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温香像是一尾离了水的鱼,在他怀里不停的扑腾着,可男女力道悬殊,程麒一只小臂就足以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别什么?”他难得停下了嘴,俊眉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怀中的小兔子。

他咂咂嘴,表面上看着是小兔子,其实是个小狐狸。

白白的,小小的,惊惶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染指、摧毁。

“大圈哥”温热的大掌已经覆上了她整个身下,粗粝的手指正在边缘试探,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学生,温香眼泪落了下来:“你放了我吧。”

程麒停了手,抽出手指来看,揉了好久,依旧干涩。

啧啧,浪女飞女他见的不少,这种青涩的小果子还是第一回。

程麒用手刮她的眼泪,在指尖碾开,点在她已经被吻的红肿的果冻唇上,“你招惹了我,却让我放了你,嗯?没有这样的道理。”

温香抽泣着,大声说道:“我没有大圈哥,我还要去上学,老师要点名。”

“上学有什么用?挣那几千一万的死工资,被老板骂,被顾客咸猪手,将来嫁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为了柴米油盐发愁,工作大半辈子都买不起港岛一间房,只能住在油尖旺,每晚都能听到隔壁的飞女又带了新的男人回来,夜夜叫床——”

“别说了!”温香捂住耳朵,“我会很努力的读书,上完大学就出国,去英吉利,去德意志,再也不回来!”

“那可不行,”程麒轻笑,“你得跟我在一起,死也得跟我葬在一处。”

“为什么是我?!”温香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昨天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你是红港人人都怕的大圈哥,你去找港姐,去找女明星!或者去醉梦,那里每个姊姊都巴不得伺候你。”

看着她越来越多的眼泪,程麒有些烦躁的把她扔在一边,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嫌弃我是大陆仔?呵,大陆仔怎么了,一样赚本埠人的钱,干你们红港的女人,港姐跪在我面前给我含我都不要,我嫌她脏!”

温香抽泣着看他。

程麒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从身旁的冰柜里取出一根手指粗的雪茄,点燃了咬在口中,隔着一层烟雾弥漫斜昵着她:“你家住哪里?”

“坚尼地城。”

“住港岛,怪不得,原来是家里有身份的。”

程麒眉头一蹙,“姓温?本埠哪家姓温的是有身份的?”

温香用手背抹了一把泪,又往后退了退,背抵在沙发靠背上,声音还有点沙沙的:“我跟姊姊都跟妈咪姓。”

程麒点点头:“你妈咪跟你爹地分开了?”

她摇头:“妈咪的身份不入流。”

程麒笑开:“原来是二奶,二奶生的小狐狸也敢瞧不起我?你们红港人就是自尊太强,听我一句,这不是什么好事,你还小,最好早早改掉。”

温香吸了吸鼻子,见他不在对自己动手动脚,怦怦跳的总算放下一些:“我妈咪也是大陆人,我没有看不起大陆人,也没有看不起你。”

程麒用手指点了点烟灰,问她:“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你家?”

“以前是港督家,”程麒翘起二郎腿,手臂放在沙发的靠背上,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他亲自请我来这里住,还亲手把他妻女送到我床上。”

温香咬牙,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她攥紧了拳头。

“可是我不中意,严格来说,我厌恶女人,”程麒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浑浊的白烟,“女人除了床上用一用,能帮我走粉要账,还是能帮我杀人放火?这个世界上女人是最没用的生物,养女人还不如养一只猫。”

温香笃定的说:“你看不起女人。”

“对,我就是看不起,从前我很穷,又是大陆仔,连做鸡都不看我一眼,有人冲我吐口水,有人用高跟鞋踹我的头,那时候起,我就恨女人。你知不知道后来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温香说:“剁了手脚,扔去填海。”

“呵呵,小阿香不怕?”

“怕,我怕的快要死了,可是怕有什么用?你大圈哥一句话,我立刻就会变成鲨鱼的腹中美味。”

程麒的手指在真皮的沙发靠背上点了点:“可是我有点舍不得你死了怎么办?嘴硬,鬼马五六,比养只猫有趣味的多。关键的是——你让我动了欲。”

说着,他突然哼笑了一声:“小阿香,学校老师有没有教什么是做——爱——”

“学校有生理卫生课的。“

“嗯,小阿香考了多少分?”

“九十五。”

“唔,很不错,但是书本上教的跟实际有差距,很多事情都要实践一下,才知道里头有多少花样。叔叔教你好不好?”

说着,他一个猛扑,直接将她按倒在身下,深吸了一口烟,捏着她的下巴嘴对嘴的吹了进去。

看着温香被抢得满眼泪花,他只觉得快意,胸中闷闷的笑出声来,玩味道:“怎么样,甜不甜?”

满口苦涩。

喉咙处剧痛。

温香被他压着,连咳嗽都咳不出来,难受的快要死掉。

“你到底要怎么样?大圈哥说话好不干脆。”

“陪我。”

他说的陪,不单单只是陪。

因为温香已经能感受到小腹上热热的一团,来自于他身体的坚硬和灼热。

霸道的隐喻。

温香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却也还算认命。

她一向知道怎么在逆境中生存下去。

“可以,”她说,“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