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几颗葯丸,你也吞不下去?”他改以挖苦策略。

“想想,昨晚是谁救你的?”他狡猾地笑了笑。啊,不小心露出本性,他得节制些。

当年唯一的儿子坚持到美国闯天下,父子俩就闹得翻脸,二十年来没联络过。他这口气日久难咽,早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儿子,硬是一个人孤独地过了这些年。倏料叶炯心忽然像只燕子翩然而至,说是想在日本过一个暑假,不管他如何赶人,她就是赖着不走,住得还挺自在的。

瞪着前来报告的擎北,纵横帮统领耿冲勃然大怒地一拍桌面,沉声厉喝。

“他虽伤得很深,又泡了海水,但爷爷神医的名号可不是自叫的,我说他没事就没事!”叶虚怀瞟她一眼,将手洗净。

“小姐,他只伤到右手臂,放心啦!”守官也觉得她不太对劲。

“可是流那么多血…”她苦着小脸。

“流点血也好,新陈代谢一下,说不定更健康。”守宫凉凉地说。

“是吗?”

叶虚怀清洗完毕,冷冷地道:“都出去,让他躺着休息。炯心,我有话问你。”

叶炯心跟着爷爷走到前厅,怯怯地看他一眼,又垂下头。

“说!你们干什么事去了?”时虚怀刚才急着救人,没空审问,现在忙完了,不问个清楚怎么行?

“我…”叶炯心不敢说了。以前大声说要对付唐泰隆时从没想过会连累别人,现在倪澈受了伤,总让她觉得不安。

“你们和唐泰隆杠上了?”这根本是多此一问。

她点点头。

“早告诉你纵横帮不管是黑道白道,最好都别去惹他们。唐泰隆的狠辣是出了名的,你硬是找他的碴才会惹出今天这种事。一切都给我到此为止,等阿澈的伤好了,我会请他回新加坡,你则乖乖地等你爸爸来接人,以后最好都别再来横滨,懂了吗?”时虚怀沉声道。

“懂。”叶炯心的豪气不见了。

“那个阿澈也不学好,没事净找纵横帮的麻烦。他的来历不明,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别再和他有瓜葛。”叶虚怀警告孙女。

“他不是坏人!”她听得有气,忍不住大声反驳。

“你…”时虚怀被她激动的反应愣住了。

“他会受伤都是因为我!第一次和这一次都是为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要不是他,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叶炯心站起来大叫。

“小姐…”守宫也吓了一大跳。

“你…你还替他说话?他诱骗你和他住在一起,还拉着你去对付唐泰隆,他是居心叵测啊!”叶虚怀怒瞪双眼,对倪澈的一丝丝好印象全都因听见孙女和他同住而打散。

“他没有!他好心替我找地方住,又帮我的忙,他如果居心不良,干嘛还替我挨子弹?”她替他辩解。

“谁知道他替你挨子弹是不是苦肉计?”守宫加入挞伐阵营。

“苦肉计?他没事使苦肉计干什么?”她不懂。

“让你心动,骗你上钩啊!”守宫又细声细气地说。

“什么?”叶炯心眨眨眼,还转不过来。

“很多男人都是用这种方法骗女人的,让女人对他们死心塌地,等玩过了再换一个。”守宫人小鬼大地说明。

“你们的意思是,他没事去让子弹打就为了欺骗女人?那他多骗几个,身体不就成了蜂窝?太可笑了!”天底下哪有这种笨到极点的苦肉计?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帮他说话,你是不是傻傻的爱上人家了?”叶虚坏人虽老,心眼可活络得很。孙女的激愤大概也只有一个解释——

这丫头爱上这男人了!

“爱?”她的心又开始乱敲了。

“你的样子就像是个在替情人抱不平的女人。”守宫酸溜溜地说。

“我…”她喜欢倪激?”

“你连他有没有妻子女友都不知道,我劝你别一头栽进去,免得自找罪受。”叶虚怀冷冷地盯着她。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把他当成朋友,只是很要好的伙伴,如此而已!”她急忙澄清。

“是吗?”一老一少不客气地反问。

“当然!我和他才认识没多久,怎么可能爱上他,别开玩笑了!”她摆摆手,但心里却觉得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很难说…不是有句话叫一见钟情吗?那根本用不到一天就会让人坠入情网。”守宫挖苦地撤撇嘴。

“你今天话真多,壁虎。”她瞪他一眼。

“守宫说得没错,你看好自己的心,别太接近那男人。我有预感,他会带来祸端。”叶虚怀白眉微耸。

“那是伤们的偏见。”其实她也不见得有多相信倪澈;可是她不相信的也只有他的身分,至于他的为人,她却没有丝毫怀疑。

他只是神秘,但并不坏。

“总之,你给我记住今晚的话。现在上楼去,好好反省反省。”叶虚怀命令。

“我要照顾阿澈。”她不依。

“守宫会看着他,你上楼。”叶虚怀喝道。

“他是为我受的伤,我自己看顾他。”叶炯心倔强地走向后方葯室,异常坚决。

“你…”反了!反了!

“女大不中留!”守宫又开始摇头晃脑。

“闭嘴!还不给我盯着炯心,今晚你不准睡!”叶虚怀赏他后脑一个吧掌。

守宫抚着头,心中暗暗不平。怎么每回小姐惹师父生气,他就得当受气包?没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