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在冯家担任冯饕的保姆工作也有两三年了,平日里可是为这个小祖宗操碎了心,从前呢这小祖宗傻里吧唧的时候倒还容易哄些,一旦偶尔正常起来,那倔驴的脾气就使劲到头上,怎么说也没用。

即使镇里的领导有心想要发展张家村,可也实在无能为力。

也不是莫墨分不清那些是工作场合,也不是态度问题,主要是他方才讲的那些其实算是老话常谈了,具体内容三申五令了很多遍,今个开这个会也不过是再给大家提个醒做个心理准备,让底下的人对这次旅游展端正态度,重视起来。

可也刚从电梯里出来,王青芳的心脏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冷常青能跟莫家联姻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当然了,冷常青是莫为民的老部下,就着这层关系,两家人联姻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发展,但冷霜染能让老莫家的嫡孙认可似乎更是在冷常青的意料之外,要知道,京城内老莫家的莫老爷子可是开国元勋之一,当年可是陪着元首打过江山的人,战争后又为祖国的经济建设作出巨大的贡献,如今老爷子虽然九十好几,退居一线也有十几年了,但依旧精神矍铄,如今在首都西山别墅颐养天年,但许多时候,国内大部分居高位的领导人在处理国家大事上依旧会征询老爷子的意见,由此可以看出莫老爷子在红色圈子的地位。老爷子可说是莫家的主心骨,莫家的定海神针,只要一天不倒,莫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前进。

“我瞧不起你。”杜蕾丝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整个房间莫约七八十平方米,左侧是三米宽的巨大书柜,右侧摆放着一些古玩,而正中央是一张红木的办公桌,大概两米长,坐在桌前的男人正是杜家的主心骨,上海商界圈子内有名的人物,杜冷锋。

面对杜蕾丝如此决然的口气,对方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反而笑着说:“九妹,还以为七年时间你会改变,没想到你这脾气还是那么的倔,不管如何,这次你必须回来一趟。”女人后面的语气忽然一紧,带着某种不可拒绝的强势。

第二天,两个人跟魔都的海关办事员前往码头,针对一些大型工厂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工作,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工作都在有序的进行中。

门外基本上可以用吞云吐雾来形容了,好在这一群军官背景来头都不小,没几个人敢上前阻挠,虽然路过的人会很郁闷这帮子当兵的干嘛没事站外边尽抽烟了,可也知道这些高干子弟尤其是当兵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冲,心底纳闷归纳闷,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了绕远路走。

令黄金贵没有想到是,他那大掌刚搂上那堪称完美的蜂腰,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打开,门外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闯了进来。

从香奈儿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笑着说:“前段时间刚去了一趟法国,也不知道买什么,看着这个觉得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了。”

望着那缓缓消失在视野内的蓝色出租车,肖樊不由得哂笑,从前边拿出一盒中华,拿出一根烟点燃,并不急着抽,车内并未开灯,男人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只有手上夹着的烟冒出一星点的红光,他才就着烟抽了一口,然后嘴里轻微念叨着:“还真是够味。”

一边的肖樊好整以暇的嘴角噙着笑,方才这女人的表现已经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而这会儿她被这个光头男摆了一道自己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只有她处境难堪了,他下面才好“英雄救美”不是?

过了许久,莫约有那么半柱香的时间,又或许更长的时间,妇人抱着孩子的手臂已经酸疼不已,可在这个年逾八十好几的老人面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总觉得那看似微阖的眼皮下一刻便会睁开瞪着自己。

所以说,这朵四九城的黑牡丹,是所有男人都想攥紧在怀里的奢侈品,胜利品,只有征服了她,才算是个真爷们儿。

当然了,要真遇见一些个自以为是的纨绔,他们这类人是不会手软的,光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能让黎强撇下会议的电话,这自然是市里一把手的电话,底下一群人也都心知肚明,这市委办公室的张处长,也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市委第一大秘。

在厕所里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自己的二祖宗依旧不肯抬头,肖樊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正郁闷的夹了根烟来抽,刚抽了没几口,外边混乱的脚步声传来,隔壁好几个厕间都有不小的动静。

王青芳的眼神只在陈晓身上打量了一番就赶紧收回来,这下子也悔青了肠子,错得极其严重,她冲上去之前怎么就没有好好看看呢?明显的,这陈晓胸前的“一马平川”跟照片里狐狸精的“波涛汹涌”完全是不同的等级啊。

虽然照片并不算很清晰,可美女就是美女,并不影响对她的评价,杜蕾丝心里暗叹也怪不得王青芳恨死这女人了,首先在年纪上就已经对王青芳判刑,更别说那张漂亮得的过分的脸蛋了。

