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服地快疯了……连男人自慰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真是嫩得可以。蒋楚风笑了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蒋楚风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握着粗壮的阴茎撸动得更快,铃口冒出的滑液,染就整个棒身,环绕的青紫经脉愈加清晰。

蒋楚风这个人就像一口古井,幽深难猜,而沈铎便像凝了千年的冰,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滋滋地冒冷气。两人打了个照面,也没多寒暄,一左一右让夹在中间的一片人倍感压力。

其实看现在的符秋生,那也是一表人才的人物。年逾四十仍然精神饱满,一点都不邋遢,大概因为平日跟那些古董打的交道多了,人也多了丝厚重,没有花花肠子,沉稳却不死板,仍旧是不少中年妇女一心向往的完美情人。符黛在家里,见得最多的就是夫妻俩打情骂俏了,看得她都牙酸,想谈个恋爱。

温倩也忍俊不禁,搬了只凳子坐到她床前,哄道:“别总想着它就不痒了,我给你剥栗子吃。”

“还对你不够好的,擦脸喂饭,就差把屎把尿了。”

一想到明天大年初一仍旧要上课,符黛也有些没精神,耷着眉毛一副快愁哭了的样子,心里愤愤然,给倒台的杨家喝倒彩。

符黛听到她那句“大猪蹄子”,原本想笑又憋了回去,懵懵地点头,有点不明白温倩缘何对异性有这么大的敌意。

两人闲聊了一阵,各自回了家,符黛一走近自家大门,便看见停着几辆黄包车,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皮箱,人声嘈杂。进了前厅的时候,见着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中站的妇女拉住了手。

“这是符黛吧?一直没机会见,都是大姑娘了,瞧着就比我们家音音懂事!”

旁边一个粉衣裳的姑娘似乎对这话有异议,十分不配合地哼了一声,两只杏眼本该是娇俏可人,被她一翻几乎只见眼白。她身旁还有个年岁稍大些的,相比之下,靛青的衫子有些黯然,薄薄的眼皮轻颤了一下,露出一个略带拘谨与怯意的笑容,低低叫了声“黛黛”。

符黛努力搜寻着记忆,经母亲提点,才想起来她是二叔的大女儿符月,幼时的记忆虽然没多少,符黛总还记得好赖,这个姐姐同病逝的二婶一样是个好性儿,在祖宅时经常会拿糖果糕点给她吃。

符黛拉了拉符月的手,笑着唤了声“月姐”,再看周围的人,也大致清楚了。先前拉她手说话的便是二叔后来续娶的夫人余秀娟,粉衣姑娘是二女儿符音,除此之外,还有位姨太太,瞧着比她大不了几岁,修身的旗袍裹得紧紧的,可以看出来微突的肚子,应该已经有了身孕。

旁边的老太太不时抚着这姨太太的肚子喊乖孙,让符黛忍不住想笑。

老太太瞥过眼来,杵了杵手里的拐杖就开始发难:“见了长辈都不知道主动问候,没规没矩。”

符黛看着那根黄梨木拐杖,心里就由不得发紧,咬着唇瓣别过脸,就是没叫“奶奶”。

陈玉心疼地搂着女儿,许多往事涌上心头,眉间已有不悦。当年她随丈夫住在滨州祖宅时,无论是坐是站,都要被老太太挑出毛病来。符黛那时不过三四岁大,只因自己抓了桌上的李子吃,就被老太太大骂,半点不留情,照着女儿藕节似的的胳膊上就打。女儿自出生起,就娇娇软软的一只,她跟丈夫疼都来不及,何曾动过一根手指头,老太太一拐杖下去,虽没断了骨头,也肿了好几天,夜里更是时常惊哭,她也跟着掉眼泪。

老太太不以为意,觉得符家历来家风严谨,礼仪自得从小教起,陈玉同她理论,反得了个顶撞婆母的错,罚跪了半日祠堂。

自此,陈玉将女儿看得越发严密,只是仍不免疏漏,时不时就见女儿身上多了些青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也不敢说,总是磕磕绊绊地说“奶奶不让”,陈玉心疼得直哭,符秋生一怒之下带着妻女离了家,白手起家在越州扎了根。

这么多年来,夫妇俩也没回过滨州,只逢年过节的时候寄送些年货,以尽最后那点孝道。这次对方招呼都不打一声,携家带口挤上了门,陈玉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符秋生与弟弟符海仁聊了一阵,才知他是调任越州任参议,且看老太太理所当然的态度,显然不打算另寻住处了。符秋生的眉头也一直没舒展过,嘬着烟嘴吸了几口,先吩咐人带他们下去休息了。

