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凤凰纹之风起云涌 > 凤凰闻之风起云涌第四十七章

“不错,不过还可以再改进下,干脆搞个生态农业。”

苏沫桃花眼一眯,脸上有笑,眸中全无:“朕不明白,与你东岳合作,有何好处?换言之,倘若朕不答应,又有何损失?”

康平摇头:“全无异动。”

他方说完,一勺子汤水就塞了过来,他笑着一口吞下,这会儿别说只是补品,纵使是砒霜,对方让他吞,他也照吞不误。

康平摇头,走上前两步:“属下得到消息,北烨遣了十五万大军往南行进。”

林瓒深以为然,附和道:“圭仵虽小,却也不是毫无缚鸡之力,东岳能轻易左右业楚,却未必能拿圭仵如何。苏沫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兵刈陵,确属高招。”

江诀不语,直直望着厉子辛,凝眸问:“此事你如何看?”

“陛下所言极是!极是!奴才深以为然,娘娘与陛下同仇敌忾,断然不会做出对您不利之事。”

“说!”

他一脸的别有深意,苏沫眯眼死死望过来,仿佛要从这阶下囚眼中看出所有的真实和谎言来,内里早已是暗潮汹涌,末了敛一敛神,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问:“这就是你想说的?”

李然不应,只挥手示意小六子快快去准备。

李然暗自舒了口气,颔以示了然,沉思片刻,道:“这事就你跟我知道,别跟他说,知道吗?”

老头儿颇惶恐地应了,却听李然打趣道:“老孟,手脚这么快,不像是五十的人啊?是不是谎报年龄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李然只略微挑了挑眉,道:“知道了,具体怎么操作你看着办,能用就行。”

李然撇了撇嘴,淡淡道:“他是个人才。”

如此,他的宏图霸业岂不是要付诸流水?

瞧那离去时的模样,俨然火烧屁股一般。

李然暗自骂了声fuck,暗忖此人面皮之厚平生难见,只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敛容挑眉问:“罗城出事了?”

更何况此番救人之事,旁人不知道,厉子辛却了然于心,但见他一拱手,含笑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对方见他目有深思之色,立马岔了话,李然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说破,只任由他想方设法逃避,兀自动着心思。

“姌昭仪?”

好事的矮掌柜一面下单,一面低声抱怨:“这年头真是遭殃,一会儿兵荒马乱,一会儿瘟疫四起,也不晓得何时是个终了。”

“是人都看得出来。”

这一字字说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只因此事乃他平生一大忌讳,只不过跟一个小鬼斤斤计较,实在不符合他往日的风范,遂很快就松了手,那猴崽子一得劲,笑得越鲜活。

只不过,翠铃那丫头一向心细,偷天换日的事应该瞒不过她,纪闻人既然是唯一一个进出永安殿的人,苏沫一旦收到消息,必定会下令追捕,只要那老头儿还在西平境内,就插翅也飞不出五指山。

毕竟,但凡牵扯到他“南琉璃然”,就势必跟政事连皮带筋似地难分难舍。

翠铃忙矮身跪下,几个挪步过来,拽着他的衣摆,红了眼压低声音恳求道:“殿下,别说……求您了……”

如此,哪里还有罚的意思,估摸就差找个由头打赏了,二人应下,躬身退出殿去。

李然暗自嗤笑一声,一脸淡然地说:“我现在手脚被困,还祸事缠身,你说还能做什么?我虽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恭槐安候在一旁,躬身不敢多言,司卫从殿外进来,见到地上的奏折,眉眼一皱,问道:“陛下,这是何故?”

李然目中一动,轻咳一声,似真似假地问:“真有这么一天,你会不会帮?”

他方说完,恭槐安乘机禀道:“永安殿内除了翠铃皆拷问过,但依旧无人招供。”

苏沫并未应他,径直从他手中取过碗去,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对方神色怪异,李然讪讪一笑,道:“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还是老地方呆着舒服。”

中年儒生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片刻后,李然只觉得手脚一阵松动,竟生了些力气。

李然自然晓得此人不容易对付,而照如今的形势看来,能让殷尘亲自登门拜访,又让江诀特意拨了这座京郊别院给他暂住,可见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沫伸手下去,摩挲着她的如缎长,喃喃道:“朕会比他对你更好,你就安心呆在我身边,咱们的孩子,朕定然会好好栽培。”

李然看不过,挥手让他出去,转而望向江逸,问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有什么感想?”

“放心,朕的厉害你不是最清楚?”说完,竟一脸放浪地要去解对方的衣扣,李然额间一青,一个没忍住,顺势给了他一锅贴,那没皮没脸之人似是吃痛,摸着脸颊颇有些委屈地叹道:“真是家有悍妻啊。”语毕,一个翻身将对方虚空压在身下,一脸暧昧地说:“看朕今晚如何罚你。”

两国相交不得罪来使的道理李然自然知道,尤其还是这么个油腔滑调的角色,他勾唇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说了一句:“王爷说笑。”

李然状似无辜地挠了挠眉毛,轻笑一声,道:“可一开始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可以往里面仍东西,对吧?”

“拖延还不足以成事。”

“如此,就得好好谋划一番,其实臣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说。”

“会宁这三十万兵马应该只是先锋,只怕东岳不日将有大动作,无论是往丹丰逼近,亦或向冉駹进,都会让形势急剧直下。”

“胜负属谁还是未知之数,如今不是惧怕之时。岳均衡既然想与朕周旋,朕又如何能辜负他!”话方说完,一阵手掌击案的闷响响起,李然眉眼一皱,眸中痛色一闪,却按捺着没有出声。

片刻后,曲烈又道:“如今也算好坏参半,不怕敌人有所动作,只怕其按捺不动。会宁常年来一直是我国心腹大患,此次主动挑事,也并非全无好处,他日破城之时,要怪就怪他季睢丰自不量力,与人无怨!”这话几乎冷到人骨子里,江诀沉声应了。

李然下意识皱了皱眉,暗忖他们一句话,冉駹那边就是尸骨成山的事。

命比蚂蚁还贱,果真一点不假。

殿内再次归于平静,显然里间二人在密谈,将声音放低不少,尽数淹没在风雨声中。

李然在殿外站了小片刻,那头小六子现他不在殿内,慌慌张张地找了来,见了他面上一喜,哭丧着脸正要出声,李然双目一眯,警告似地扫他一眼,沉声道:“别吵。”

只这一声,里头就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阵一声快过一声的脚步响后,那脚蹬龙靴之人从殿内出来,见到他明显一愣,继而扫一眼他身后的小六子,小六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江诀敛去肃容,朝身后跟着的曲烈使了个眼色,曲烈躬身退下。

明华宫外,暴雨大雨倾盆,有狂风呼啸之声在耳边肆虐。

江诀边走边解开龙袍的扣子,往李然身上一披,沉默着并未开口,李然径自迈着长腿进了殿,边走边问:“真不准备往会宁派兵?”

江诀扶着他在龙椅上坐下:“东岳、西平一日不出兵,临阳人马就动不得。”

“万一元烈撑不住,后方几乎是空城,罗城一旦出事,该怎么办?这个后果,你不可能想不到。”

江诀点头,目中有决绝之色:“朕明白,是以无论花何种代价,冉駹都万万丢不得,朕已传旨过去,边城若丢,让他提头来见。”

李然大惊,正要开口,顿觉腹中一痛,下意识轻哼一声,这一声传进江诀耳中,吓得他几乎于瞬间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