手之劳,严姑娘快些回去吧,莫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吹了风也受了风寒。”季云渊朝她微微一笑,温声道。

“没事。”严霜霜捂着撞得有些酸痛的鼻子,摇了摇头。

这人,还挺挑。季云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正要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一旁的栏靠上,就见游廊这一头远远走过来几个花团锦簇的姑娘,打头的一个瞧着十分的像孙莹莹,她忙道:“我走了。”

季云菀心下了然,崇恩伯府何等的身份,就算霍秀秀对伯府夫人有救命之恩,也不会答应让嫡子娶一个地位远远不如的女子为正妻。

周氏叶氏在招待来的女眷,府里的几个姨娘则都在老太太那里伺候,冯姨娘不在院子里,奶嬷嬷正抱着裹得圆滚滚的季云柯在廊下逗鸟笼子里的鹦鹉。

得,又把人惹生气了。看着那个瞧都不瞧自己一眼的窈窕身影,姜继扬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回味起刚才在亭子里把人按着亲的美妙滋味,眼神暗了暗,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嘴唇。

“你在偷看什么?”祁承忽略掉怀里突然空了的失落,扬眉问她。

“有吗?我觉得大姑娘还是有些嫌弃姜公子呀。”春桃一脸茫然道。

“走,表妹,回去接着看比赛。”严骁也不走了,转身回去看比赛。

季云舒正紧张的看着冰湖中间的比赛,看见季云菀和季云晴,惊讶道:“二妹妹,六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她如今在她们眼里是受害人,季云菀便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道:“夫人言重了,是二公子欺瞒在先,与伯府何干,夫人不也是被瞒在了鼓里?不过虽然二公子欺瞒在先,但他与霍姑娘两情相悦,感情坚炽,让人羡慕。而且霍姑娘在遇到山匪时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了夫人,着实是位勇敢的好姑娘,我不仅不怪他们,反而佩服霍姑娘的紧。倒是我家庭儿,打伤了二公子,还请夫人不要怪罪的好。”

……云庭把阮泽打了?季云菀一怔,忙问:“怎么回事?三少爷怎么会打阮二公子?”

祁承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路边的情形,问道:“季大人这是马车坏了?”

说完,他狐疑的看着傅先生,“不会是有事求我吧?我可跟你说,林寡妇是我先看上的,我是不会因为一盒梅花酥就把她让给你的。”

春枝道:“我们家姑娘有事要在方先生那里留宿一晚,听说整个县上都没有银霜炭卖,只有先生这里有,因此便来了。先生可否卖一些给我们,不需要多,只要够用一晚的就够了。”

春桃和春枝把被褥和洗漱用具都搬进屋子,整理收拾好,发现屋里冷冰冰的,缺少取暖的炭。厨房倒是有许多现成的炭,但那些根本比不上国公府里用的,只怕用一晚上,都暖不了不多,姑娘可不能住生病了。

“秀秀帮母亲挡了一剑,母亲如今对她的态度倒是有些软化,允她在府中养伤,还从自己身边拨了几个贴身丫鬟过去照顾。”阮泽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她,“这是允诺要给季姑娘的,多谢季姑娘帮忙,我欠了季姑娘一个人情,以后但凡季姑娘需要帮助,我必定义不容辞。”

二十多人的尸体杂乱散落在马车周围,祁承大步走到李氏的马车旁,李氏和丫鬟惊惧的靠在一起,阮泽搂着霍秀秀一脸的伤心悲痛,他皱眉问道:“还活着吗?”

来了。祁承看了一眼黑衣人,拉着马后退了两步,示意安王府的侍卫也都后退到了后面的马车旁。

“表妹。”见周围没人,阮泽忙把她拉到假山后面,关心问道:“昨儿你替母亲按摩到大半夜,不在屋里好好歇息,怎么出来了?”

“你瞧出来了?我瞧着也有几分不一样,我还从未见过承儿对哪个姑娘这般紧张呢。”安王妃浅笑,想起昨日听闻季家二姑娘被毒蛇咬伤,她匆匆赶回来,就看见她那个儿子一眨不眨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姑娘,仿佛比他自己被毒蛇咬了还要紧张。

季云菀脸色一变,抓紧身下的被子,“……没给我穿衣裳?他、他、他全瞧见了?”

冯冀进来看见他家世子只着中衣蹲在汤池边,怀里用外袍严严实实裹着一个少女,只露出湿漉漉的满头青丝和两只小巧莹白的玉足,他瞬间反应过来,忙转过了身不再看。

“王姑娘瞧着年纪不大,手艺却是极好的,比我府里的大夫还要好上几分呢。”李氏笑着说道。

季云菀接过暖玉,果然如传言中那样触手生温,她心情好了许多,笑眯眯

春桃看看两人,跺了跺脚,不放心的去了。

冯冀赶着马车回王府,祁承冷沉含着怒气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上次让你查的阮泽,立刻找出他那个表妹的下落,把人弄回京城。”

第二十八章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