符黛这才从母亲怀里出来,皱了皱鼻子,道:“我们不会又要跟他们住一起吧?”符黛是十分的不乐意,成日跟个奉行“三从四德”旧思想的老太太同处一个屋檐下,简直要透不过气来。尤其方才看见符月走路时还是跛的,就一阵发憷。她听母亲说当年就是老太太硬要给符月裹脚,她亲娘拼了命拦下来,到底伤了脚骨,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陈玉直骂二房一家是土匪,符秋生沉吟一阵,下了决定:“看老二也没打算另立门户,我想着另买一栋宅子,这边就抛了。”

听符秋生的意思,是要与这边撇清关系了,符黛倒是巴不得,陈玉怕他被老太太骂,担忧道:“老太太这边怎么交代?”

“我都腾地方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当初离开滨州的时候,也没剩多少情面了。”

老太太一直觉得商人地位低下,不如在政府抱个铁饭碗来得实在,所以一直比较偏袒符海仁,符秋生便是再混得风生水起,依旧得不到好脸。

符秋生也是个利落的性子,说罢就动身,说去跟朋友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卖。

符黛跟母亲吃过饭,穿过后院回房,听到隔院符音咋咋呼呼的,暗道老太太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这要换了她和符月,一准被骂没规矩了,想不通一样都是女娃,待遇还差这么多,难道她不是符家亲生的?

符黛胡思乱想了一顿,撇撇嘴坐进了院子里的秋千椅上,正晃着腿悠哉,隔壁的动静已经移到了月洞门那里。

符音探头探脑,朝着后面喊:“奶奶!这院子真漂亮!还有秋千!”

符黛闭了闭眼,不想同他们打交道,起身往屋里走。

符音见秋千空了,急忙要过去,同送衣服的张妈挤在一个门框里,刚洗过的衣服全掉在了地上。张妈惊呼一声,急忙去捡,符音不甚在意,瞥了一眼,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看到里面轻薄的两片布料,好奇地拿在了手上,“咦?这是什么?”

老太太眯缝着眼,用拐杖勾了勾,蹭得全是泥点子,虽叫不上名字,但看比抹胸肚兜还简洁,便没好气:“不正经的东西!”说罢直接挑到了地上。

符黛回头,见是自己前些日子买的乳罩,忙跑过去将衣服胡乱团起。

老太太不饶人,将符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撇着嘴训:“小小年纪不学好,养得一副狐媚样子,衣服都不好好穿,尽跟些洋学生效仿!”

贴身的衣物本来就隐秘,如今被人亮出来指指点点,符黛脸皮子薄,当下又羞又气,跺了跺脚,含泪跑了出去。

张妈一看不好,忙去叫了陈玉,将情况大致说了。陈玉气得手抖,真想当时就把这祖孙俩轰出去。

“一来就闹得不安宁,这祖孙俩真是半点不省心!黛黛跑出去八成会找小倩,你给温家打个电话,让小倩顾着些。”陈玉交待完径自去了后院,见那祖孙俩鸠占鹊巢倒是悠闲自在,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撩了下眼皮,两手扶在拐杖上,老神在在道:“你来得正好,我倒要问问你怎么教的女儿,成日里不说好好规劝着学些规矩礼仪,瞧瞧那穿的什么?实在不成体统!还是多学学女诫为好。”

陈玉不禁给气笑:“老太太,大清早亡了。”还女诫呢,这老太太就是封建时代拆下来的一块朽木,迂腐不堪,不可雕也。

“怎么说话的?”老太太觉察到陈玉的讽刺,眼睛顿时瞪了起来。

丈夫都不打算跟他们牵扯了,陈玉也没了顾忌,道:“老太太既说起规矩,我也得问一句,老太太这规矩是怎么教的?虽是亲眷,那也算客,随便进出主人家的院子翻人东西便是规矩了?看来老太太年纪大了,连这都拎不清了。”

符音到底还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听出来陈玉的言外之意,面上一臊,从秋千上跳下来,小声嘀咕:“谁稀罕!”

陈玉不想跟一个小辈计较,吩咐张妈道:“带老太太和三小姐回客院,仔细着些,别叫迷了路。”

老太太总算还有那么点自觉,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好一开始就闹僵,拄着拐杖哼了一声,心道一个媳妇再横,那儿子还是她亲生的,到时候说什么也得向着她。

“秋生这家管得是越来越不济了。”老太太意味不明,重又眯缝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