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我换了碗筷抹了凳子。有人豪气冲天地说要与我喝个九连碗。而满脸通红的冯副主任正乐呵呵地盯着我看我如何应付这等场面。

酒他们喝得很热闹可我硬是不肯端碗谁劝都没给面子。见司机老张也端碗喝酒我说你是司机回去又有那么远的路程要跑喝酒开车是不安全的。

懵了半天我才知道他就是七峰乡中心小学的校长姓杨。

1997年9月8日

她却把目光移到纷乱的电视屏幕上淡然一笑说“这么说吧这里是他的家又不是他的家。”

由于害怕越理越乱我只是默默发问未敢去深想。

过了一会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手机说“好了我晓得了。你们再摸摸情况我这就赶过来。”末了秦德邦摁断手机站起身来端起面前的高跟杯一口气把葡萄酒喝光了。

秦德邦说“可你初到我们锦山总得让我这个做叔叔的表表心意吧?”

也就在秦德邦与我一问一答的寒暄声中小车沿着河边的街道猛跑了一阵再拐了一个弯就到达了一个住宅小区里。

傍晚时分疲惫的大客车终于抵达了锦山汽车站。当时夕阳西沉天空中迤逦的云霞也渐渐黯然这个偏远的山区小县城正沉浸于苍茫暮色之中。

◆邹晓明首次去拜双坎寨的寨堂由于他自作聪明地多作了两个揖便成为了一个进寨讨亲的人。又由于他含糊的应答他与袁寨首的孙女袁秀秀居然有了一个婚约。受阿公阿奶的指使十七岁的袁秀秀硬找邹晓明要一个婚姻保证。当时邹晓明的衣服被扣又与袁秀秀裸身锁在一房。也是出于无奈邹晓明主动爱了袁秀秀袁秀秀就给他种上了蛊毒。当邹晓明身上的蛊毒发作袁秀秀到学校送解药时她会向官二代提出怎样的要求?

冯副主任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摸出一个记事本迅速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号码撕下来递给我。

他冷冷地对我说“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你直接找秦书记也行。”

我收下电话号码。想到自己临时变更支教学校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还让他挨了县委书记的批评我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我主动与冯副主任握了手并道了谢。

杨校长用手搭在额头望了望天色回头说“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随后我跟冯副主任和老张挥手道再见开始往盘曲而上的山道走去。

走在曲盘而又坎坷的山道上我环顾四周觉得渺小的自己正身处于苍翠大山的怀抱之中。望一望山道正蜿蜒地伸向神秘的朵朵山;听一听树林里传来山鸟婉转而清脆的啼唱。

有些郁闷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我都禁不住轻轻哼起歌来。心情愉悦了自然就走得很轻快。回头瞅瞅已远远落于身后的挑夫见他一副不急不忙的神态我心里还有些着急了。心想照你这么走何时才能到头啊?

过后我又暗自忖度人家肩上的担子可比我背上的背囊沉重多了当然要慢些。我又听到霸蛮撵在身后的杨校长在吁吁地喘气还时不时扯起胸前的衣服擦拭被汗水迷糊住的眼睛。

我立刻觉察到我们在年龄和体力上的差异心想自己应该照顾一下年老的别走的太急促了。

忽然我回头瞅见杨校长依靠在一棵枞树边正憋红了脸不停地咳嗽。他咳着咳着竟一时换不过气来身子开始慢慢往下瘫。我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为他捶背又抹胸。终于杨校长缓过气来捂住胸口无力地坐在枞树底下。

我从背囊里取出一瓶纯净水喂他喝了几口见他好些了便关切地问“杨校长你脸色很不好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莫不是病了吧?”

杨校长吃力地站起身摆摆手说“没事我没事。”

说话间挑夫赶上了我们。他瞅我们一眼叹了口气说“唉年纪一大把了身体又拖有重病还霸蛮来爬山领受这份活罪……”

虽然挑夫讲的全是当地的方言但他挑着担子上坡话就讲得慢让我猜了个大概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杨校长你果真有病啊?”我说。

杨校长扶正鼻子上的眼镜望一眼前边连绵起伏的山梁淡然地说“都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说是肺气肿还有什么支气管炎。药可是吃了不少好不见好死又死不了。哎也许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老天才罚我今生受苦赎罪。如果哪天真的倒下了我也就一了百了啦。”说罢他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