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门外六七个年轻军官脚底下一溜的烟屁股,每个人都略微不同程度的皱着眉,大概还在回想方才眼前的那一幕。

二楼包厢内的黄金贵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笑着同身边的下属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人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让人送给杜蕾丝的茶自然也是动过手脚。

“师姐,怎么今天想到要约我出来?”她记得李玲这个月似乎在国家歌剧院还几场大型表演,按理说这段时间应该是忙着彩排才对。

肖樊方才瞧见她离开后后脚也跟着出门,确定她离开的方向后肖大少才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尾随在她身后,见这女人打了好几次车均已失败告终后,肖大少这才决定出手。

当然了,这陈虎不过是仗着自己舅舅是区党委书记,自己跟四九城几个同样背景差不多的纨绔在市里开了家信息咨询公司,又通过自家老舅的关系跟各个大型企业以及一些单位部门颇有业务来往,平常的时候就横得二五二六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偌大个京城的衙内。实际上他这所谓的信息咨询公司不过就是个拉业务的皮包公司,当初也只花了五十万资金注册,但凭着自家老舅的关系倒是赚了不少黑心钱,一年几千万的营业额下来也颇为壮观。如今他是还没踢到铁板上,因此才敢在人前这般嚣张。

哗喇喇打罢了二通鼓,人有精神马又欢。

冷霜染是谁,那可是京城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凭着过人的美貌跟资本游走在各路男人眼前,当然了,只单独有美貌还不至于让她有黑牡丹的名号,背景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现任中央交通部部长的爷爷,华夏银行行长的父亲,显赫的家世若再加上出众的美貌,就足以惊动整个四九城,况且她本身也不只是个绣花枕头,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一手成立国华企业,这个虽然是在香港注册,但在全国各地声名大噪的上市企业,就是冷霜染最骄傲的作品,因为体制内的规定,现任国家领导人的子女跟配偶是不允许在本地经商,她才会将公司开在香港,这在圈子里,这并不是个秘密。

“哟呵,这不是肖二少么,方才下边j□j的时候怎么没瞧见你,这会儿警察撤了,倒是从厕所里出来了,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慌不择路蹲坑里了吧?”

就在这时候,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王宝林此时推门而入,神色匆忙的走到黎强身边,看了底下一干人等,再看到黎强铁青的脸色,顿时心底也不由得心惊胆战的,可这情况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声同黎强说道:“局长,刚才市委办公室张处长来了电话。”

杜蕾丝正紧张着,额上溢出一层冷汗,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细不可闻的声响,她回过头看见那个年轻男人抖了抖那个地方,显然那根东西已经没了方才那凶猛的劲头,他才不慌不忙的拉上拉链。

杜蕾丝往前挪了一小步,恰好挡住了陈晓对王青芳那杀人的目光,在王青芳耳边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句,却足以叫王青芳白了一张脸。

算了,反正今晚花得也不是她的钱,杜蕾丝也很乐于享受此刻。

从小跟着外公长大的杜蕾丝对于戏曲耳濡目染,渐渐也培养出浓厚兴趣,没事儿跟着外公学京剧,唱小曲儿,年纪尚小但却展露出过人天赋,七八岁的时候被外公送到市少年宫学习了两年的京剧,一直到外公去世,她也因为上初中课业繁重,渐渐就放弃了这么个爱好。

嘴里忍不住哼起歌曲,夕阳下杜蕾丝的脚步非常轻快,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居然主动挽着王青芳的胳膊,这在平常,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从不与人过分亲密。

第一圈的时候,布加迪跟阿迪顿马丁还算是在同一水平线上,可当跑第二圈的时候,水平就立马呈现出来了,红色布加迪遥遥领先了小半圈,速度上更上了一个台阶。

王青芳女士越发觉得眼前这些人是牛鬼蛇神,应当一个个拉去游街示众。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草坪上,鞋跟很容易就陷进去,走得七扭八拐的,几个女人不得不慢速而行。

姚尧眯着眼看那个女人给人折腾得快死去活来。

重泉一边挺着身子,一边对姚尧笑道:“姚尧,给口烟抽抽。”姚尧挑了挑眉,手上夹着的烟就顺势扔了过去,就在重泉想要接住的时候,底下二祖宗感觉倏然一阵收缩,重泉鼻息乱了,上半身一抖,没能接住那根烟,反倒是落在女人身上,女人皱着眉哼了一声,奈何嘴里还有根东西没办法喊疼,只能痛苦的皱着眉,那雪莹的身子被滚烫的烟头烫出一到红痕,触目惊心。