这出贵妃醉酒是她最喜欢的几个折子戏之一,即使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尽是贵妃一身富贵堂皇的凤冠蟒袍,曼妙身姿一旋身,两手水袖向前甩开,两条绚烂的弧度在空中划过,既然连头顶上翡翠珍珠片子也跟着颤抖。

她并不是正统的北京人,可以说在回国之前,她才正正算头一次踩在这片最靠近权力中心的城市土地上。陌生而遥远,可究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总好过继续待在那个充满了金发碧眼的洋人的地方。

这种速度下,车子同风产生的气流刮在脸上跟刀子甩下来差不多,是种凛冽的刺痛,优子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坐你这车?”王青芳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嘴里忍不住喃喃道。

两兄弟单位的领导正兴致颇高的参加到比赛里,这仅隔着一墙外的马路上却传来此起彼伏的热烈呼喊,伴随着车子极速滑过的烟硝声。

冯饕刚做完手术那会儿,就轰动了医院,作为主治医师的副院长,以及各相关科室的医生跟两三个护士都赶到自己病房。

那是在首都的军总医院,在上海出车祸做完手术后,胜利主任亲自飞上海,又从南京军区这边派出了军队专机把冯饕转到首都军总医院,毕竟冯饕从小到大是在军总医院接受治疗的,副院长程清明亲自担任主治医师,冯饕不可谓不受到重视。

听说冯饕出了车祸,程清明跟一片往日里替冯饕诊治的医生都捏了一把汗,到底是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出了事大伙自然担心。

冯饕转到军总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这也是成功接受手术后昏迷的第三天头次醒来,当时程清明副院长跟其他随行大夫就赶了过来。

冯饕只记得自己那会儿头上包着厚重的纱布,脑袋好像灌了水泥似的,昏昏沉沉。

看着眼前一大片人又惊又喜的表情,冯饕倒是很疑惑,因为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也叫不出名字,但很显然,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却是一副相熟的样子。

对于冯饕的疑惑,程清明跟其他医生都见怪不怪,当下让个小护士拿出一块看板,让冯饕讶异的是,这块看板可谓是标准的户口审查资料。只见上边把她的姓名家世以及住院的前因后果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于把病史都交代了一次。

冯饕这才明白,原来她有个极坏的毛病,是从小就开始就落下的病根,二十三年的时间里,她犯病的次数跟清醒的次数是成正比的,犯病的时候智商好似四五岁的小孩,喜欢胡言乱语咋咋呼呼,得人把屎把尿的伺候着。

正常的时候情况倒是稍微好点,也不怎么闹,就是喜欢一个劲的看书,而且总不让人打扰,但也不怎么说话,性子有些许孤僻,也怕见人。

就因为这个怪病,冯饕从小到大很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社会,到学校上学也成了一种奢望。

可奇怪的是,人家总说蠢材跟天才总在一线之差,她似乎就是这么个极好的例子,毛病一旦发作别说看书了,就连一到十的数字都不会数,可偏偏正常的时候学习能力特强,似乎看什么就能记下什么,前几年,冯老爷子托人弄了一份当年的高考试卷,在冯饕稍微正常的情况下让她试试,却没想到居然还能考了个本科分数线,分数还不低,愣是在重点大学的压线分数之上。就连老爷子也意想不到这孙女居然还有学习的天分,没去学校上过学仅凭着窝在房间自学的情况下就能考得这么个成绩,要是她是个正常人,接受的是正常的教育,那前途是可想而知的。

但冯老爷子没多久就只能叹气了,冯饕没过几天又犯病了,这次病的时间还很长,持续了得大半年,整个心智都跟小孩子似的,也不认人,问她话也不会回答。

这也是军总医院副院长程清明跟几个主治医生困惑不已的一点,按理说犯病的时候不认识人倒是可以理解,就好像一些精神病人犯病时候六亲不认一样,可冯饕即使正常的情况下似乎也不认识人,每次见着人都很害怕。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冯饕醒过来之后军总医院的人摆出这么一张牌子了。

与其让她困惑,倒不如把前因后果写在牌子上,好让她弄清楚怎么一回事。

对于冯饕醒来之后不记得人跟事却是没一个人怀疑的,这可是冯饕的老毛病的,这病一拖就是几十年,要想痊愈得慢慢来,副院长程清明目前跟医院的精英骨干也在研究冯饕的病情,好拿出个控制方案。

看完书后,冯饕跟着也睡了个睡觉,下午三点钟,冯老爷子亲自陪同她前往军总医院检查身体情况。按理说,老爷子年岁大了,这种事交由其他人经手就可以,可到底是嫡孙女,冯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遭遇上海的意外后,老爷子对冯饕的任何事都紧盯着。

没想到到到军总检查身体,冯饕头一次遇上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