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将小丽拉到一边,轻声问∶“你老实说,那天是谁偷偷关了我的手机?”

黎老太搂着佳威,身上盖着毛毯,靠在沙法上,睡得正香。

不知过了多久,春艳身着透明的粉红色纱衫,散着秀发,幽灵般地闪了进来。她慢慢推上了门,迈着无声的双脚,小心翼翼地绕过阿龙,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闪身进去,又轻轻地推上了门,慢慢地爬上了床。打亮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红蜡烛,放在了电视机柜上。随后脱去了衣服,塞入枕头下,轻轻地嘻语∶“龙哥,你这干柴触到了我这烈火,看你怎么过关?哼!我要将你牢牢地捏在手中,永远地顺从我。”得意的脸上,写满了春潮。

夏梅一点头∶“可以。汪老板,让你找的园艺师,何时能过来?”

“那就给你配翻译。”

金石铁石心肠,只顾吸香烟,谁也不理。

葛工象是有些不好意思,握住金石的手说∶“瞧我这老头。走,去办公室谈。”

“不错。”小萍表示赞同,点点头说:“确实象对恩爱的情侣。”随即轻叹一声又补了一句:“可惜他俩不是。”

春艳问∶“林姐,那往后,我是不是还要继续扮这样的角色?”

金石见自已的脾气吓着了李丽,而面对她那双挂着泪水的大眼,哪里还敢硬来,只好乖乖地收起了脾气老实地朝李丽“嗯”了一声,顺从地跟她走。

“是你看病,还是我看病?”

金石指着他俩的背影,对李丽说:“瞧!还是逆向行驶,不出事才怪呢。”

“不行。”夏梅怒气未消地说∶“龙哥,不是我不饶她,实在是她做得太过头了。你也许还不知道,她把你的办公室全砸了。”“什么?”金石愣住了。他回过神来后,忙对夏梅说∶“我立即去公司,把这事告诉尼斯,免得惊动了110,到时就难办了。好好照顾你大姐,不论她去哪里,你都要在一旁扶着。如有什么事,打我手机。”说完,他开门就走。

两瓶啤酒下肚,宋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乐,兴奋地说∶“你们知道吗,我马上就要负责一个大项目的图纸设计了耶。嘿!这下,我们终于熬出头了。”“什么?”方慧用怀疑的目光瞧着宋丽∶“丽丽,你是喝醉了吧?设计部就是再没能人,也轮不到你这个小不点呀。得了,别再得寸进尺,做什么春秋大梦了。来!喝酒。”

程菲坐在衡山路一咖啡馆靠窗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慢慢地搓着桌上的咖啡杯,一双大眼透过乳白色的线纱窗帘注视着窗外。

早上,金石坐上了林颖的车。

门上的纸还真管用,整整一上午,都没人敲门来打搅,就连电话铃声都没响过。

听了班主任的话,宋丽这才制住哭泣,接过方慧递来的餐巾纸擦干眼泪,朝大家说了句∶“今晚,我请你们泡吧。”随后拿着一卷图纸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几下门,屋内便响起了金石的声音∶“进来吧。”她这才开门走了进去,朝坐在一对单人沙发上的客户笑了笑,把图纸放在老板桌上说∶“老总,共四张。但,有一张原始图数据不明确,我们没法改。”

林颖朝金石扮了个鬼脸,出去拉上了门。

门开了,林颖带着四个女孩走了进来。

这下家里象炸了窝一样,大呼小叫地比新客站还吵闹。

外面传来了一阵拍门声。

“都闭嘴啊,你们有完没完。”

金石却无眼福欣赏春艳这销人魂魄的艳躯和舞美,打坐在老板椅上微闭双目,反复默诵《驱心法》。“美为人之本,混为恶之首,阴阳造万物,而不弃邪心恶念,惟视而无视,目中空空,心不为眼动,眼不逗心动,以道静心,化有物为无物,方能正心,抑道德而化解罪孽,灭诱惑而驱心魔,一切均在自戒自律,此乃正道也。”以抵制不断上涌的邪念。

云珊心想∶“这河南妹子,闯大祸了。”果然,文怡的笑容没了,写在脸上的是阴沉沉的冷酷,而夏梅的愤怒也早已替代了刚才的喜悦,再看那金石更为可怕,金丝眼镜里透露出一股杀气。“谢天谢地,幸亏我没说出口,不然没得混了。”正当她感到幸庆的时候,天杀的春艳又自作聪明,用手中的筷子指指大姐和金石嘻嘻地说∶“大姐是龟头,他是龟尾巴,我们四个是龟爪子。怎么,你们连这个也不懂啊?我告诉你们,这就叫乌龟桌,不吉利的,还是换座吧。”

这夏梅一米六十五的中等个子,短发,瓜子脸,长眉大眼,尖鼻杏嘴,着装中性,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女人味,故金石称她是假小子。据说她13岁拜师求艺,14岁闯入偏门,15岁单枪匹马到泰国,深入虎穴求出自己的大哥,被同门誉为九龙十三妹,深得大哥宠信。由于她身手不凡,散打格斗无一不精,双手打枪弹无虚发,加之胆大勇猛,思路敏捷,办事果断,为人忠诚,虽是个超级危险人物,但深得金石赏识,

