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失笑,伏身撑在他身侧盯着他瞧,双目曜曜,目色如波:“这是在嫉妒了?嗯?”

妹妹坐在钢琴前,在弹他听过一遍又一遍的《欢乐颂》,神色专注。

他拿起手来看,手上都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六子的。

“玩?我从不玩。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命拿来玩。别傻站着,快去盯人。”

严文斌手一挥,弩手齐刷刷入列,面对那未知的庞然大物步步近逼,所有人都白了脸,甚至有些胆小的,连气力都少了许多。

猴崽子边啃香蕉边念叨:“你这不守信用的家伙,活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如今只有我一人知晓,可我就偏偏不告诉你!求我也没用!哼!”

李然回过神来,说了声行,二人一同下了城墙。

“殿下的意思是?”

江诀暗自叹了口气,在他身侧坐下,扫了眼他的小腹,眸中有浓浓的忧虑之色:“早过了预计的时辰,为何他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李然暗自一嗤,挖苦他道:“太逍遥也不是好事,乐极必反,小心过了头。”

“此乃银石,加入铸剑炉中,有固韧防腐之效。”

他神色振奋,秦义边听边点头附和,孟兆坤既惊且喜地感叹:“殿下多有机谋,臣万分佩服。”

“也不是不可以。”

苏沫桃花眼微眯,沉声问:“依你之见呢?”

李然慢了两拍才会过意来,一时间连话都没能找到。

“何人统兵?”

江诀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李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不无忧虑地说:“这也是我担心的。”

江明多日来不见踪影,今日竟破天荒地蹦了出来,进殿后废话不多说,劈头盖脸就问:“我师傅的事你可知情?”

李然先是一震,继而浑身冷意大生。

“呵呵,陛下的心意,老夫心领。如此,老夫不妨再送您几句——南琉柳家,实乃庆原曲梠人氏,柳公子是痴情人,但仆从既有二心,君上怎可再容?您身处高位,此间道理必定比在下懂得更透彻。”

语毕,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李远山躬身回道:“陛下放心,殿下并无不妥。”

他一面说来,一面往内间走,刚一起身,冷不防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个踉跄摔过去。

待那一干人退去,李然指了指案上的战报,道:“消息回来了,项启带着二十万人去了通往西平的时堰。”

“闭嘴!”

只不过他到底是一国之主,且经历风浪无数,很快就敛去了一身焦躁,沉默片刻,咬牙道:“你说得没错,大业未完,不到万不得已,朕怎能轻易言败!”

如此随性,倒也十分符合他的性子。

“恩。”

他神色乖张,态度“恶劣”,十足十一副小爷模样,但见江诀神色一肃,凤目微眯,沉声道:“你既无意,便退下吧。”

江诀目中一闪,沉声应下,继而望向李然,道:“朕去去就回。”

话到后来,已说得吞吞吐吐,却是座上那人沉默良久后,一脸不耐地喝道:“快说!”

他方说完,却见曲烈放下手中茶杯,一脸煞有介事地问:“出了什么事?”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忍着剧痛起身,暗骂一声shit,倒了杯茶喝下,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补觉,却见那泼皮小子半梦不醒地转过身来,揉了揉尚有些朦胧的双眼,不解且懊恼地问:“你怕什么,好好睡你的觉呗,不是有我在么?”

语毕,又鲜活之极地转脸过去,一脸讨好地问:“师傅,您老都听见了,徒儿说得可在理呢?”

这便是“名动天下”的庆原公主么?

苏沫用完膳,本想在永安殿歇个午觉,不料却被一通紧急奏报搅乱了计划,只得匆匆离去。

“哦,说来听听?”

“然则有如斯美色在前,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何人?”

“说。”

恭槐安领命而去,苏沫沉默片刻,皱眉问弁和:“依你看来,这事会是何人所为?”

又过了小半个月后,大队人马平安抵达西平都城安都。

语毕,举杯一饮而尽,终是暗自叹了口气,彼时有花香在鼻端萦绕,恰似他二人的相遇,虚幻飘渺得犹如一场黄粱美梦般。

对方神色淡然,李然深怕被他现什么,讪讪一笑,道:“你说得对,我太糊涂了。”

或许是许久不开口,这一声听起来有些沙哑,少了往日的清悦,饶是他那几个近人在,恐怕也辨不出来。

殷尘定睛一瞧,见那人竟是凤凰楼的小倌。

三日后,北烨宴请会宁特使。

一番闲聊后,二人倒生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李然冷冷剜他一眼,一脸的嗤之以鼻,江诀失笑,握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轻声道:“要不要我将它掏出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