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这饭做的水平咋样？”陈彬带着笑脸问。刘红把头一扭就是不说话。陈彬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试了几次没有效果。于是陈彬想从莹莹为突破口他问莹莹“莹莹你将来工作后想干什么？是接你妈妈的班还是接爸爸的班？”莹莹说“不接妈妈的班。她老是拿着刀子割人家的肚子我害怕。”陈彬说“好咱不当医生咱干大事爸爸将来把你培养成总经理。”刘红瞪了莹莹一眼说“莹莹咱不当那总经理当了连家都不要了。咱们图个安稳有口饭吃就行了。”
赵校长用手指着坐在主席台上的陈彬并鼓掌。陈彬站起来向大家行礼。此时全场一片掌声。赵校长接着说“前一段时间全省的业余交际舞大赛就是这位陈彬同志和另一个校友文倩同志拿到了冠军这不仅是他们本人的光荣也是我校的光荣。今天我们邀请他来不是让他来传授跳交际舞的经验而是另有目的。大家知道陈彬同志不但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而且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也可以说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他毕业后的十多年里做出了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并取得了成功。一九七〇年毕业时像他这样有才华的人本来分到了部属最大的厂——泉城发动机厂这个厂在齐鲁省省会泉城也是他的家乡。但他就是不去而是去了全省乃至于全国最穷的县——南山深处的水岭县。他去了以后从最基层干起。开始在学校教数学教音乐。他教的学生数学竞赛在全区考了非常好的成绩。文艺节目比赛在专区中学得了第一名在全省中学比赛得了第二名。后来在县政府搞项目管理他标新立异敢想敢干把一潭死水的水岭搞活了。水岭原来各项经济指标在省里排行为最后一名几年的时间一下上升了十几名。后来他当了部长局长。由于成绩显著做出了可歌可泣的成绩成了县领导班子第一梯队人选。但他又急流勇退辞职经商。他的飞龙公司一跃成了全洛州专区第一家民营大企业资产达到了几百万元。他今天还特别带来了五十台计算机赠送给我们学校。我代表全校师生员工向陈彬校友表示衷心的感谢。下面由毕书记讲话”。
莲香听了直摇头她不信有才的一派胡言乱语。有才进一步解释说“莲香呀看来你太单纯我给你推荐一本书看看这本书名叫《围城》是大文豪钱钟书写的他把婚姻比喻为围城在里面的人想出来在外面的人想进去。意思是男女结了婚过一段时间就对整日朝夕相伴的老婆失去了新鲜感产生了麻木感这就叫爱情疲劳审美疲劳所以总想换换口味。社会上不是流传着‘别人的老婆好自己的孩子好’这句话吗。是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这和钱文豪的意思完全吻合。尽管陈彬很正统但他也是人人有七情六欲只要有条件就对异性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大伙的鼓励和劝说让陈彬很是为难参加吗自己的水平有限怕出洋相。不参加吗又怕扫了大伙的兴。他看了一下文倩文倩黙不作声但她的眼神里流露出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到大伙如此诚心陈彬不好再推辞便说“我们参加可以但可能要让大家失望能参加复赛就谢天谢地了。”
一个月以后文仲和谢芳办理了复婚手续破镜终于重圆了。
哭了一阵子母女俩擦干了眼泪。文倩说“妈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要再瞎琢磨你妈了。现在该是妈琢磨你的时候了。你呀也老大不小了该找对象了。”小兰说“妈呀看到你的遭遇我早就决定终生不嫁。”文倩听了小兰的话只觉心里一酸泪花出现在眼角。她说“孩子你别傻了。你和妈不一样你生活在这样好的时代前途无量千万可别瞎想。在你们厂里如果有合适的可以谈谈。”小兰说“你如果非要我找对像的话我一定要找一个会武术的。”文倩问“为什么？”小兰说“为了报仇我第一个父亲、第二个父亲和他的孩子们打你和我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永不会忘。我要把他们都杀了之后我们便浪迹天崖。”
可是好事多磨。两个月后这批货发完。第三个月仍没有打款。有才催款齐老板要求再延两个月。两个月过后有才再催齐老板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这一下急坏了有才他马上去了蕴州。但是找不到那个公司。等于一百柒十五万打了水漂。
陈彬不能说服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既然大哥顾虑重重我看咱们先这么处理吧我这里收集了十几个民间偏方有些病大医院没办法但民间偏方有的是很灵的。你按这些偏方给文倩治一下看看效果咋样。”文仲说“民间偏方我们也用了不少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把胃吃坏了。”
