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黛听着被撞击得砰砰直响的桌子,觉得自己都快要散架了。

温倩捏了捏她的脸,也笑道:“把你美的!”

陈玉看着都嫌折腾,蒋楚风却很喜欢这份差事,吃不上肉揩揩油也是好的。

符黛见有人来,哭也哭累了,抹了把眼睛,瓮声叫了人。

温倩见状,赶紧让到了一边。

蒋楚风没有异议,旋即叫司机去了越州那家有名的暖锅店。

蒋楚风进了卧室一开灯,正好看见符黛翻窗户进来,只不过脚还没踩着地,正趴在那里晃荡,被灯光一晃,更是吓得成了只偷油吃的小老鼠,扑腾着就要往外爬。

蒋楚风扶着怒张的肉棍,屏气向里推入。

新婚这三天,符黛是真的没下来过床,吃饭都是蒋楚风端进屋喂的。

像是害怕这是一场易碎的梦,蒋楚风小心翼翼,又十足仔细地膜拜着身下的躯体,前戏比任何时候都冗长,让符黛都有些受不了,似催促又似撒娇地轻踹了他一下。

蒋楚风接过伴娘手里的婚戒,郑重而仔细地套进了符黛的无名指上,又忍不住将轻吻落在她指尖,好似这样她这个人就永远跑不了似的,脸上洋溢着一股满足。

符黛忍不住笑嗔:“油嘴滑舌!”

蒋楚风看见旁边摊子上的脸谱面具,抓起来比在了自己脸上,“能认出我来么?”

对符黛身体有益的,蒋楚风跟陈玉站在同一阵线,当下将粥碗往她跟前挪了挪,哄道:“快喝吧,喝完给你奖励。”

符黛乐得直晃腿,罢了却又伸出一只手,“这是奖励,我的压岁钱呢?”

杜梦婷脸色一僵,指尖的香烟折断落了半截在地上。

符黛觉得这两父子间的相处挺有意思,不过想象不来沈督军这样爽朗的人物,是怎么把沈少帅教成那副寡言少语的样子的。

“给你吃橘子怎么还讨厌了?”这次蒋楚风不逗她了,把橘子喂进了她嘴里。

蒋楚风穿戴整齐,唯有拉开的裤链显露着一丝凌乱,也只有符黛能感觉到他埋在自己体内的疯狂,并不是如表象那般镇定不苟。

符黛走到玄关,还是迟疑地顿住了步子,带点慌乱焦急地揪了揪他的衣袖,“九哥,我们……我们不要结婚了吧?”

蒋楚风心疼地摸了摸她滚烫的身子,掰了两片药放到她嘴里,支着杯子递到她唇边,“黛黛,咽下去。”

蒋楚风笑得眼睛都眯弯了,纵容道:“那选几样你看中的,到时候轮着戴。”

“小狐狸。”蒋楚风掐了掐她的脸,插着兜站到了一边。

符音跟老太太久了,也成天把“王法”放在嘴边,其实自己就是个不讲法的。

蒋楚风没好气地冲韩元清挥手:“滚滚滚!”

“你别亲我脖子,要留下印子的……那里也不行,疼呢!啊!你别……啊……”

“我想什么事了?我不就想多看看你么。”

蒋楚风听了她的话,无奈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我不急。”

蒋楚风一愣,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引得路过的佣人都忍不住侧目。

挂上电话,蒋楚风见符黛乖乖地坐着,不免先提了一嘴:“看你这么心大,怎么不怕家里人担心啊?”

符黛回想头一夜的境遇和方才的梦境,还觉得一阵凉意往背上蹿,忍不住往蒋楚风怀里钻,哭音里又着急又害怕:“你快看看是不是有虫子钻进来了!”

符黛不敢打扰他,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东西果腹,起身之际听到沈铎说:“那伙人不如猪。”

符黛以为他要过河,急忙重申:“我、我不会水!”

