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刚有所松动的眉头忽又紧锁,随即又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如果她真如此行事,那她和原文里万人唾骂的恶毒原主又有什么区别。

唐诗热络地起身将那盘肉放到中间的位置,等等,娘子?

有什么上什么吧,反正花的是严子墨的钱,她可不心疼,左右她还在恶婆婆那处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呢。

原主是这儿的常客,想必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已经见识过了,唐诗仔细看过二楼一处一处的精心装饰,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新奇,只好在心里发出连连感叹。

最为重要的是,原主也太生冷不忌了,对一个酒楼的打工小哥都能下得去手,饥渴程度可想而知。

能安排在原主身边的除了那个被好心收入府里的萍儿,哪个丫鬟不是人精般的玲珑心思?

唐诗先是愤怒到极致,脸都憋得通红,这恶婆婆讲话理太偏,她怎么不说自己儿子不争气不下种,她自己光喝那不知道哪里求来偏方就能两年抱三再生出个加强足球队?

就在唐诗强迫症发作,试图尽力完善脚边被她掀开一个角的被子时——

“近日爷想到治夫人的法子了?”黑虎燃起一丝希望。

权势,权利和势力,还是自己流汗流血拼出来得好。笑他是莽夫又如何,笑他娶了城里最放荡大胆的女子又如何,待他踩到他们头上之时,那便是出人头地之日。

雕花木床上一额头敷着白巾面色惨白的女子半坐起来,她以手覆口剧烈地咳着,胸腔里传来的沙哑咳声令人不忍再听,可怜得紧。

“是啊娘,来,吃点果子。”

又是一阵地转天旋!

马车徐徐驶过长街,驾车的马夫时不时落下一鞭子在马的身上,“啪”的一声响,在黑夜里听来尤为惊心动魄。

再一看他千挑万选的女婿,相貌生得威武庄严,品行又是一等一的好,武功还高,除却家世不可和其他世家公子的身份相提并论,真真是哪里都合他的心意。

唐诗干脆脑洞大开:“家兄自小在外保家卫国,我和母亲在乡下艰难度日。家兄立下功劳时我也嫁作他人妇,怎好在兄长这里长住,所以公主没听过妾身也实属正常。”

最近都要做个勤劳的娃~ ̄▽ ̄~~欢迎各位小天使评论哦

老皇帝早已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了一片,才说了几句话就微微发喘,几位贴心的大臣都趁机劝皇上保重龙体,他们几人必会为了这繁华盛世鞠躬尽瘁,老皇帝甚是欣慰。

唐诗颇为费劲地抬起一只无价之手执扇掩面,扇子后面表情却逐渐失控,真……重啊。

严子墨本来还似根木头似地杵在原地,见状又迈了一大步,一条腿压在床上,手里的那物正欢快地扭着身子朝她逼来。

作为职业站姐,唐诗是不允许自己的演技给自家爱豆摸黑的!

“夫人,新出的话本我都买回来了,您瞧着哪本……”萝儿提着裙子冒冒失失地冲进院里,手上那着几小本色彩艳丽的本子,在抬眼看见自家将军突然出现在小院里后急忙止了步子,福身行礼。

静怡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五公主,今年才到了要出阁的年纪。

“娘子也坐下尝尝,看这粗食能不能入得了娘子的口。”

原主之前没少和这恶婆婆掰头,又一向和男主不和。严子墨自然是心疼他娘多些,是以话语里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屋里原本和气的氛围瞬间消散了不少,下人皆低下头目不斜视。

唐诗心想婆婆您可歇歇吧,她和男主都不同床,去哪里造娃?

原书里,她是男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女主记恨了好几年的白莲花,最后不负众望彻底黑化,然后被失心疯的大反派射成个筛子。

大概……真是病得不轻吧。

唐诗搭眼一看,几乎是在看到书名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把整本书的情节贯穿了一遍。

俩人各自骑了一匹骏马正要直奔西边的练兵营而去时,身后一阵乱了气息还如奔雷般的喘息声让常年习武的二人都下意识警惕地回过头去。

严子墨已然下意识眯紧了一双犀利的眼,眼中杀气乍现,片刻后又恢复常态,这步伐声,一听便是毫无武功之人,身体也虚得很。

几米之外,本该纸扇一摇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已然耗尽力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正以手撑腿,大口喘着粗气,面色也是一片红润。

严子墨蓦地眼色一暗,只觉眼前这幕正和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唐诗与他一道探望他娘时体力不支的模样别无二致。

再一拉缰绳,刚刚还红唇微张皱着眉,嘟囔着腿都快断了的唐诗就从他的脑海里渐行渐远。

就是错觉。

“严兄严兄,怎的走得这般快,小弟我可险些就追不上你了。”缓了小一会儿,裴旭才开口控诉道,只是因着身份的高低不那般理直气壮而已。

想他一介书生,自小端的是文人笔,读的是圣贤书,做官前虽也曾常年所游历的山川名地,可也都是些耳熟能详之地,乘车马不多时也就到了,不费什么脚力,又哪里似严子墨一般整日光着膀子顶着烈日练得一身好武功。

是以才在追到望仙阁的楼梯处之时,裴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严子墨将他落得更远,那大步流星之态,真真是宛如赶着上场杀敌一般的气势。

“今日该说的都已说完,该叮嘱的裴兄也已知晓我的用意,此时特意追过来,不知裴兄可是还有旁事要与严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