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会乱猜,一个眼神都能脑补一部电视剧了。”李潇皱眉说道。一个肖策已经够他烦的了,他可不想又来个赵承东。

陈绯仰脖,顺手在他屁股上狠狠一掐,虎着脸道:“少来,拿出来!”

而夏洋洋全程一言不发。在见到陈绯之后,她终于理解了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她算是真的看错了肖策,还以为他和别的猥琐男人不同,不是只看外表,没有想到他也那么肤浅。

陈绯冻得直往手心呵气,没回答他,先问:“我好看吗?”

陈绯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怎么就一定要上大学不可?念大学和去酒厂,不是非得二选一,你成年了,有很多条路能走。”

而后,陈绯变卖房产,带着宋银川来了h市。其实最初,真的不是冲着肖策而来。

面前这个男人气息平缓,还没有醒。这么近的距离,陈绯能听见他的心跳搏动。她勾了勾嘴角,在心里说,肖策,原来我的身体是爱你的。

提起轩轩的妈妈,陈秋娥有些动容。陈绯多问了一句:“你和轩轩妈妈从前是不是就认识?”

烟圈吐出来,娇眼眶发红,说:“只有小川儿。只有他没走。”

陈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肖策,后者精神不济,心事重重的样子。

赵承东轻轻活动脖颈手腕,对陈绯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应酬太多。”

肖策进入演播厅,快走到陈绯身边了,却看见站在凳子上的她突然失神落魄地倒退。他的喊声还没出口,陈绯已经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肖策笑笑,没接她的话。他知道陈绯直接说香格里拉肯定有她的考虑,要是心里没数,她完全没必要把酒店名字说死。

跨年晚会的二轮彩排自下午两点整正式开始,陈绯让娇去找近景机位看舞台细节,自己还是站在上次的2号摄影机机位观察中景。机位在舞台前半侧正中,陈绯找了个凳子放在摄影老师旁边,站上去,以确保视野足够开阔。

韩越和夏洋洋也在,听到邹宇骐说项目结束要去吃肖策的“脱单宴”时,两人同时抬起了头。

大伙都加了半个多月班了,她这个问题实在很愚蠢,夏洋洋问完之后就想当场勒死自己。

陈绯不答,肖策便以指腹为凶器,更快更重地挞伐那处挨过初时不适,亟待被蹂躏操弄的敏感点。又问一遍,“绯绯,够不够?”

肖策任他挖苦,不愿引战,到底也没给回应,最后曹三兴致缺缺,让他滚。肖策为免再生事端,打算去楼下找电话亭给陈绯打电话,便乘电梯下去了。

陈绯心里有了点底,大概明白赵进的意图了,她抢在肖策说话之前道:“没觉得啊。”

肖策知道陈绯的脾气,让她低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拽了拽陈绯的胳膊,上前道:“要道歉……”

电影里,小女孩说:“里昂,我想我恐怕是爱上你了,这可是我的初恋知道吗?”

肖策穿好鞋子大步离开居酒屋,却没有走远。

服务生很快递来一张酒水单,陈绯刚要接过,看见肖策伸手过去截胡,直接给她翻到果汁饮料那页,低声道:“你答应了不喝酒。”说着,又用自己的手机扫了码,把电子菜单放在陈绯面前。

今天进展顺利,排练效率高,结束得比预期更早。陈绯在更衣室穿衣服,姑娘们陆续跟陈绯道别,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一巡过去,两瓶酒倒空,曹三见自家两个已经面色发红,陈绯和肖策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菜吃,没事人似的。

茶楼的客人分三类。

宋银川担忧道:“这个曹三原来跟老板娘一直就不对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s大对待贫困学生的仁慈很有限度,如果不能在最后的期限内把学费交上,你只能辍学。

银小川:策哥,绯姐看我呢,我晚点跟你说。

陈绯微微喘息,问:“你干嘛?”