“看沈铎这架势,是要把四大家都给弄了啊。”韩元清不得不说有点顾虑,他是韩家的人,自然不希望被卷进这场权利争夺中。

随后进来的便是蒋昀旗的太太骆敏,大概身为老师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书卷气,人又生得娇小白净,透着江南女子的婉约。符黛忽然有点明白,蒋昀旗为什么不肯带着妻女回越州了,骆敏这样的,在大太太看来就是小家子气,自然不会喜欢。而且在儿子遍地的蒋家,骆敏只有一个女儿怕是站不住脚,以大太太为人,必定要为儿子张罗不知多少姨太太。

“过来,张开腿。”

宽大的双人床上,娇小的女孩整个被男人压在身下,只露着红晕的脸蛋,微张的小嘴吟哦不断,眸色也泛起迷离。细嫩的贝肉被不断地摩擦,渐渐地泛红发肿,符黛有些分不清是痛苦多一点还是快感多一点,身体的力气被消耗光,连抬一下腿都发酸。

“我看你是真醉了。”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符黛不服气,去翻他的袖口和衣兜,看有没有藏牌。

那姨太太罗盈坐在一旁磕着瓜子,把这家子的日常当成戏看,闻言轻声一嗤:“我看大姐说的这么好,干脆把小音嫁过去吧。”

这人一定是在公报私仇!符黛看他就那么悠悠哉哉站着,也不打算让步,最后只能豁出去了,“好啦,你快点!”再待下去指不定让人误会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

符黛整个人一缩,由不得就想并拢退,却被他卡着,只能紧紧夹着他的腰。

那个风靡越州城,掌管南北势力的鸿门老大,要跟她订婚了!符黛忽然觉得,这事挺玄乎。

“还有七八天吧。”

符黛怕痒直躲,蹭得头发裙子都乱糟糟的。

端午以后,天气就像放进了蒸笼里,热得人都冒气。符黛每天有蒋楚风接送,还能路过温倩的店吃西瓜纳凉,比别人幸福百倍。

符黛先让把温倩送了回去,回家路上才想起来自己这次出门的目的,怕陈玉两口子担心,央求蒋楚风替她遮掩。

蒋楚风对着她粉润的唇,没有亲吻下去,眼里也是一片清明,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过分。手掌覆上她起伏的胸前,缓缓揉捏了几下,勾着布料的边缘往一边扯去。

舞小姐审视的目光让符黛很不舒服,匆匆问了一句,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三楼。三楼是一层客房,装修得金碧辉煌,跟舞厅里的灯红酒绿有些不一样。

姑娘看了一眼韩元清,冷哼一声偏过头。韩元清同样不屑,就差鼻孔朝天了。

蒋楚风全不记得这茬,扣住她的小拳头,不要脸地可劲儿夸:“没有的事,你这么聪明伶俐,讲起道理来我都说不过你,跟笨字哪有半点沾边。”蒋楚风将炸毛的小绵羊哄好了,起身将唱片机的唱针一搁,伴随着优雅的乐声响起,朝符黛做了一个绅士礼,“不知有没有荣幸邀符小姐一支舞?”

韩元清和蒋行舟相视一眼,笑得莫测,又带点幸灾乐祸。

蒋楚风掂了掂手里的拐杖,膝盖抬起一顶,咔吧一声将之折成了两截。符黛在他身后探着头,嘴跟眼睛张得一样圆。

“那些洋人哪知道真假,给他个夜壶都能当古董来盛酒。”

门一开,韩元清瞅着手里的报纸嚷嚷:“九哥,你们家蒋老三手是真快,这政府刚批了文件,他就跟医院通上气了!”韩元清行至桌前才看见符黛,不忘挂个笑脸,“哟,九嫂也在这儿呢!”

蒋楚风服侍蒋老爷吃过药,见他睡熟了,才从房间出来。黑沉沉的眸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以前答应爷爷不动蒋家的人,是感念爷爷对他的栽培。爷爷死后,他本可以一解心中郁结,之所以一直没动手,一方面是自己需要韬光养晦,另一方便也是为了成全他们父子一场。

如今这最后一点情义将散,他更没有必要等着那对母子骑到头上来还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