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逸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她，笑道，“下次吧，我中午约了人。”
半个小时后，苏橙趴在床上，脑内激烈挣扎着到底过不过去。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爸妈应该休息了。她咬咬牙，把内裤脱掉扔在床上，打开阳台门，冷风吹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她慢慢爬上阳台上厚厚的围墙，轻轻一迈，跳进程亦川家的阳台。
程亦川放下勺子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大叔冲她笑笑，也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她的模特全走出去之后，她踏着音乐走了出去。她今天穿了高跟鞋，显得双腿更加挺拔，抹胸的简单小黑裙，蓬蓬的裙摆到膝盖之上。
她站在模特中间，踩着高跟鞋还是比人家矮了大半个头。
陈秋逸就在台下，正对着他们，他摸着下巴，冲他们点点头。
苏橙接过台下递上来的鲜花，跟着模特走回去。没过一会儿，所有的设计师都带着模特重回台上站好冲底下的人打招呼。
毕业走秀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个小时，结束后的收拾，却叫苏橙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
后台都没什么人了，简森靠在化妆台上帮她装化妆品，一双眼睛总往她胸前盯着看。苏橙还穿着小黑裙，颈间戴了条极细银链。
她蹲在地上把衣服折好装进箱子里，没一会儿就把双臂重重地放在箱子上，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脱了高跟鞋扔进箱子，拿起便服往试衣间去。
关门的时候被一只手挡住了。
简森笑着跻身进来。苏橙瞪了他一眼，“你不嫌挤啊？”这试衣间本来就小，他那么大个挤进来就占了一大半。
苏橙背对着他把双手背到身后拉拉链，脱了裙子扔在一旁凳子上，捡起胸衣长裙往身上套，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简森就在她身后背靠墙看着她。
苏橙把压进裙子里的长发抬手抽了出来理了理，抓起凳子上的小礼服就要出去。
简森忽然抓住她的手，“你当我女朋友吧。”
“虽然才跟你做了一次但我认为我们俩身体契合度还挺高的，你应该也不反感我吧，而且你想一下，你是设计师而我是模特，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跟我性生活一定会很和谐的，而且我也挺喜欢你的身体的，你觉得怎么样？”
苏橙脑子都是懵的，“哈？”
简森想了一下，拉着她说道，“忘了你还喜欢陈秋逸…没事儿我可以当你的炮友，兼闺蜜，专门对付像陈秋逸一样的变态的。万一你跟他结婚了我就藏你家衣柜里衬他不在时抓紧时间跟你偷情。”
苏橙：这家伙是在北京长大的吗？一口京片子比我还溜。
“我明天要去西班牙拍个视频，今晚不能陪你了，晚饭也不能陪你吃了…”简森有些沮丧，把苏橙抱在怀里。
苏橙想了想，替他可惜，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
手还没放下就听见简森说话，“可惜了我今儿还特意带了三个避孕套了。”
苏橙狞笑着狠狠捏向他腰间。
试衣间惨案，完。
简森抱着苏橙狂亲了几口，顺便隐匿地捏了捏她的屁股，就不舍地上了经纪人开过来的车，甚至按下车窗邀请苏橙跟他一起去西班牙。
经纪人嘴角抽了抽，冲苏橙微笑道，“真不好意思苏小姐让您见笑了。”言罢狠狠在简森腰上拧了一把，简森立刻老老实实坐回去，老老实实地跟苏橙道别。
苏橙抱起装着衣服的箱子，打算打车回家。
手刚刚抬起来，一辆车就停在她面前，车窗慢慢放下去。
是程亦川。
“上车。”程亦川看着她。
苏橙看到他第一眼竟然腿虚了一下。她可没忘了这个人是怎么折腾自己的。
“你怎么来了？”苏橙把箱子放到后排座椅上，抬腿就上了车。
程亦川‘啧’了一声，拍着副驾驶座，“坐这儿来！”
苏橙‘哦’了声，下车坐上副驾驶座。
程亦川抬手在她裸露的胳膊上摸了摸，又向上抚摸她的颈项，手指勾着那条细链，“我妈非得让我来看你，说今儿个是你的毕业展。妈的路上竟然堵车了。”
苏橙问他张姨程叔他俩还在国外吗？程亦川看了她一眼，手放在她大腿上，问她，“刚才那男的谁啊？”
“他还他妈敢捏你屁股？”程亦川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
吓了苏橙一跳，还没说什么呢就被程亦川捏着下巴与他对视，“要是让我看见你身上有他弄出来的痕迹，我就弄死他，再回来弄你。”
苏橙不敢看他，程亦川现在的表情特别可怕，她垂着头，刚才的好心情现在全没了。
程亦川松开她的下巴，发动车子往家开。
“我妈他俩还在新西兰打雪仗呢，你晚上想吃什么？”程亦川撇看她，一边打着方向盘。
苏橙小声说什么都行。
程亦川又‘啧’了一声，“什么叫‘什么都行’啊？你怎么…不敢看我啊？我让你感到害怕吗？”
苏橙垂着头不说话。
程亦川把车停在路边，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他看了苏橙一会儿，松开她，重新启动了车子。
“好了，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程亦川掏出一包纸巾递给苏橙，一边目视前方，一边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