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不在一开始就告诉姑爷大皇子与西北有勾结一事,也是怕姑爷走错路,助纣为虐,做下抱憾终身的错事啊!”

老国公又以一双精明的眼正视着严子墨,字斟句酌道:“既然如此,老夫我就不遮不掩了,还请姑爷听完以后心中自有定数。”

不过这话说得就有些厚此薄彼了,不能对你女儿下手对你姑爷下手就可以了?

“再有,这去靖州一事还是女儿自己出的主意呢,要不是女儿心血来潮非要想出这么一出去整治我婆婆,也就不会给那些贼人可乘之机,相公和婆婆二人也不至于受到这么大惊吓。”唐诗又拉了拉老国公的袖子,柔柔道,“那爹爹,也不用担忧着急了,还是诗儿自己的错。”

一旁的婢女夏荷几个小碎步走过去,连忙兴冲冲地拦道:“姑爷您陪着小姐吧,小姐刚就要见醒,这活奴婢来就好。”

我信你个大猪蹄子!你这个臭男人坏得很!

唐诗哪里会信,当下便握住严子墨大掌的手微微用力摇着,生气道:“相公可莫要戏弄我了。”

胳膊腿还未完全伸展开,全身上下像被打碎重组一般的疼,一声细微的呻吟自唐诗朱唇而出。严子墨耳力极好,瞬间转过身望着唐诗,欲言又止。

唐诗一股脑儿地在严子墨血腥味十足的衣襟上蹭了他满襟的眼泪鼻涕,这才红肿着眼睛徐徐从严子墨宽厚踏实的怀抱里露出个发型凌乱的小脑袋来。

唐诗收回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乖乖照做,还不忘捂上了耳朵。尽管如此,那么惨烈的声音她不可能听不到。

一道阴沉而暴怒至极的声音突地自几人身后传来,在这墨一般的漆黑的夜里诡异且悚人。

唐诗想他们遇见的应该是黑虎。

但这次来的显然十分棘手,黑虎和一个黑衣人已经打落了彼此的武器正赤手空拳搏着,黑虎拳头功夫差些,现下身上已经挨了不少下,完全是在凭着一口气撑着,严子墨则以一敌二,虽没落了下风可也无分身乏术去帮衬黑虎,情形很不乐观。

噫?今天这么好说话?

“儿媳未嫁进府里之时就曾听闻,相公尚还年少便投军保国,第一次征战沙场更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那一战才不至于边关失守,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严子墨不由得咬了下舌尖,舌尖上残留的那一丝淡淡的茶叶苦味似是更甚,苦得他药石无医。

作者:日更三千让我快乐!日更一千我更快乐hhh

恶婆婆知道见这一次“大师”有多劳民伤财吗,而且恶婆婆哪里来的第二块玉给她骗!

唐诗:科学说了,生男生女老爷们才是关键,我一小女子又能决定什么!

远处一年老浑厚之声传来,在这寂寥幽静的古寺里尤为清晰。唐诗应声而望,一披了僧衣的老者正立在厅前,手握念珠,瞧着一副慈眉善目之相,应是与世无争许久。

还是那间书房,严子墨来回翻着那几张白纸,神色愈发沉重。

唐诗连放下筷子,伸手拿了就近的一盘菜放到空的托盘里。

唐诗真诚脸:君美甚!

“你这不是要爹眼睁睁看着你受罪吗!”

第30章

果然,她这边话音刚落,那处的一个人便先夺步冲了过来,只到唐诗眼前才堪堪停住,而后那人眼里竟然含了点泪,不住地上下直打量唐诗,好似能看出唐诗是不是少了一根头发似的。

严子墨没留神就多看了几眼,在触及唐诗真诚发问的眼神后才过神来,道了句“不冷”,然后再无下文。

严子墨瞧了眼唐诗红得快滴出血的耳垂,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环在唐诗身前的手。

第一场雪是在这个不寻常的寒冬里下的,那天正好是除夕节。

呸!合着今天饭桌上的人又不是你了!在荟萃楼给我难堪的人也不是你了!

唐诗擦了那点泪珠子,泪眼朦胧间就间严子墨翻身下了床,举着那把饰了古怪花纹,剑鞘通身藏青色的长剑在眼前,他转身拿了铜盆上的白布,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剑鞘,表情认真而庄重。

恶婆婆越说越起劲,看着她肚子的目光也是越发地不遮掩。

唐诗又是夹了一筷子入口,也没顾及恶婆婆频频递给她让她给自己儿多加点菜的眼神。

整个人腾空之时唐诗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被公主抱了,还是被最不被她寄予希望的严子墨!唐诗心里卧了个大槽,小脑袋一歪,柔柔地倒在严子墨胸口的位置,听着那人胸腔里剧烈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