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几年就能祸害姑娘了,咱们也该头疼了,记得第一次跟你喝酒,我那会还不到二十,一脸疙瘩豆,腰挎西瓜刀,见谁都敢喷一脸唾沫星子,甭提有多二。转眼间十来年过去了,一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痞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哎!真是岁月不饶人。”赵凤声唏嘘感慨道。

“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姐看到赵凤声进屋,迎了上去,客气说道。

“操!大热天你卖个毛线糖糕啊,这是啥,菜角?没放地沟油吧。”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在赵凤声身上绝对印证了老话不假,嘴巴的疼痛还未离去,就惦记上了旁边的菜角,心翼翼咬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往嘴里塞去。

赵凤声迷迷糊糊之间嗯了一声,睁开眼,瞅见外面明亮的天色,揉着眼角说道:“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今天回家。”

“历来皇子们争夺皇位,都会有谋臣在后面运筹帷幄,斩草除根?谁不想,可上面有位神通广大的九五之尊盯着,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不心,就会把自己拖进万丈深渊,陷入万劫不复境地。你跟雷斯年两人的情况,相当于皇子夺嫡,只要老太婆活一天,雷斯年就不敢轻举妄动。他所使用出的手段,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怕你出头,怕你上位,怕你有实力跟他唱对台戏,所以才要将你身边交好的人,用经济手法制裁,避免你有崭露头角的机会。这是商界高人惯用伎俩,多领会几次,就能举一反三了。”郭海亮用土到掉渣的姿势夹住香烟,不太出彩的眸子此刻显得神采奕奕。

坐在宽大老板椅中的何山洛骤然惊醒,抬起眼皮,双目赤红,夹杂一丝戾气,然后抄起一把产自江南名家的紫砂壶,狠狠朝着英伦范十足的落地钟砸去。

“那您不能联合天瑜共同抵抗敌人么,非要弄成众叛亲离?最起码……应该给天瑜打声招呼。”易文心轻蹙眉头问道。

易文心没听清他嘴里的碎碎念,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额头皱起一个川字,凶悍道:“你在嘀咕什么?!”

“你在跟我说话?”赵凤声冷淡道,连他自己都认为这是一场荒诞的误会。

“你选择跟她结婚,愧疚占了几分,爱情又占了几分?”钱天瑜声音提高了几度,视线紧逼。

姜可岚瞬间换了一张千娇百媚的笑脸,“既然选择了肆无忌惮的无法无天,就得承受这个世界最恶毒的炼狱焚身,我凭什么不能对他为所欲为?他一不是我的亲朋好友,二不是需要救济的贫苦人群,就因为他年纪,全世界都得让着他?我一个孤苦无依失去了丈夫的寡妇,为何没人对我伸出援手呢?难道我不比他可怜?弟弟,不能厚此薄彼哦。”

“起码你动手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秦冲找到我,或者翟红兴上来就快刀斩乱麻,今天正好是你的头三。干嘛明知不敌,还要跟翟红兴拼个你死我活,活腻歪了?你还没老婆没孩子呢,值不值。”赵凤声将前几天的闷气宣泄出来,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埋怨。

赵凤声听得瞠目结舌,这跟他印象中的富家子女生活习惯完全背道而驰,瞪着眼珠子,愕然道:“千金大姐不都是买买买和泡夜店么,家里富得流油,咋还拼命工作呢?难道大家族里受到打压了?”

大刚撇了撇嘴,晃着二郎腿,“去赌场的都是有钱人呗,难道是市长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回头你给陈哥说一声,就说我秦冲报答了他的知遇之恩。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跟他做兄弟,但不会跟着他混江湖了。赵凤声,你是我为数不多想交心的人,可惜咱们俩相识不久,来不及做兄弟,人生苦短,来日方长,你多珍重。”秦冲说完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匕首反握,冲着自己心脏部位狠狠刺去!

赵凤声趴在地面的身体蠕动一下,努力侧过一张沾满泥垢的脸庞,咧嘴,露出爹娘给的一口洁白牙齿,“你懂个蛋。”

玩阴的?

身高接近两米的周奉先每次出场都会给人惊艳感,这一次也不例外,当那条粗壮不像话的大腿踩到地面,吃过亏的黎桨如临大敌,身体微弓,右手叩住飞镖,摆出了防御姿态。

见到赵凤声犹豫不决,秦冲眼眸浮现恼怒神色,道:“你要见死不救?!”

不过既然敢来行刺,他就没想到能够全身而退,丢掉上膛麻烦的喷子,掏出腰间手枪,又是一脚踹向红木大门,作风要多野蛮就有多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