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樾现在有点老母鸡心态,自家的傻闺蜜没谈过恋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回头还不得再找自己哭来,那看着多心疼。

一个麻醉师,一个助手,两名护士,其他人,全员告假。

“虽然说结婚生子不一定是每个人人生的必经阶段,什么样的人生都可以很精彩,那么便接受生活给予的意外与惊喜,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人,跟你合拍到天造地设,让你知道,原来两个人的世界,也可以如此完美,如此幸福。”

贺佳欣想要看看伤口,需不需要缝合,赵飞紧攥着不撒手。

眼看着躲不过去,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把他们之前交往的细节,向好奇心极度旺盛的郑亦樾摊牌。

郑亦樾眼神暗了暗,连忙低下头,不让贺佳欣看到她的异样。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想做移植手术,就是想要我堂兄肝源,如果你们不同意,你们就相当于亲手杀死了我。”

尤其很多人成为感染者,都是自身不检点造成的,某些极端的感染者因为心有不甘,或者抱着感染一个够本,多感染点稳赚的报复社会的心态,拖别人下水,行为过于不耻,以至于社会上对这类人的宽容度越来越低。

方老师以前对他们很好,有孩子生病,她可以整夜不合眼地抱着他们,这是这些孤儿能得到的,最接近于母爱的爱了。

当时院里最大的孩子,是十九岁的党爱国。福利院的孩子起名很有意思,被遗弃时不知道姓名的,一律姓党,意在他们都是党和国家养大的孩子。

“你专门过来告诉我的?”这可不像王檀的风格,都已经下班时间了,打个电话,或者明天再说,多简单,用不着他特意跑到购物广场来专门通知一声吧。

一天下来,站得腿发麻,等到收工时,天已经黑透,郑亦樾看看表,七点多,权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我不相信,我要请律师,请专家,鉴定这份遗嘱的真伪。”

现在这些东西便宜那个害了她性命的狠心女婿?覃爸爸疯了才会让他继续欺负他的女儿,还要在她死后发笔财。

老婆孩子都重症监护呢,他倒好,该吃吃该睡睡,除了白天不得不过来陪一陪外,晚上一分钟都不呆在这守着。

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覃香香陷入昏迷,她不得不被紧急推去抢救。在医生告知家属,再不提前剖出孩子,覃香香一定会死,他们再次下病危通知,并开出剖腹产手术单时,陶睿德拿着手术单,还在犹豫。

如果一直没有希望,陶睿德也许不会像现在这么急切。他们一直保守治疗了四个月,覃香香的状态确实比最初怀孕的时候差了很多,但也没到除了移植就一点希望没有的地步。

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这些都是外在因素,她的身体如何,她其实心里很明白。

做为一个成年人,生或者不生,都是她们的权利,医生和家属的意见,仅供参考,最终还是要她们自己做决定的。既然她们选择碰碰运气或者笑面死亡,谁也阻止不了。

所有参与手术的人在惊喜之余,还有些后怕。

这一夜,很多人彻夜难眠,其中就包括陆玫一家,以及郑亦樾。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给我句话。”老太太的疑心仍在,当着一众人,就让陆玫很下不来台。

“好你个小贱人!老头子,收拾她,就是她害死咱们儿子的!就是她!”老太太悲伤过度,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被害妄想里,不分青红皂白,矛头直指儿媳。

曾续峰的手上,提着陆玫给他家人买的礼物,满满登登,为数不少。他心疼陆玫,死活没让她拿,此时看在婆婆眼里,就是她这个做人家媳妇的,不心疼丈夫的表现。

“哈哈,郑姐太客气了。”两分钟,蔡文泳将打印好的资料给郑亦樾,目送她离去,心里只有敬佩,这份工作长久做下去,可不是谁都有勇气的。

他说,他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出身不行上,家里条件太差,所以他一路走来分外艰难,他必须得努力奋斗,这样以后他们的儿子就不用太辛苦了。