到了宾馆已是八点了。服务员不在没有钥匙进不了屋。只好等着。他顺手从服务台上拿了旅客登记本翻翻看看。翻了几页他无意中发现姓名一栏有个“文仲”的名字。也可能是条件反射吧一见到姓文的他就特别的敏感。接着仔细的往下看文仲男四十九岁鄂北省建筑设计总院。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似乎这个叫“文仲”的人就是自己苦苦要找的人。服务员来了后他问这个叫文仲的人还在吗？服务员说这个人在这里住了十天两个小时前走了。两小时前走了这让陈彬惋惜不止又问这个人去了什么地方？服务员说不知道。陈彬只恨自己看戏误了大事。可反过来想在这十天中两人不知打了多少个照面但是互不认识又有什么用呢。
吃完饭再次返回百货公司发现沙发被扔到了大门外。女营业员小苏偷偷告诉他马经理根本就不要你的货至于什么原因她不好说。
刘红眼里噙着泪水委屈地说“为了他我吃了多少苦从这儿调到水岭。”海霞说“总还在县城吧要是当了知青插了队那还不活了？”刘红说“县城？水岭和农村没什么区别。你看我住的那屋四处漏风上厕所排队一进去苍蝇轰一下。上一次厕所我十分钟缓不过劲来。冬天屋里还得放个尿盆子那个味别提了。好容易有个盼头县里盖了几栋楼指望结束那难熬的日子他一辞职又落空了。”刘兵说“他辞职了房子应该照给你也是职工。”刘红说“我们那儿分房以男方为主女的不算指标。现在是重男轻女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这不合理的制度改了。”
两天以后程书记把陈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说“陈彬王县长把你的想法给我说了我很理解你。我是书记是专门搞政治思想工作的你有了这个想法说明我的政治思想工作没有做到位。当然啦现在改革开放了不能什么都归到政治思想上去更不能什么都上纲上线。同志们的生活和实际困难都应该关心。毛主席一九三四在井冈山闹革命的时候就说‘解决群众的穿衣问题吃饭问题住房问题柴米油盐问题疾病卫生问题婚姻问题。’那个时候条件多么艰苦毛主席就提出了关心人民生活。我们现在的条件比革命战争年代好多了但我们没有做好首先我有责任。”
随着改革开放的力度进一步加大报上和广播里出现了一些公职人员离职经商的消息。陈彬又动起了离职的念头。只有辞职经商在经济上才可能打翻身仗才有足够的精力、财力和时间去寻找文倩才能有足够的钱为她治病。别人敢抛掉铁饭碗我为什么不敢？他想了很长时间最后他决定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刘红。
得到了刘红的首肯第二天陈彬就向县领导请假去了。他向王县长说明了情况王县长知情达理同意给他十五天的假。但必须把工作安排好。
在准备回家时文倩的影子又浮现在陈彬的脑海里。文倩说她要“消失在茫茫人海”这让陈彬一直心里不安。到了北京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想了解一下文倩到底去了哪里。在返回西京的前一天陈彬去了文倩原来的单位一打听厂里因没有印刷任务停工了干部工人都呆在家里。文倩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怀着遗憾和不安离开北京回西京了。
当二、三号沟项目投产后三个沟共有职工一千多人。农村剩余劳动力和知青有事可干增加了他们的收入。水岭的财政也有了明显的增收。以前是寅吃卯粮现在月月有余。王县长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县里补全了拖欠职工几年的工资。
第二天盖宝清来了。宝清见到文倩还没有等陈彬介绍他好似一个自来熟就在刘红面前吹他的五马长枪大谈自己在十几年前如何采用“三十六计”拯救你们的幸福。刘红听了一脸茫然。陈彬怕引起麻烦赶快用别的话题引开了。
水岭来了勘探队振动了全县。开钻那天十里八乡的村民都纷至沓来县革委会举行隆重仪式综合学校的乐队吹吹打打的过来为喜事助威。王主任讲了话。现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陈彬和刘红要结婚了婚期定在元月十五日。一切都是刘家操办所有花销都是刘家支付。
这批石头不知经过多少万年的风化和洗礼默默无闻的躺在大清河的河床上好像被遗弃的孩子。今天被陈彬发现了它的价值从此它们将重见天日登上大雅之堂点缀人们的环境营造一种美的气氛。它会给主人带来吉祥成为主人的宠儿成为主人的骄傲。陈彬真正体会到了“室无石不雅园无石不秀”的内在含意。
三、由于吴魁汇报事件发生的地点不准确导致搜救时间延长了十几个小时。吴魁说陈老师被冲在采石一场以南四百米搜救人员从此往下搜救结果跑了二十公里没有找到。后来从此处往上搜了一百米就发现了陈老师。这说明了事件发生在采石场附近他自己知道采石场有个被废弃的房子。这个房子比沟底要高十几米洪水到不了那里所以他当时躲了进去。由于位置严重失实耽误了搜救时间。吴魁的解释是当时雨太大看不清地点。我们分析他把地点故意搞错其目的一是掩盖自己躲进房子的事实；二是拖延搜救时间致陈老师于死地。
