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赶快把肉撤下去了。连声说对不起。接着骂狗娃没有把老师的民族弄清楚。
听了方丈的一番讲话看到方丈严肃的表情陈彬不知所措忙说“师父弟子并非谋衣食者弟子今生与佛有缘一心想修法弘法请师父收我为徒。”
几天以后陈彬去了泉城发动机厂实习。这个厂是机械部重点企业有职工三万人。陈彬的班将要在加工车间和组装调试车间轮流实习。
此时陈彬认为时机到了。于是他上前把文倩的包提了文倩还有点扭扭捏捏。陈彬给了她一个笑脸她没有理采。其他人看到此情景都加快了脚步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陈彬靠近文倩说“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文倩仍一声不吭低着头只管走自己的路。
文倩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粗鲁赵玉玲只是一家之言应该让陈彬好好给自己说清楚。关于高崇山想和自己谈朋友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问题是高已将此事大肆渲染陈彬有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此话一出口文倩的父母觉得这人没教养怨女儿把这样的人带回来。可文倩那里知道高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把他扔在火车站好了。
十几天的体验、观察陈彬心里的许多问号非但没有解决反倒增加了许多新的问号。
忠于毛主席忠于党刀山火海我敢闯。
老爸老妈开始对这事不感冒后来认可了接受了有时还提到你。下一步就看我们的表现了我们要让他们举双手赞成你说对吗。
陈彬想母亲没有文化她的生活圈子又小比较封建对外界了解少她的想法陈旧过时但她是善意的作为儿子绝对不能伤害她。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先稳住她不能让她为此事过于着急上火然后再想办法说服她。陈彬对母亲说“妈找对象是件大事不能着急。我得了解一下这几个人挑个最好的。”妈妈一听知道陈彬同意找了马上露出了笑容。她说“这就好这就好。不过还得快点最好先见见面。”陈彬说“见面只能看表面看不见她的心。”妈说“农村不都这样见见面看上了就行了娶回来一样过日子有几个过不到一起的。新社会提倡见面解放前只是媒人说说谁也不见谁。娶回来不是光脸就是麻子照样过日子。我和你爸就没见过面我们过的也很好。”陈彬说“万一性格不和或者别的原因过了门整天打架过的不安生你愿意不？”妈说“那当然不好。”陈彬想绕开妈妈的话题。于是便说“妈我离开家半年不在你身边妹妹上学父亲的工作也很忙你一人顾了家里还要忙生产队里的活现在我回来了这几天先帮你干点活过几天我要去中学看一下老师。”妈妈听后说“家里的事你不用管你也不知道怎么做到学校看看老师倒是应该的但你还是先把这事办了妈就放心了。”……
晚饭后陈彬因第二天要回齐鲁就准备休息了文倩又被那几个同学拉出去了。
你有没有女朋友？”陈彬说“你猜。”她说“有。”陈彬问“既然你猜我有你还约我出来干啥？”她说“我怀疑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陈彬笑着说“哎呀燕子你把我陈彬看扁了我不是那样的人。”她说“我不信。”陈彬问“为什么？”她说“凭感觉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有许多女孩子在追。”陈彬说“我在初中时有一个女同学名叫李彩莲是我的同桌。我们在学习上相互帮助关系很好。那时候正是三年困难时期粮食特别紧张我们农村的学生一般周六回家周日下午从家里背一个礼拜的干粮。所谓干粮就是用地瓜面和玉米面做的饼子。说是一个礼拜的实际上只能吃三天每顿必须严格控制。但是饥饿的诱惑往往让人失去了理智周六的干粮就没有了。每到周六的早上我发现抽屉里有两个玉米面野菜饼我知道这是她送给我的这是雪中送炭呀有了这两个饼子我可以坚持周六上午的学习下午还可以走二十多里路回家。她的行为我非常感动以后她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特别是每到假期不见到她就觉得很难受。现在想起来那可能就是一种朦胧的爱吧。可是初中快毕业时她辍学了她走的很突然也没有给我打一声招呼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她觉得对不起她我很茫然不知所措。她家离学校不远在县城南关。我想去找她但又不好意思。后来我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了两点一是对她的帮助表示感谢；二是对她回家不理解劝她别忘了学习以便有机会时重新复学我在信里还装了张一寸照片让她知道还有一个同桌在惦记着她。几天以后她回了信她写道‘我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回乡参加农业生产是一件光荣的事。农村是广阔天地在那里‘海阔任鱼游天高任鸟飞’大有作为。我要向刑燕子姐姐学习当一名有知识的新农民’云云。看到她的信我为她献身农村的精神而感动但令我大惑不解是她把我的照片退了回来。”
