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们破烂的学校弄来这么一大笔修缮费用我当真是感激不尽。不是我见钱眼开而是这一万元钱对我们学校真的是太重要了。这里我谨代表学校近百名师生向你表示感谢。可是可是我真的要为你个人负责啊真不想你在学校里出什么意外。
回到房间我看到银花那根蓝底白花的旧床单被取走了又换上了我原来的米黄彩花的加厚床单。怪不得一上午没见她银花的身影原来是躲到小溪边洗晒床单去了。
单春艳开心地朝我做一个拧人的动作拉开房门扭身走了。一时我心底暗暗一荡一股麻酥酥的意味就传遍了全身。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很异样的感觉这正是刚才单春艳扭我耳朵拧我手臂而带来的。难道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打情骂俏？可我邹晓明无福消受啊。
农历八月十四
现在面对床单上的这份惨烈我想象着刚才银花所遭受的那份伤害也想到了自己的兽行内心愧疚又得意。
银花的窗口亮着微弱的灯光而我的房间却是漆黑一片。谢天谢地银花是在她自己房间里我就担心在路上撞见她。
忽然我觉察到银花的呼吸有些异样就伸手往后一摸竟摸到了一张湿漉漉的脸。
晚饭时我又给了银花一个惊喜。从县城买回的那只卤鹅的确味美无比让我们大吃了一顿。饭后银花把我撵出了厨房关上了门唏唏嗦嗦洗了好久。
银花硬着声气说“当然是瞌睡呀。你说过要我帮你照看这些东西的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离开学校一步老担心你丢什么。可我一个人守在这屋里又看不懂你的那些书你说我不瞌睡还能干什么？”
老吴站在一旁面有难色地说“小老弟恐怕我们四个人无法将东西送进山啊我没料到你还会买那么多东西。”
由于有钱了我在锦山县城最大的一个超市里挑选了许多日用品。我心里盘算着应该给银花送一整套日常生活用品什么纯棉毛巾牙膏、牙刷与香皂还有高档的洗发精和洗面奶。既然要送就送最好的送得银花目瞪口呆吃惊发颤那样子才好玩呢。中秋节快到了还得多买些糖果、熟食和月饼。银花不是贪嘴好吃吗？那么我就带一些好吃的回学校。
既然是热情地问上门来我也就用不着虚假客气了。昨晚我还为今天的采购任务繁重而忧心不知如何将采购好的东西弄上开往七峰乡的班车这大清早就有人主动来帮我我当真是求之不得啊。
本以为是服务员送开水什么的不料门口站的却是总台那位漂亮的小姐和满脸笑容的肖彩凤。不用猜一定是秦德邦告知了肖彩凤说我住在县政府招待所里。
跟樊志伟道谢说完再见以后我浑身觉得暖洋洋的。
在王惠明面前我不应该那么兴奋也不应该把那些感谢话说得那么实诚。其实王惠明帮我完全是属于公事。父亲曾提拔过他他对我热心自是必然。
隐隐听到身后有人在低低地抽泣我回头一看才知那袋野羊皮是一个山里妇人的她身边有几个人在用苗话轻声安慰她。我有些不解地问“这位阿婶当时你为什么不说野羊皮是你自己的呀？大不了就向他们补些税钱也不可能被没收现在哭也没用啦。”
出山的路我自然记得很清楚。今天清晨山里的晨雾格外浓厚露水也就特别湿重。没走出多远两条裤腿就被山道两旁挂满露水的杂草打湿了裹得我两只脚很不舒服。
我真想再追问一句你银花是随便还是不随便？可这句话太直接了我没敢问出口。
我准以为单春艳会追问我去做什么我就把自己准备为学校接自来水的事说给她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这时单春艳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说“先说好了我向你主动坦白你可不要生气哟。呃昨天上午我不小心就翻到了你跟你女朋友的合影也翻到了你的身份证、工作证和介绍信。我还……还偷看了你写的日记……”
我刚从茅桶上立起身搂起牛仔裤时栗家珍忽然走了进来。好险啊欣幸自己快那么一小会不然我就被这位沉稳而谦和的大姐瞧个全部了。当时我背膛上又激起了一阵冷汗。
我解释说“银花你每天挑水好辛苦的。我准备在学校附近找一眼山泉再卖来塑料水管将水引到学校来你说要得不？”
由于身边没有纸和笔我就板着手指在轻声记“坦班塔班丫娥丫姆丫毑……”见我这副样子银花便又低着头吃吃地笑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向溪边走去喜滋滋地来到银花的身后。我轻声唤了一声“银花。”银花就回过头来朝我甜甜地笑。
袁德贵昂着头不无自豪地说“酒是我阿爹泡了十多年的药酒。”
我一愣百思不得其解。我说“什么当真不晓得啊？我明明就是闹不明白才跑来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