而此时金石的心情却异常好。因为他明白,现在该是出手抓捕千里驹的时候了。他用力地往前挤了四五米,侧过身望着宋丽,注视了她一会后笑呵呵地说:“这位小姐,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问你,可以吗?”宋丽没接口,却用那双机警的大眼审视着石轩的神色,数秒之后反问了一句:“你是招聘的?”石轩摇头一笑,从小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往前挤了挤,伸手将名片递给了宋丽,打趣地说:“小姐,哭是哭不出岗位的,如你真有真才实学,下星期不论哪一天的上午9点后,带全所有应聘资料,按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记住,来应聘前打我手机,没准我们公司会聘用你。”宋丽惊喜地望着石轩,见他点头笑了笑,忙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兴奋地说:“谢谢你!先生。你是伯乐,你有一双慧眼,我决不会让你后悔的。”

电话是李娜打来的。她大李郡四岁,虽是同父异母,却没丝毫影响姐妹俩的感情。她虽然也姓李,有着李家二分之一血缘,但由于母亲的叛逆,使她一来到这个家族就注定没有地位。看着李郡公主般的优越生活,使她的心灵自小产生扭曲,发誓长大后要闯出一片天地,让李家上下刮目相看。她开始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奋发读书,终于从英国拿了个博士学位回来,出任李家在亚洲地区的商贸部主任,从此步入营造自己小阵营的时代。“小郡,见了传真,你有什么想法?”自得知奶奶在寻觅宋初时的一尊玉佛像,她觉得机会来了,凭借自己超凡的智商,不露声色地调遣几拨亲信通过各关系网打听玉佛像的下落。不出一年,她终于找到了川中神算张果夫,一个知道玉佛像下落的人,忙飞往了成都。张果夫是个逆徒,管你是谁,有钱便是娘,有问必答,结果是竹简子倒豆一粒不剩。巧的是,川中神算的师弟上苍神绻,正是李郡追逐的情感对象石轩。李老太一听有了玉佛像的下落,而且拥有玉佛像的人又是宝贝孙女心目中的情侣石轩。“好样的,不愧是奶奶的好孙女。”老祖宗这句话,顿时让李娜身价一夜爆涨,家族里的长辈也对她另眼看待,里里外外都称她“大小姐”,从此也就成了李老太身边的大红人,进进出出保镖成群,威风八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晨曦的亮光透进窗户,小卧室的门打开了,女孩先出来,挤在父母的中间,伸手搂住父亲的脖子轻松地说:“爸,我信得过叔叔,他说没事,那肯定不会有事了。”但此时的李老板满脑子都是妻子的怪梦,就连女儿何时坐下的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女儿在说什么了。

王莉拿起电话机坐在电脑前的老板椅上,让石轩起床洗脸刷牙冲个澡,准备去外面吃饭。

说话间,石轩已将饭菜摆上了桌子。“来来。”他招呼王莉和林颖上座,递上碗筷。

“龙,去谁的办公室?”

“你说呢,你准备怎么办?”

这饭,自然是没法再往下吃了,其他同学也纷纷起身告辞。

为了留住阿龙,尼斯电请来了巧芸的父亲郑铁山。

接郑铁山上车后,尼斯拔通了阿龙的电话,哄他出来∶“阿龙,我┅┅不不,你别挂电话,是巧芸病了,她想见你。什么病?”他望着宁波小蜜,见她捂住肚子,就说∶“是肚子疼得厉害。不不,不是怀孕┅┅好。好。我在龙华医院门口等你。”

郑铁山心慰地笑了∶“我这兄弟,就是宠爱巧芸。”

林文怡满脸欢喜地挂上电话,对手下说∶“现在好了,大妹终于找到了尼斯。还偷听到了尼斯和阿龙的通话内容┅┅”

阿龙和敏敏,在人民广场跳上了菲菲的丰田车。

菲菲∶“哥去哪儿?”

阿龙∶“巧芸病了,在龙华医院,我是她的三叔,不能不去探望她。”

郑铁山身着一套名贵西装,戴着一条鳄鱼牌领带,脚穿老头牌皮鞋,神气地走出东方商厦。他回头对女儿说∶“名牌就是不一样,穿着挺舒心。嘿!这回要让你三叔一见我,刮目相看,眼睛一亮。”巧芸伸手拍柏父亲的肚子,又指指一头乱发,说∶“爸,再换一根皮带,头发染一下,喷点摩丝,刮了胡须,夹只小包,让人一瞧,哇!大款。”

“是吗?”郑铁山乐呵呵地问尼斯。

尼斯见巧芸盯着自己看,忙点点头说∶“是啊。是啊。中国有句俗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晚去逛南京路,再买一些名牌。”

“尼斯,你真好。”巧芸伸手勾住尼斯的脖子,兴奋地吻了他几下。

车到龙华医院门口,尼斯张望了一阵后,没见阿龙的踪影,只有两个靓女手拿鲜花水果,靠在一辆丰田车上说话,他松了一囗气∶“唉!幸亏他还没到。”

医院内,阿龙内科,外科,妇科一个一个寻找,急得满脸是汗。

阿龙愣在人流拥挤的走廊里,一面用手帕抹汗,一面嘀咕∶“怎么没人呢?难道病情很重,进了病房,或去了其它医院?娘的!这该死的老外,也不打手机。”他出了医院,来到丰田车旁∶“都找过了,没人。我打只电话给洋鬼子。”

菲菲用餐巾纸替阿龙抹汗。

敏敏有些责怪∶“你以为自己是铁呀,乱跑乱窜,浑身是汗,再被冷风一吹,不生病才怪呢。”他伸手抢过阿龙的手机∶“快!到车里换衣服去。”

阿龙无奈地笑了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