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绯头脑昏乱,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为什么肖策会出现在自己家。

因为陈绯从小就喜欢跟他厮混,放寒暑假时几乎天天和他泡在舞蹈练习室里,他教给她很多,在舞蹈上,两人配合默契。

陈绯在灯光通明的演播厅内,陷入梦魇。

可她终于不再无所顾忌。

徐瑞又说:“前天赵老师不是让我把一轮彩排的视频发给他了么,今早他给我发微信了,说他心里有数,今天一遍过。”

邹宇骐咋呼的时候,唐剑恰好推门而入,听到后半句,瞬间秒懂,无缝衔接上这个话题,“行啊肖策,该不会是网恋奔现吧?”

肖策对她点点头,想到什么,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周政给你带的。”

“舔上面……阿策,不够。”

话没听完,听筒被曹三拎过去,他皮笑肉不笑,一边用目光上上下下地顺着肖策,一边说:“我是真瞧不起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一前途大好的小伙子,砸你手里,搞得跟吃低保的贫困户一样。”

赵进先道:“最近小心点,别到这一带来瞎逛了。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下回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你们两个讨不到好。”

陈绯面对那女人的神情完全不似对着赵进那么和善,她脸一沉,说:“让我给你道歉,不怕折寿么。”

“黄大衣”披头散发,委委屈屈地捂着后脑缩在胖女人身侧,后者气得浑身横肉发颤,指着陈绯破口大骂,说让她等着,总有一天要找人来弄她。

陈绯面色铁青,语气冰冷,“脸上长了嘴,可真是把你们能死了。”

靠窗的位置都坐着人,中央吧台还有空位。陈绯看见两个年轻女人挨着坐在吧台边,面前摆着几瓶酒,她下意识就往她们身旁走去。

“绯姐再见!”

北方对酒桌座次最为讲究,肖策一进门就觉出不对。正对大门的主座是主陪位,主陪左右分别是主宾和副主宾的位置。可曹三带来的那俩人,反客为主了。

肖策不关心她是什么脾气,除了交易,他也不想跟这里有半点牵扯。

宋银川面露难色,“他今早请假回老家了,说是他妈昨晚病情加重送去镇上医院,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他赶着要回去。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好说。”

他用力捏了捏拳头,希望自己能理智一点。可面前的矮个子男人马上打开厅内大灯,推过来一张过塑了的A4纸。是手写的招聘信息,尽管字迹潦草,肖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在乎的数字。

宋银川就站在陈绯身旁,目光下移,看见她翘起的唇角。陈绯语气却寡淡,无所谓似的。

陈绯见他还不停手,动了下,说:“我现在没心情……”

李潇笑笑,说:“老板更辛苦。”

“老板身体力行,工作量比我们几个都大,就差拖个睡袋去省台睡了。她都能抗,咱们也没什么不能的。”

男人明显变得更加兴奋,额角隐有青筋,下身挺动得越来越快,陈绯在某个时刻紧紧抿起嘴巴,呼吸变得急促,最初的舒服变成绵密的痒和不安的痛。

不如跳舞。自慰不如跳舞。

黑底白花的那只一个甩头摆尾,原地狂纵,绕着陈绯格外缠绵地叫了声。

陈绯在一边旁听,听出点意思来,笑看着娇——还挺有想法的。

宋银川也问:“绯姐,策哥那边到底怎么着了啊?”

陈绯啊了一声,语气干巴巴的,“看到了。”

电影结束后,韩越带陈绯去了同楼层的一家河鲜馆。韩越强力推荐这家的千岛湖鱼头王,料足汤浓,鲜美非常,还说他跟店老板很熟,一会去打个招呼,让他们选最新鲜的鱼头。

离上课时间还有五分钟,陈绯不免和她们多聊了两句,知道短发女孩叫苏茜,学法律的长发女孩叫孟皖媛。她们今年大四,学校没什么课,而且两人成绩都好,已经确定能保本校研究生了,所以比较闲:平时去实习,双休日就来练舞,主要目的是减肥和塑身。

501对于陈绯一个人而言是大了些,可这里离尘嚣近,周边各项生活设施齐全,陈绯早习惯了。加上尘嚣走上正轨,她不缺这点钱,也就没换房子。

长大了,慢慢明白过来赚钱不易,在那种小地方,价格标得死高谁会买账啊。所以也就开始琢磨自家这么多年来打着茶楼的幌子,到底在做什么生意。茶楼南边扶梯上去的小二楼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亮着灯,楼里厕所的垃圾桶内,怎么总有那么多不同种类的女性卫生用品以及计生用品。

陈绯:“解得好!上个月我看娇的朋友圈,还以为他要续约,当时真想骂他。什么破公司,说好的舞蹈选秀节目黄了,5年就给他排一部网络大电影,一部真人秀。结果网大剪成什么死样子,真人秀压箱底3年了,估计是没什么指望播。当初就不该签!”

“肖策,你还不知道我?”

可下一刻,陈绯看见那人把外套脱了。脱完之后,脱毛衣,然后开始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