大喵用手肘捣了他一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知道知道,要不我怎么把这个机会给你呢?好好把握啊。”

萌萌是本地人,找这份钱多活少离家近的工作,全部追求当然是在舒适圈里好好待着。

陈绯翻了个身,把被子扯过来盖着,双眼合上:“没有。”

当她昂起头,汗水顺着发际线滚落,练功房顶灯的光晕无限放大,像一片金色的穹顶将她笼罩,于是她倾尽全部,让自己跃得更高,去触摸、去追逐。那个世界光怪陆离、变化无穷,非深入不能体会。

陈绯:“还有一只叫什么。”

陈绯差点笑出声——这关系,绝了。

厨房里只剩陈绯和娇,陈绯幽幽看了眼娇,却没开口。热气蒸腾,娇伸手扯了扯领口,踌躇了会,说:“绯绯姐……”

这逻辑,没有毛病。陈绯还隐约觉出点趣味来,她呵呵笑,刚从韩越那里沾来的恶心荡然无存。连带着看肖策也顺眼不少,“你说得对。不过我收到你的回复以后,已经拒绝他了。你看,我这个人特别讲道理,先来后到,我拎得清。”

陈绯哦了声,心想,看来肖策就是那一成不到。

孟皖媛在侧面用胯骨轻轻顶了她一下,显然是在外人跟前放不开,声音小很多,“成我这样有什么好,没屁股没腰的。”

肖策的微信名就是本名,陈绯嘴角一扯——无趣。再看自己的:女王绯。多霸气。

那会在放暑假,是陈绯人生的最后一个暑假。七月末,她和朋友约了去旅游,还没出省呢,一通电话把她叫回来了。

宋银川:“可不是吗。对方是个做实业起家的富婆,前几年丈夫死了,所以一点都不避讳,各种找干儿子……”

是啊,他还不知道她吗。从小到大,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肖策被陈绯的笑容刺得攥了攥拳头,他又想起今天那个代陈绯说话的男人,背部肌肉绷得更紧,忍住了一瞬间涌出的无数负面情绪。

“我晚上出门刚换的,不臭。”

更何况景色也就那样,江南也有大把丑陋的土山包子,欠缺治理的脏水沟,s城里走一遭,保管你能更辩证地看待“江南水乡”这个旅游产品宣传通稿里的常见词汇。

陈绯半点不遮掩地看他:肖策长手长脚,跟这小地方的尺寸很不匹配。陈绯怎么都看着别扭,脾气突然上来,问:“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肖策背朝他们,抬手挥了挥,算是道别。

两人钻进火车站边上的米线店,一人点了一碗超大份的牛肉米线,吃饱后宋银川才敢问陈绯:“绯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来h市啊?”

陈绯:“现在几点”

懂的人都懂,全桌人都看着李潇和萌萌坏笑。

李潇脸上尽是局促,似乎是想配合地笑,可脸皮努力朝两边扯开,眼里却没笑意,表情更诡异了。萌萌则是偏头去看李潇,而后脸色发沉,敷衍地哼哼了两声。

“别这么拘束,我不反对职场恋情啊!”陈绯以为他们是顾忌自己,连忙鼓励道,“最好你们双剑合璧,编几支适合情侣的舞,我感觉会很有市场!”

这主意不错!大伙都跟着起哄,那俩人更显得尴尬了,陈绯以为他们害羞,打趣几句后就放过他们俩了。

等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边的宋银川低头说:“李潇啥时候跟萌萌在一起了?他们不是一直不来电吗?”

他还想说李潇一直喜欢的人是你,但说这话的时机实在不该是现在,宋银川忍住了。

陈绯挺得意,说:“我无意间撮合的。估计是排练的时候看对眼了。”说完,看见旁边桌正在开展“你画我猜输了吹瓶”的游戏,立刻兴致勃勃地加入了。

大喵坐在宋银川身边,小声分享八卦道:“圣诞那天他们喝多了,李潇送萌萌走的,我看着他们第二天神色就不太对劲。而且——”她的声音又低了一度,“他俩第二天晚上在二道口分部有私教课,他们一道来的,都没换衣服。”

这话信息量大啊。宋银川贡献了一个吃到瓜了的兴奋群众表情。

大喵的目光有一点飘,看似无意地问:“哎对,上次喝酒,听焦老师说你们和绯姐都是老相识,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