入学后两人便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火车上的那一幕便渐渐淡去。
小莉的父亲宋仁凯听了女儿这翻话冷笑了两声说道“调那么容易你以为你爸是省长还是部长你爸才是个科级干部。”说完半天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宋仁凯问“小莉这件事人家陈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小莉说“他肯定同意。”宋仁凯问“他肯定同意？你怎么知道的？是人家向你表了态还是托别人传了话？”“都没有。我发现他对我有好感一见到我就笑。”“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他见了我也笑呢。”宋仁凯给女儿拨了盆凉水。
“爸你理解错了不光是笑还有另一种眼神。就是那种……反正我也说不来的那一种眼神。”
宋仁凯是个眼里有数的人虽然陈彬在他家呆的时间那么短也没有说多少话但他看出这个人不一般和自己的女儿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他怕女儿看走了眼造成误会。
他接着问“你们俩单独在一起谈过吗？”小莉回答“没有每次都是我们几个知青一起去他那里玩或者去他那里补课。我没机会向他表达那种意思。”
听了这话宋仁凯更怀疑了那么多人一起去怎么能看出人家给了女儿特殊的眼神他觉得女儿在单相思。
“爸你和妈要是没有什么意见我就要向他表白了。”宋仁凯一听忙说“别别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不怕人家给你闭门羹。”
刘彩英不满丈夫对女儿的态度忙说道“大学生有啥了不起的我们莉莉长的也不赖。再说我们家是西京大城市的家庭条件也过得去。他不就是个大学生吗我们厂的大学生找工人的多的是。经过了文化革命你的脑筋还没开化现在知识分子都成了臭老九接受改造。你不也是个中专生吗我是个纺织工人咱俩不照样过日子吗。什么共同语言不共同语言的。”
小莉说“爸、妈我们知青七个姐妹都对陈彬有好感我怕她们也插手如果不趁早下手恐怕就来不及了。”刘彩英对宋仁凯说“孩子也不小了要是不下乡这事早解决了我的意思让她们去处吧你看呢。”宋仁凯摇了摇头说“这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宋仁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莉莉呀你想和陈老师谈恋爱爸爸没意见。不过吗婚姻这事不好说可能成也可能不成。成了更好你得做好在水岭生活一辈子的准备。成不了你也别当回事思想上也不要有什么负担。”
小莉的父母在没有见到陈彬前是一种态度见了陈彬后又是另一种态度。小莉得到父母的许可当然高兴。回到水岭她兴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做梦都在和陈彬在一起。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整天思考以什么形式向陈彬畅开自己的心屝。
在生产队地里的活不管多少人们都得天天去上工。那怕是没活也得在地里呆着或者找个阴凉处歇着。这就叫出工不出力吃大锅饭。宋小莉想亲自去找陈彬可平时要上工没有时间。再过几天北沟镇的大集到了这对小莉来说是个好机会因为这天生产队要放假一天。
大集这天知青们各自办自己的私事。一般三三两两的出去了。宋小莉看别人都走了自己便动身去了县城。于家坪到县城要走一个小时。到了综合学校就进了陈彬的宿舍。刚一进门她就发现里面坐着两个人都是自己的知青姐妹一个是徐晶一个是马召弟。这让小莉吃惊不小。小莉下意识地问“你们不是赶集去了吗怎么来这里了？”徐晶反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冯家湾看同学吗你怎么也来这儿了？”说完大家只有用哈哈一笑来掩饰彼此的尴尬。没过多久李小凤和郭秋红也来了。五个人五双眼睛彼此互看着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彼此一笑也就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彬匆匆回到宿舍看到眼前五个女知青不仅有些吃惊说道“哎呀小胡和小毛要是也来了你们七个仙女也就到齐了。说曹操曹操到。陈彬的话刚落胡桑和毛秀芝便到了大家都笑地不亦乐乎。陈彬说“好到齐了。正好你们不是喜欢吃红薯吗前两天一个学生从家里带了些我给你们蒸人人有份省得有人说我偏向那一个。”说完便从床底下拿了红薯到河边洗去了。洗完便放在锅里去蒸。接着陈彬马上给她们辅导数学。
七个女知青中四个在偷偷追着陈彬。可是陈彬还蒙在鼓里。他平时对待她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她们有什么因难尽自己最大能力来帮。这次七个人中除了宋小莉没拿书本别人都拿了。那几个人都是以补课为理由来和陈彬接触的宋小莉是毫不掩饰来求爱的。所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小莉总觉得自己有些难堪。