“啧!”重泉捡起女人身上的烟,满不在乎的但却又是极其爽快的皱着眉抽了一口,然后一边手里夹着那根烟,一边用力一挺,等抽出来的时候才把灌满的套子摘掉,扔到女人身上。光着腚子走下床,也跟旁观者姿态似的看那两个男人发泄完毕。

“怎么,这妞不合口味?北影表演系的校花,陈弋那小子好不容易搞上的。”

“看你们搞比较有兴趣。”姚尧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还在想那天那个女人。”宋城这边解决完事,也点了一根烟抽,懒得去看床上那软成一滩死泥似的女人。

宋城那天虽然不在,但也听说了姚尧跟肖樊那件事,当然了,从重泉的描述中他只知道是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女人,但压根没想到会是那天在万柳高尔夫球场外见过的那女的。而且华夏会所是他们这帮子衙内经常去的地方,宋城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觉得要不是重泉这小子厕所回来看见那女人软乎乎的被人扛着,也不会多嘴跟姚尧参了那么一本,姚尧也不会跟肖樊同时撞上了。

莫非姚尧当真改了口味,偏就喜欢档次低廉的?宋城是不会相信的,要说是一时兴起倒也算了,可令宋城心底一凛,姚尧对他的调侃却眯了眯眼,这是亲近姚尧的人共知的一件事,姚尧一旦认真起来便有这么个习惯。

“宋城,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看见,那个女人,啧啧,反正我是觉得见着了就浑身不得劲,还是别沾上的好。”重泉反正就觉得那个女人是蛇精变的,不然怎么透着一股妖孽的气息,遇见那么多女人,头一次让他觉得喉咙发紧得很。

“哎,对了,那天的药我让人查过了,这玩意不是国内的,是由缅甸那边弄过来的,跟咱国家的宫廷秘药的性质差不多,倒是没打听出来这东西还会连带作用。”重泉这话说得很隐晦,毕竟那天姚尧晕过去的时候那玩意可是撑到了晚上才软下来,他们一帮哥们儿则忍不住啧啧称奇。话说那死猪倒是挺厉害的,各种手段折腾到这东西,这活生生要男人jing尽人亡啊!

“姚尧,你打算怎么解决肖樊那孙子?”重泉睨了姚尧一眼,要知道,姚尧跟肖樊的恩恩怨怨只怕多了这么一茬子事又得加深了,更重要的是,这两位彼此看不顺眼的祖宗居然同上一个女人,这件事要让人知道岂不得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姚尧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他身边那个秦一臻前段时间刚从广州军区调到沈阳军区那边吧?”

“好像倒是有这么一回事。”重泉回道。

“宋城,沈阳军区那边的徐饶如今应该在总后吧?”姚尧又接着问道。

宋城一怔,本来要抽的烟搁了下来,皱着眉问:“你是打算让徐饶收拾秦一臻?”

姚尧只笑着却没吭声,宋城在脑子里把问题顺了一遍,也大概清楚姚尧的意思了,同意的点了点头,眉头舒展的笑道:“这招倒是挺阴的,谁不知道徐饶的老子跟秦一臻的大舅最近在上头争得你死我活的,我们这边在后面施点手段,只要让秦一臻调到沈阳总后那边,不怕这两孙子掐不起来。”

重泉此时也听明白了,顿时眉开眼笑,嘴角讥讽狠毒的划开个弧度。“这回怕是肖樊想保住徐饶也难,谁不知道沈阳军区有个刘太子!”

刘太子,沈阳军区的狠角色,倒不是说其人在京城背景有多大,可到了沈阳这地方,那就是个真真实实的地头蛇,姚尧跟宋城这帮子京城衙内都对此人有所耳闻,那人确实是手段当真狠毒,就上年兰州军区司令员的儿子还不是被他给弄残了一条腿,人家都闹到中央这块了,结果呢,这事还不就这么不了了事而已,也不是中央这些大佬就真怕了他一个刘昆,只不过刘昆这人玩死人极有手段,把你玩残了还能把你倒打一耙,贪污受贿,组织纪律松散,当地军队滥用职圈用农民土地,故意哄高地价……

光是这些,立马让那司令员跟他那宝贝儿子双双落马,中纪委同一个月时间内派人下来对其实行双规,而捅出这些幕后的人正巧就是这个沈阳太子,尽管刘昆的编制如今不在沈阳军区,而是在兰州军区,可其嫡系仍在那边,他这地头蛇的余威仍在,而徐饶又是他的哥们,如果徐饶出了事,刘昆必定坐不住,肖樊就等于是直接跟沈阳那边杠上了。

姚尧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阴损,但宋城跟重泉却觉得妙在于谁也不会把账算到他们头上。

沈阳军区这块,又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