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人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把她们和杨小昭比较,从皮肤到身条儿到脸蛋,都逐一进行详细比对,虽然看到很多比杨小昭更青春女孩,但大都没有杨小昭美丽动人。

六岁的时候,因为大家都说孟小凡聪明过人,孟火光就让杜云萍抱着孟小凡到学校报名。学校也同意孟小凡提前入学,但是孟小凡不同意,到学校杜云萍一放下他,孟小凡撒丫子就跑,坚决不上学。

孟小凡点点头。

孟塆是一个城中村,孟塆已经被高楼大夏包围,改造是早晚的事情。

孟小凡说:“行!”

叶小紫小声细气说:“我喜欢你。”

孟小凡瞪着叶小紫:“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生!”

叶小紫说:“你怎么骂我都行,但是我不许你和刘八一好!”

孟小凡大怒:“刘八一和我好,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叶小紫说:“就是碍着我事儿了,因为我喜欢你!”

孟小凡气坏了,举起拳头要打叶小紫。

叶小紫迎着他的拳头:“你打吧,打疼了我,我就哭!”

孟小凡只得把拳头收起来:“叶小紫,班上那么多男生,你去喜欢别人好不好?我很讨厌你的,懂不懂啊?”

叶小紫说:“你保证不要和刘八一好,我就不这样一直缠着你。”

孟小凡对于死缠烂打的叶小紫,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他只得骗她说,他要去爬山。

叶小紫说:“那我也去!”

叶小紫跟在孟小凡的身后寸步不离,让他无计可施。

他说:“叶小紫你烦人不烦人!”

叶小紫说:“我不烦人。”

孟小凡无可奈何:“那你就跟着吧,可不是他叫你跟着的。”

叶小紫说:“我又没说是你叫我跟着的,是我自己愿意跟着的。”

这臭丫头恼人之极,有好几次孟小凡都想把她摁在地上,痛痛快快揍一顿。可是,他一揪住她的胳膊要下手,叶小紫马上大叫大嚷:“孟小凡,我疼,你把我弄疼了!”

叶小紫的胳膊那么细一点,他一用劲,她的胳膊肯定会“咔嚓”,就像一根柴火那样断掉。

从学校所在地到城外的凤凰山,大概要走十五分钟。山上最近新辟成一个公园,正在增加设施,三条步道已经修到山顶上。学校很多同学放学后不愿意回家,都跑到山上玩。

步道是整条的青石铺成台阶,到山顶将近一千个台阶。

到山脚下,孟小凡深呼吸一下,开始一溜烟往上窜,身后的叶小紫大口喘息,孟小凡心里暗自得意,不整死你,不知道我的手段,叫你还死打烂缠!

孟小凡决定一次性把叶小紫累垮,所以,他不能丢下她很远,丢远了的时候就等她,等她跟上来,他又往上窜。这样几次之后,叶小紫彻底被他拖垮,坐地上耍赖装腔作势嘤嘤的哭。他只好对她说,你上来,咱们慢慢走。叶小紫大约算定他不会回头去拉她,只好像苍蝇一样嘤嘤着,一边往上爬。爬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看见她小脸蛋上全是汗,细脖子上淡蓝色的血管凸出来,随着喘息一动一动的。叶小紫说:“孟小凡你真残酷!”

他冷笑一声,起身又要往上窜,却没料到被她一下子揪紧了衣服的后摆。叶小紫甩一把眼泪,唧唧嘎嘎笑起来,得意非凡地让他拖拽着她往上爬。

爬到山顶的小凉亭,他也累的不行,心跳得想从腔子里蹦出来,坐下来大口喘,心里更恨叶小紫,都是她把他拖累的。

孟小凡对叶小紫说:“这山上有狼。”

叶小紫说:“不可能!这么多人,不可能有狼!”

孟小凡说:“哄你干啥,真的有狼。前几天有人上山上来玩,被暗地里窜出来的一条狼,把一条胳膊咬走了。”

孟小凡本来是想吓退叶小紫,想看着她被吓得屁滚尿流往山下逃,却是偷鸡不成反而蚀一把米,被叶小紫紧紧攥住了胳膊,哆嗦着往他怀里钻。

孟小凡气急败坏:“你,你丢开我!怕了你就赶紧下山去,别再跟着我了,好不?”

叶小紫说:“有狼也不怕,有你呢。”

他说:“狼来了他不会管你的,正恨不得让狼把你吃了。”

叶小紫大惊失色:“孟小凡你不会这样狠毒吧?”一下子抱紧他的腰:“要吃就叫它吃吧,把他们两个一块吃了,到狼肚子里也和你在一起。”

听说后山真的有狼,有时候耐不住寂寞就到前山来玩耍,有人看见过。这时候孟小凡真的好希望有一头狼突然窜出来,把这个讨厌的叶小紫一嘴一嘴吃掉。他瞪着叶小紫,眼睛瞄准她的脖子,又细又白的脖子,两只手要是突然掐住它,叶小紫的舌头很快就会吐出来。有点吓人,不能这么做。

他起身,小凉亭往前走几步,是一个悬崖,下面是一条很深的乱石沟。他在设想假如骗叶小紫走到悬崖边,然后一推。正想着,叶小紫不等他骗,就自己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拖着他的衣服朝后拉:“孟小凡,这有什么好玩的,一眼晕把你掉下去,我一定会哭得死过去。”

他一下子泄了气,又坐回去,扭头恶狠狠看着她的脸,突然朝她吼:“叶小紫,你爸爸是个王八蛋!”

叶小紫一下子松开他,涨红了脸指着他的鼻子叫:“不许你骂我爸爸!你已经骂过他很多次了,以后不许再骂了!”

他冷笑:“我就骂他了你能把他怎么样?你爸爸就是个王八蛋,所以我才讨厌你!”

叶小紫不敢回骂他,又像苍蝇一样嘤嘤的哭。他不管她,丢下她就走,叶小紫就大声地哭,他只好走回去,喝斥她不许哭,再哭真的把她扔到山崖下喂狼。叶小紫止住哭,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的心一软。

孟小凡对叶小紫的心态很复杂,他曾经对易小林说过,他喜欢的是叶小紫。但那只是随口说的,他怎么可以喜欢她?他和她是有深仇大恨的,所以绝对不能对她心慈手软。但是,这仇恨只有埋在心里,说不得,因为那是耻辱。

对于叶小紫来说,她也是很想解开这个谜的。孟小凡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但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保护她,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