“患者是器官捐献者,生前在红十字会做过登记,医院系统里查到他的信息后,我们给你打了电话。他的家属都在外面等着,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咱们现在过去吧,我们得跟他们再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就交给你了。”

出身一般,父母病弱,不拖累他都不错了,想借他们的力绝无可能。

等她换好衣服,一转身,单寻辰已经忍痛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拿着权薇刚刚扔下的刀,照着她的面门就砍下来。权薇想都没想,抬手挡刀。

权薇内心升起一丝希冀,是不是单寻辰本身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都是那个女孩子自己幻想的。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郑亦樾也是从下午三点开始等在手术室门口,到现在水滴未沾牙,权薇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点饿。

但现在把她轰出去又显得过于刻意,史连柱在心里又把游主任恨上一层。

“哦,是这样。”这位市里的游主任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才凑到陈冬清身边,小声道:“家里老母亲没了,死的有点不大好看,所以,想劳动二位帮个忙。”

最难的脸部处理完,剩下的脖子和手就小菜一碟了,等到晚上下班,陈冬清过来看看姜晨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的时候,简树全就已经被收拾得很能见人了。

物伤其类,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往事重现,她又想起了那些她失去的患者。

标配穿戴好,姜晨觉得自己不是来为遗体美容的,活像个疫病区出来的医生,跟她小的时候听出过的时期有得一拼。

“嗯,司哥哥,你真好。”

简家人没道理不答应,说句难听话,简树全已经死了,无论他们再怎么难过,也得接受这一事实,而且最主要的,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计还没有着落。

简树全将发生的一切看个正着,他徒劳地挥手,想示意大货车赶紧减速,大货司机一点减速的动作都没有,他也许太累了,也许正在走神,总之,事故发生,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车将校车的尾部撞得凹陷,车上的孩子发出惊叫。

“小姜,等等!”等陈冬清出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郑亦樾想,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感情稳定的前男友洛程,也只不过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的那个人,没有轰轰烈烈,一切自然得仿佛水到渠成。

等下班回到家,姜晨一脸郁闷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毛绒布偶可遭了秧,毛都快被她拔秃了,如果它会开口说话,现在肯定哭着求姜晨祖宗别拔了。

彭南方在其中牵线搭桥,两边说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表面上,这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术,王佳佳只要在无菌仓呆上半年,痊愈出院,以后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她。

临门一脚,眼看着整个捐献流程走了大半,张福生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失联。

与过去已经救不得的人相比,郑亦樾情愿把精力都放在还可以救的病人身上。

孙蒲家面积不大,90多平的两居室,客厅墙上还挂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新娘笑得一脸灿烂,新郎英俊帅气,很登对。

这样的小姑娘,理应健康快乐地成长,而不是在这儿与死神做斗争。一次不行,还得来第二次?

他们一家等的就是对方这样的态度,想让问题安安静静解决,他们还得得到实惠。

二妹漂亮的杏仁眼看着妈妈:“我知道的,你们之前跟我说过,我可以自己选择的,我不想再治了,太疼了,妈妈,你就答应我吧。”

保守估计,小姑娘的治疗费用在七十万左右,这还是亲缘移植相对便宜的价格,就算有医保,除去报销的钱,剩下也得有很大一部分自费。

扯远了,郑亦樾收回放飞自我的思绪,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直接奔着电梯而去,上楼忙她的工作。

一个爱读书的人,不可能差到哪去。郑亦樾对他不再那么反感,也对,染个头发,穿身潮牌怎么了,又不是原则问题,现在的九零后不都普遍这个样子嘛。

最让郑亦樾想不通的,是受贿金额,仅仅只有区区五千元!

“妈,你干嘛?”从小到大,马知晴没挨过他一根手指头。

但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明明外人看着很合适,偏偏两个人不适合,明明一个人很爱很爱,偏偏另一个人的感情从未曾在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