辅导完功课红薯熟了大家便吃了起来。陈彬对大家说“下个周日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你们顺便给那几个男同学说一下有什么问题集中解决。之后七个女知青便回于家坪了。
宋小莉怀着美好的愿望来了失望地走了。
今天的事引起了宋小莉的警觉知觉告诉她七个人分四伙去陈老师那里说明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三个人在追陈老师。根据自己的推测徐晶、李小凤、胡桑可能就是自己的情敌。她经过仔细观察和打探不出所料的确如此。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官场毒瘤。然而这种毒瘤至今盛行。官大的连他们的亲属们也都沾了光。李小凤爸爸是西北机器制造总厂的厂长局级干部母亲也是个中层干部。李小风是知青中背景条件最好的一个所以村干部和村民都高看她一眼。她在知青中也显得特别情高巴结她的大有人在。
官场如此情场也一样。李小凤家庭条件优越在情场肯定也占上风加之她的天生丽质是这几个女知青中最漂亮的一个。徐晶和胡桑怕被李小凤孤立都败下阵来。可宋小莉就是不买帐她知难而进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几次想当面向陈老师表白都因条件所限没能得逞。她心急如焚夜不能寐。于是她便写了一封信悄悄的寄了出去。
在之后的几天里她在黙黙的等待着陈老师的回信。第四天她终于收到了陈老师的信。此时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晚饭后她单独去了山后的竹林处打开了信
小莉你好。
来信收到。你太客气了信中说了那么多感谢我的话其实我只是作了些力所能及的事。自从认识你们以后我都把你们当作我的弟弟和妹妹看待。因为我们是同时代的人有着相同的命运和经历。咱们都能聊得来给你们辅导学习、讲课是我应尽的义务。你的学习精神可佳希望你再接再厉。记住只要坚持下去就有机会。因为机会往往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关于你提到的要发展我们之间关系一事谢谢了。我已立志在水岭这个山沟里呆一辈子可能这一生都不会考虑个人情感问题。我奉劝你请你珍惜那份感情另择佳偶吧
……
读到这里如晴天霹雳宋小莉顿时失去了知觉双眼朦胧。她蹲在地上好一阵才缓过来。她慢慢的收起了信左手擦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宋小莉回到住处郭秋红看见她双眼发红忙问“小莉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宋小莉没有说话。郭秋红进一步问道“是不是村东的那个瞎狗惹你了？走咱把吴根志和黄炳辉叫上收拾他去。”
郭秋红说的瞎狗是于家坪村村东的一个农民大名叫于大狗。因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属二流子。三十多岁了一直讨不到老婆常爬看人家的茅房村里人给他起了外号叫瞎狗。自从知青来村后瞎狗看这些年青漂亮的女青年们很是眼馋有时进行性骚扰所以这些女知青一见到他就发怵。
吴根志和黄炳辉是男知青一次瞎狗尾随李小凤被吴根志和黄辉一顿痛打从此瞎狗每见到他俩就躲的远远的。
“不是不是。”宋小莉忙解释着。“那你咋不高兴？”郭秋红再问。宋小莉不说话了。郭秋红是个聪明人她什么都知道了。因为李小凤已吃了陈老师的闭门羹更何况你宋小莉呢。
从此以后宋小莉情绪低落心事重重无心事事她第一次尝到了失恋的痛苦。她开始厌食渐渐地消瘦了好似病了。一个月后父母把她接回了西京。开始还以为女儿得了什么大病。可是到医院一检查也没查出什么病来。经再三盘问才知道是陈彬拒绝了她的求爱所致。母亲刘彩英看到女儿成了这般光景心疼地哭了她说“莉莉呀你可别这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可怎么活呀。”
爸爸宋仁凯劝着说“我早就告诉你要你作两种思想准备你就是不听。找对像那有一找一个准的。有的人谈了几年散伙了人家还不活了。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一个教书的就把你迷成那样了没出息。”
宋仁凯这么一说女儿哭的更厉害了。刘彩英着急了她瞪了丈夫一眼说道“去你的那有这么说孩子的。”接着忙劝女儿“妈的乖乖女呀听妈的陈老师不同意咱们找比他还好的。妈在工厂里给你找将来还可调回来。”“妈呀我再也不去水岭了。”小莉仍在哭着闹。宋仁凯劝着说“莉莉不去怎么行将来城里万一招工由农村推荐说你表现不好临阵脱逃给你档案写上一笔你的户口就永远落在农村了。”宋仁凯这么一说小莉哭的更厉害了。
“去去去没有那么厉害看你把孩子吓的。”刘彩英数说着丈夫。“莉莉咱不去了暂时就住在家里好好养养身体。妈看能否办提前退休让你来顶替。”刘彩英这么一说小莉才停止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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