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果断地说:“谢谢你!我们这就赶到!”

“妈的,谁知道它能从天上飞下来!”雷子捂着脖子,有气无力地说。

被密林覆盖的幽幽深谷显出骇人的清静和阴冷,他跃上附近最高的树梢,确定没什么情况,才继续前行,待走过一段距离,再跃上高位,观察后再行。谷底一条流水冲出的浅沟边,长约五寸的篙草被人踏得东倒西歪,上面还有人的粪便与尿液。四周望去,以粪便处为起点,可见一条明显倒伏向东的杂草所形成的小径朝森林深处蜿蜒。他避开小径,钻入灌木丛,好似野山猫,敏捷地在其中穿行。很快,他现一种军用森林迷彩帐篷隐蔽地搭在一处高地上。在台岛特种兵部队时,他接受的就是森林与台海作战训练,歹徒这么粗劣的伪装,怎么能逃得过他的利眼!而且他们在服役期间,严禁吃韭菜、蒜、葱之类能产生体臭的食物,以防止在潜伏时被对手闻到气味。而这习惯,他一直沿用至今。

本已绝望的她好似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哽咽着:“明天!哦不,要后天!”

“一百万?”他眯起眼。

刘虹去扶她:“婶婶,您放心,小诺会拳脚,肯定没事的!”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看,意外现58号包厢左边不远处就是六层的公用洗手间。洗手间为了通风方便,也不可能把窗户封上。他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们从这里偷走了程诺?他从此处攀下楼,现娱乐城背后是楼区,楼区与之以高墙相隔,中间是一条窄窄的深巷。如果夜半时分从这里运走人,一般很难被人现。

在大陆,袭警再抢枪,这罪过实在重!他没有缴下士兵的枪,先吃完饭,把碗筷与原来一样,放在托盘中,端出门外,并替房间内的士兵关了灯。门外正是交接班的时候,没人注意他。他迅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断定了伙房的位置。中途无人,他脱了白围裙,把托盘藏到树下,又转了个方向,悄悄摸索到营地边缘,越墙而出。

他判断是正确的,港岛当局为了以防万一,在他所处的树林处,隐藏着一艘汽艇,基本上无人看管。他小心潜过去,悄悄攀上船舷,机警地搜索一番。很庆幸,汽船上没有看守,他放弃原来想回港岛决定,而是朝着大陆方向而去。还在台岛做特种兵时,他就已经熟悉了大陆海防图,并参与过类似的军事登陆演习,懂得如何干扰避开海上巡艇雷达的眼睛。

他晚上借给她搭被子,把胳膊留在了她腰上,她不客气地把它打下来。他说:“明天就开始我的极夜生活啦,肯定枯燥死了!”说完,又把胳膊搭上来。

“知道了!”他低眉顺眼去铺床。

他仍皱着眉:“你怎么还不走?”

她坐在地上,手肘支在他腿上,骨头硌得他有点痒,他忍着没动。“你哪里人?”她问。

她结结巴巴问:“这……这是啥功夫?”

“20!”她并不隐瞒。

“同归于尽?你做梦!”冯彦钧冷哼,把绳索巧妙地打个圈,将他的两个大拇指牢牢套住,一上一下从他后背靠拢,然后双指点向他的胸口,又对着他的后胸猛击一掌。胸腔中的骨头好似错了位般,一齐向心脏压去,他双目瞪得大大的,身体抽搐成一团,心肺好似一块肉一块肉地被人撕去。他几乎无法喘息,眼白上翻,身体像那秋风中的枯叶,不停得抖嗦,仿佛随时都可能从树枝上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