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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这夏个夏天和以往的夏天都不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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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照常乐呵呵的从里面拉开大门,迎接一家人回来,之后又静悄悄的关上大门。

我匆匆地离开这里,仿佛十年以前那个下午,他摸到兜里的手套,匆匆想起她来。

天就快要亮了,摇上车窗,年轮落在身后,越来越远,看不见了。

于是我便离开了。

几座木头房子中间的一座从木头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紧闭的门缝里面传来婴儿的声音,孩子生了,是哭声。

车到伊宁停了下来。我推开车门,已来到伊宁的晚上。

关上车门,我独自背上水壶,兜里装了几块饼干,向沙漠深处徐徐而入。

她口中正流着一股热腾腾的鲜血。我掏出她胸前的手帕,擦去她嘴角的鲜血,在她嘴唇上洒了几滴水,将她搬过来,直起身体。

我们恍然已回到家里,至少是一间舒舒服服的木板房里。她帮我重新涂上泡沫,她笑嘻嘻的,像往常一样,仿佛在说这些泡沫可是几十种花朵研磨然后蒸煮出来的。

他只顾开心的呵呵的笑,都早已忘了他喜欢戏水的初衷。

趁着夜色,独自一人,让黑色轿车带我远去,离开这片地方。

我依然在屋外跑着,绕着别墅外的黑色栅栏。

她死去的第二天早晨,六点多,管家打电话告诉了我。他知道我在一栋十二层楼的楼顶有一套公寓。

“哦,是吗?”

她假装严肃的狠狠地抽了我两记耳光,她做的是对的,我不应该这么喜欢她,她不应该如此惹人喜爱。而我假如一旦喜欢上了某个女子,便不能与她单独的呆在一起,否则我的便会难以控制。

我坐了一会儿,我该去往何处呢?黑色轿车已经离开。

她扭过身来,背对着我,窝在我的怀里。我恍然觉得我们像是才十多岁的样子,顽皮天真无忧无虑的坐在整个世界都都在飘落着无情的玫瑰花瓣的海底的透明的情侣的秋千之上,它和一幅欧洲油画《情侣的秋千》多么相似,无声无息,唯有焦虑与游离之后的回忆。

然而,她没有逃过她的可是。我的确是个冷酷的人,对于她的死,我也仅仅是从内心深处感到过一阵难受,难以解脱。我以为那真的难以解脱呢?而我连一滴泪水也没有为她滴落。我有时候抬起头,在细雨之中仰望那寂寥的天空,我觉得我连天空都比不过。我以为自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而到头来,我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比头顶灰蒙蒙的布满乌云的雨天更加冷酷无情。

“嗯。”我点了点头。

从图文当中,我脑海里大概知道了他的生意分布在大上海的那些位置,哪些角落。但我觉得不只是这些。这些根本不是重点,或者说重点根本不在纸上。

黑色轿车正好载着我离开这里,我并不是为了去某处寻找我的幸福。对于我来说,我突然想到一句,一句完完全全从我内心刚刚响彻云霄的话语——我宁愿永远行驶在寻找幸福的路上,如此幸福的梦想方可永恒地与我同行。

我行至门口的时候,天边终于响起一声惊雷,我立刻如触电一般回首望去,一个身穿织着几朵小红花的青绿色旗袍的女子正站在车旁端目瞧着刚刚下起雨的地面。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那么喜欢你,你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年轻的司机,他像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他在吼出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整个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他看起来十足瘦弱的轮廓,他的腰部像在抽搐一般,他双手紧紧地抓住脑门,弓着腰几乎快要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肚子里面。让暗影消磨他的光阴。

我并不认识他。他不断地接近。

“嗯。”

他喜欢捉弄女孩子,一大堆女孩子,我着实有些喜欢,打心眼里喜欢。

说也奇怪,三天时间,每天晚上十点十一分我都会卸一个人膀子,杀死一个人。

“我喜欢女人。”这一次他终于开口了。他又说了一遍,并且将嘴唇凑近我的耳边。我不喜欢他这个动作,但我喜欢他说话的意思:“只喜欢女人。”

她伤心的样子恍然已消失不见,我却仍然保持着将她拥入怀里的姿势。

敌人已经全部被消灭了。而将军却没有剩下来,再见我一面。

她消失了,我连她脸上的表情都没有看得清楚。她或笑或哭呢,开心还是悲痛呢?

她依旧身穿那件碧青色织着白色小花骨朵的上海滩的旗袍,靠近心跳的那只上仍旧插着一把刺刀,一滴血液滴在空中。

我低头一看,狂风呼啸当中,那滴血液像机灵的老鼠的黑眼珠一般被东风刮向西岸,倾斜的在我的手心缓缓的想要离开,却一动不动,摇摇晃晃。

我抬起头来,风停了,花瓣也停在空中。一张熟悉的久违的女人的面孔贴在我的眼前。

她冰冷的脸庞还在向我靠近,直到我感觉到她彻骨的冰冷与满身的伤痛。

她的嘴唇亲吻着我的耳畔:“不是说好了,让我在桥边等你,直到你回来,你永远都不会把我忘了。”

我依然记不起她再年轻的多的时候,如果我真的给予了她这般的承诺,那个时候她像小女孩一样度过小巷来到桥边清纯的面孔。

我闭上眼睛。

我知道她们正在远处向我靠近,是血红色的玫瑰代替狰狞的雨天正迅猛的难以自已。

而我熟悉的一切依旧埋葬在未知的领域,与耳边正在逝去的亲吻一样悄无声息。

“你为什么不打我,你不怕有一天我会拿这支枪毙了你吗?”

没有回答。

她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把右手伸到背后将手枪藏了起来。

“你会向我扑过来吗?”她现出妩媚的一笑。

我远远的闭上眼睛,仍在追寻那片杳然逝去的面孔,那刚刚在我身边无比亲切的话语到底缘自哪里,从何开始,将驶往何处。

黑色的小手枪响了。显然她扣动了扳机,那仿佛是我经常做的一件事情。

我倒在地上。黑色圆顶礼帽差一点就被狂风吹走了,幸好我拿左手挽留了它,让它依旧为我服务,为我遮住冷漠的天光和我脸上无比尴尬的漆黑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