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足不出门,一直替他做饭烧水,洗衣熬药,负责打点生活碎事。两人同吃同住,却又分房而居,关系亲密而不逾礼节。看上去像在二长老府邸一般,但到底是有些许不同,若然说之前二人的感情亲如姐弟,如今则更加亲密一些,超越了姐弟,杂糅了一些男女的情感。

那边的夏侯穹停住脚步,扶着路旁的一棵树,忽然腰背弯曲,哇地一声呕了大口鲜血。丽儿见了此景,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扶着他,焦急地道:“穹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怎么办才好,这荒郊野外上哪儿找大夫?”

“这……是,二少爷。奴才亲自去会会那小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古怪。”刘管家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按照主子的吩咐试探一下夏侯穹的究竟。

“住手!他是二长老和小姐的客人,你们不可无礼!”丽儿张开双手,拦在夏侯穹的面前,说道,“当初二长老特别吩咐我们,要好好招待他,视若主人,不可怠慢。你们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根本就违背了二长老的意思,抹黑二长老的脸面,毁坏他老人家的声誉。我不许你们这样做!”

几人各自捧着血淋淋的受伤手脚,一阵鬼哭狼嚎。

这个时候,房内的那名家丁提着一个包裹走出来,随手将那包裹丢在夏侯穹面前。他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道:“小子,从今天起,整个二长老府将归云剑少爷代为管治。云剑少爷说了,府邸里不养白吃白喝的闲人废物,你最好识相一些,带着自己的东西滚出二长老府。否则的话,休怪我们将你乱棍打出去!”

心头,即心间或心上的意思。心头血,即心头的血,可简化为心血。心血为心所主之血,来源于脾胃化生的水谷精微,在心气的推动下,流注全身,发挥营养和滋润作用,亦是神志活动的物质基础。

雍月城与沉月城不同,前者乃是东方家族统治上百年大城,后者是王族下辖的边远小城,雍月城的百姓受东方家族熏染,多数人崇武重诺,以诚信为德。而沉月城的百姓则饱受权贵富豪压榨,不少人自私冷漠,甚至奸诈无耻。

金公子与家奴看见此景,顿时笑得前仰后翻,止也止不住,连泪水都笑出来。周围的人则惊讶无比地望着那个古朴盒子,而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盒子里面到底藏有何种玄机。

那黄公子嘿嘿一笑,示意家仆将五本书收上来,他随手取了一本诗集,翻到中间,看了一眼,问道:“《归嵩山作》,何人所写?具体如何?背与本少爷听听!”

雍月城乃大城,每每日落西山则开夜市,热闹犹胜白日,一些烟花酒楼之地常常灯火辉煌,彻夜通明。眼前那一群公子哥儿在这黄昏晚后出来,看样子除了寻欢作乐,应该不会有别的目的。

“你会后悔的,我保证。”夏侯穹淡淡地道,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内院走去。

“我今天不是身子不舒服吗?别人都忙去了,就你一个人在那打扮得漂漂亮的,喝茶嗑瓜子。我不叫你,叫谁去?你自己也应承了,现在却是动也不动。不去也罢了,还把别人的早餐吃光了,太不像话了。”

给读者的话:

夏侯穹道:“为何月日从东方而升,西方而沉?慈针为何总指南方?苍昊高几许,大地厚几丈?星辰为何能悬挂虚空而不坠,江河为何奔流而不息?还有……”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问题,然后期盼地望着少女。

老人听完她的诉说,不禁气得须发皆张,恨声道:“这个畜生真不当人父!为子不孝,为夫不忠,为父不尊,为人不义,我当初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孽子?真是气煞老夫了!你且等在此处,我去了结了那孽障,省得他遗祸人间。”

也不知哪里来的跛子,一个臭要饭的,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敢从他的手里救人,着实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他不会这么轻易让对方死的,他喜欢慢慢折磨对方,令对方生不如死!

那几个北堂家奴仆见状,不禁紧张起来。其中一个见情况不对,连忙跑开,匆匆去找北堂玉。

那份恩情来自几年前,那时李老三还穷困潦倒,其妻身染重病,家里急需用钱。他打算将家传古玉出卖给一个外地珠宝商,以凑些药费。那外地珠宝商颇为黑心,欺负李老三没有见识,不知古玉的真正价值,开价极低。

当天彻底放亮的时候,进城的人渐渐增多。他们多数是一些卖菜买菜的农妇村姑,缠着头巾,或挑箩筐,或提篮子,神情憔悴,脸色灰暗,木然地劳碌不停。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丽儿仅仅是怜悯他,感激他,怀着报恩的情感,向他表示归属,愿意跟着他,哪怕一辈子。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与丽儿之间至多是类似姐弟之间的关系,仅仅是由于相处时间长了,难免有一些暧昧罢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迟早两人会回去二长老府,恢复起初的样子,她追求她的东方凌剑,他追求他的武道,带着梦想,周游天下,一边寻觅身世,一边开阔眼界,纵览所有的山河景色,风俗人情。

可是,这一吻,这一瞬间,这一情形,让夏侯穹的心彻底乱了,惘然不知所措。

“穹哥儿……”片刻之后,丽儿移开了香唇,柔情万千地望了他一眼,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夏侯穹依旧没回神,一直保持这原先的姿势,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穹哥儿,抱我好么?”丽儿俏脸绯红如血,娇艳欲滴,她吐气如兰,在夏侯穹耳边轻轻地说道,声音中尽是羞涩。

“哦……”夏侯穹傻傻地应道,依言伸手抱住了丽儿纤腰,一种前所未有的触感,从对方身上传来,温软,细腻,嫩滑,爱不释手。

“嗯……”伊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在他耳边轻吟,带着一丝丝娇媚,欢喜,满足。

与此同时,她那一双饱满高耸微微地贴上了他的胸膛,轻轻挤压着,温热,柔软,挺翘,充满了弹性。最让人躁动闷热的是,对方的衣衫很薄,犹然可以感觉到两点微硬之物,极为轻微地颤抖摩擦,隐隐传来一丝丝酥麻的感觉。

“丽……丽儿……姐姐……”夏侯穹涨红了脸,嗫嚅地唤道,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本能地搂紧了许多。扑鼻而来,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清香,加上怀里温香软玉一般的奇妙触感,让他整个人飘飘然如登云端仙境,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嗯……”他搂紧的力道有些大,像要将她整个儿挤入胸膛一般,让她几乎窒息,忍不住闷哼出声,却也不忍责怪。

然而,这一声闷哼却让夏侯穹神志清醒了许多,放轻了力道,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穹哥儿……”丽儿反而搂紧了些许,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唤道,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热情感,穿透了两人的衣衫,直接传入了对方的心里。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夏侯穹将她扶回床上,再次盖上了被子,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间。

丽儿望着他一拐一瘸的身影,嘴角带着一丝丝微笑,慢慢把眼睛闭上,进入了梦乡……

泰兴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吵杂不停。

夏侯穹默然地走在大街上,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吵杂,他的脸色很差,脚步沉重,并没因今天早上丽儿的表白而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爱情,对他而言,太过奢侈,太过沉重,如今的他,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接受,去背负,去享受。

今天早上,他浑浑噩噩地闯进练功房,大肆破坏,让丽儿意外地中毒,让他意识到自己在《犇牛古劲》的修炼,存在着一个弊端。若然不解决这一个弊端,再盲目修炼下去,说不得走火入魔,甚至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