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先开发一号沟等一号沟产生了效益后再开发别的沟。还要增加育林项目光砍不育就断了子孙的后路。陈彬大概估算了一下建索道盖厂房购设备投资需要六十万。实现后其增加的效益一年就可以收回成本。陈彬用了四天的时间写了一份比较详细的《一号沟林业开发可行性报告》。由吴魁看完同意后交给了王主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刘红和陈彬先后又谈了三次地点都在那座山上。每次都让她大失所望也让她困惑。说是谈恋爱用吵架形容也不为过。两人的语言生硬语句尖酸话题平淡没有一点初恋的激情。刘红深感陈彬和别的男的不一样不主动也没有异性相吸的那种兴趣。她认为一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轮男女特别是男的对异性的渴望对性欲有着极强的饥渴感。可她弄不懂陈彬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淡？是他情高还是自己在孤芳自赏？俗话说男人追女人隔座山女人追男人隔层纸。自己却相反老是在翻山越岭的追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为什么在绕着山跑和自己藏猫猫。她很生气觉得自己拿个热脸硬是贴人家的冷屁股没有了尊严。甚至产生终生不嫁的念头。
祝你早日结婚。如果水岭找不到合适的话我在南江给你找。这儿的女孩子太漂亮了你随便挑保你满意。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调过来。调过来倒不难我们厂的厂长是咱们的校友五八年毕业的。我们之间关系很好他一句话就给你办了。
啊太阳
腊梅听了大奎的话瞪了大奎一眼说道“这孩子去了水岭慢慢变了。特别是近两年大人的话听不进去了。我们怎么劝也不行简直把我愁死了。”大奎补充道“想当初下乡时让她也去陕北好了和鹏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她就不会见异思迁了。可腊梅说两人在一起怕影响不好。你看现在成了这样后悔了吧。”大奎说完一拍手然后双手一摊表示很是无奈。
小莉说“爸、妈我们知青七个姐妹都对陈彬有好感我怕她们也插手如果不趁早下手恐怕就来不及了。”刘彩英对宋仁凯说“孩子也不小了要是不下乡这事早解决了我的意思让她们去处吧你看呢。”宋仁凯摇了摇头说“这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宋仁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莉莉呀你想和陈老师谈恋爱爸爸没意见。不过吗婚姻这事不好说可能成也可能不成。成了更好你得做好在水岭生活一辈子的准备。成不了你也别当回事思想上也不要有什么负担。”
寒假快到了这又是乐队练习的好机会陈彬不打算回家。可是不回家怎么给父母说呢。以前陈彬给家里去了一封信把自己没回家的理由说成是分配到国家保密单位不能回家。不回家可以但总得给家里寄些钱吧。陈彬来水岭按理大学生的工资应四十多块钱。由于县里财政有困难陈彬实际每月只能拿到二十五块。陈彬除了吃用剩下的钱基本都买了乐器配件。没有钱也就不寄了不寄钱也就不写信了。
黄边说边给陈彬沏茶倒水。接着鱼校长把陈彬的来意向黄作了介绍。黄听后表示欢迎随后又有些怀疑。他说“你是学工的来当老师咱们县太落后生活条件太差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陈彬理解他的意思忙说“正因为这里太落后条件差我才来的。这里要是条件好我还不来呢。”黄一听陈彬的话露出了笑容。他说“既然你的决心这么大那我们求之不得你有什么要求我尽力而为帮你解决。”随后黄答应为陈彬办好一切手续。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在齐师傅家的一次相见。在泉城见到一凡让陈彬始料不及齐师傅一席话让陈彬陷入两难境地。可以肯定地说陈彬是不会抛弃文倩的。但是如何来安抚一凡这是个难题。陈彬不知道下周日和一凡谈些什么。怎么个拒绝法她能否接受自己的拒绝都是个未知数。
赵明英马上插嘴道“大姐太晚了你说的那个拉琴的叫陈彬。他的女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静明白过来了。他指着文倩说“小文呀你真有福气这个陈彬一看就是个才子人也长的好跟着她你享福了。”何静说完文倩“哎呀”了一声说“很难说还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结果。”
队员们解决了饥饿问题便开始准备晚上演出。于是化妆的化妆换装的换装。这时周围已围满了大人小孩。大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难得一见的山外客人。老校长和几个教师在维持着秩序不让学生们影响宣传队的工作。
文倩的确对高崇山不感兴趣但赵玉玲的出现对她是一个不小的伤害。她虽不相信陈彬对自己会变心但每当她想到赵玉玲的话又对陈彬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