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宫中喜热闹,忌白,因此这料子无论多美,在宫中也不过做成里衣或帕子罢了。衔霜因叹息了一回,却见玉疏转身去了桌前,埋头不知写写画画了什么,然后才递给衔霜,道:“霜姐姐找几个巧手的宫女,替我做出来罢?就拿这珍珠锦做。”

玉疏从未觉得战事如此之近,半日才挤出一句话来:“当真……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再向边境增兵?”

她只觉得眼眶忽然就湿了,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连她自己也解不过来,只是在脑子里来回冲撞,反复拉锯,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玉疏瞧得好笑,还饶有兴致地从怀中掏出帕子,给青娘擦了眼泪,才懒洋洋道:“俞大人好大的官威!只是这腿脚却不大利索,贼人早跑了,俞大人才这样姗姗来迟的。喏——”说着往后一指:“贼人就是往这条路上跑的。虽这事不与我相干,只是既碰到了,俞大人又勉强还算是亲戚呢,我就多做一回好人。”

玉疏示意仇隐拿开了剑,才凑近她问:“青娘刚刚发生了何事?”

“让开。”那个男人鹰一样的眼睛盯了玉疏片刻,吐出两个字。他的声音和人一般,都是刀锋一般的锐利,虽然带着生涩的口音,不过倒确是楚话。

玉疏闻言,不由问得更刁钻了:“太子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么?”

张得胜还惦记着自己的差事,也不欲多言,正好衔霜出来,见他二人都在,先给张得胜打了招呼,才嗔映雪:“你这个小蹄子,怎么总是忽然就失了踪影,才刚叫你做几件针线呢,一回头就没了人。什么好料子,也值得你花这么长时间去拿!宫门口见了张公公,也不快请进来!”

楼临面色淡淡的,他怎不知弘昌帝今日毫无征兆提起他的婚事,实在是反常。俞国公所说,他也明白。在弘昌帝提出此事时,顺利把这事砸实了,才是最佳应对之法。

楼临在画工上颇有些造诣,只是以此时的眼光来看,尤其对储君而言,这些终不过小巧而已,只作闲暇消遣。小时候玉疏得的最多,她格外喜欢,长乐宫中不仅挂的画儿、收藏的卷轴、连房屋中的大小屏风,都有许多是楼临的手笔。

玉疏倒是还愣了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才道:“自然是哥哥平安回来,还大功告成,觉得高兴罢了。”

烫、烫、烫。被他打的小屁股也发烫,被他插得腿心也发烫,完全无关的指尖好像也是烫的。玉疏就委委屈屈把这个话说了,楼临笑,冲自己的后背怒了努嘴:“指尖怎么烫呢?看哥哥的后背不就知道了。”

那些碎布散了一地,玉疏却根本没心思去管了,因为她已经被楼临按在床上,从背后又深又狠地插进来,穴中还湿滑得很,此时却正好方便了他,长驱直入,一直顶到那块嫩肉上,才听身后低低的威胁声:“宴宴可真是越来越不乖了。用完就丢,嗯——?”

玉疏还不要命地用指腹又在马眼上摩挲了几把,然后在他的喘息里,去举起手给他看,就像以前他对她做的一样,“哥哥,你湿掉了。”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玉疏其实对楼临说过很多次喜欢,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楼临觉得这样高兴,她的长发被风拂动起来,零零落落散在他身上,木樨的香气更浓了,像是添了一捆柴,那把火烧得更旺了,整颗心好像都被彻底烧着了,最终噼里啪啦烧成了灰——全给她了。

楼临微微一笑:“那我等着宴宴的表现了。”

但他发现他就是忍不了。

俞国公立即换了话题,笑道:“公主早日下降开府,殿下也可轻省些,在宫外多个往来的去处。衡儿虽无甚本事,但向来洁身自好,如今家里妾侍通房一概没有的。臣就厚着这张老脸,问问殿下的意思?若殿下觉得尚可,臣等风头过了,再去御前求恩典。”

至于娶了十二公主,自然在纳妾讨小上有些限制,不过俞国公觉得,这是完全值得的代价。何况,俞国公很是无赖地想:儿子略苦一苦罢了,公主再霸道,反正也管不到他这老公公身上,且让儿子去头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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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抱在怀里清洗干净,清清爽爽地放在了床上。玉疏眨巴着眼睛,犹带三分迷蒙,拉着楼临的手,小声说:“哥哥……那里好像还在流水。”

她眼睛一亮,用指腹在他耳后挠过,力道很轻,跟挠痒似的,楼临却又颤了颤,还低低叫了声:“宴宴。”

“这样呢?”原来楼临的手已经剥开肉瓣,准确地找到其中沉睡的小花珠,看准地方就将它捏了出来。

她思念他。

因为那将是一个彻彻底底看不到尽头的、会把她完全吞噬的深渊。

玉疏哭着道:“儿臣是来求父皇责罚的。”

太医将信将疑,又想了想,方道:“公主当年才五岁时,身体便不算太健壮。想来这些年虽一直调理着,到底里头还是弱。平日里不显,一到月信时,稍稍忽略了些,身体就吃不大消了,以后霜姑娘还是得管着公主些,别让公主再乱吃东西。老臣先去给公主开个方子镇痛,日常温补养身的药臣也一并开了,霜姑娘记得按时按刻让公主喝了。”

“何况,还有军权和民心。”楼玉引将茶碗盖在桌上,缓缓把话接了下去。

好像还没有,是欲壑终究难平吗?因为……似乎执念越来越大了。

玉疏也是凭本能在随口说着什么了,问出来之后她好像听楼临在说什么,又听不清,只隐约听见他说“哥哥在”,她不知怎的,听了就觉得安心了,好像陷在一片温热的水里,被人小心翼翼捧着、哄着,像是什么易碎的宝贝,连荡过的水流都是细细柔柔的,春风拂面一般温存。直到最后,她感到唇上落下了一个蝴蝶停驻一般的亲吻。

累、真的很累,真的是小死一场。玉疏倦倦地思考着。

余韵未过,玉疏轻飘飘浮在云端,就忽然感觉云端变重了。她朦朦胧胧往下看,见楼临一脸水渍,狠狠掐着她的腰,就将早已硬的不行的阳物送了进去。

在唇齿紧密的连接之中,玉疏听见楼临一字一顿从喉咙间逼出来的声音:“宴宴,你不过赌我不忍心?”

之后的哥哥: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