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无奈的摇头,这表示真的无能为力了。

木通这是在为自己的儿子积攒力量,铺路了。

“粮队遇袭,栎阳令有令,所有轻骑斥候,立即驰援伤兵营,做好接纳伤员准备”几名骑士并没有下马,高声传达命令后,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尤其是马蹄铁,要知道,这个没有马蹄铁时代,马儿是不能长时间奔跑的,即使千里马也不行,长时间的奔跑很容易造成马蹄的磨损,严重的话还会造成马蹄的脱落,也就是炸蹄,这样一来,一匹马就算是彻底的废了,但钉上了马蹄铁就不一样了,完美的将马蹄保护起来,长时间的快速奔跑,完全没有问题。

“哪敢哪敢”木通连连拱手。

“这是手电筒,我那个小兄弟的师门重宝,世间也只有这么一个”木通笑着解释道,“白天,只要把它放在太阳底下,它就可以自动的储存太阳光辉,只要你需要时,随时可以将储存的太阳光辉放出来,很是方便”

而这两个小小的瓶子竟然是无色,没有一丝颜色,也没有一丝瑕疵。

“先生客气了,”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木通笑着打断了,“先生救了木河的性命,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木河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田常舒了一口气,看,还是有办法的吗,只是一把剑而已,可是,仔细一想,又开始泄气,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锋利无比的剑啊,铜剑倒是可以磨一磨,可是谁也知道,铜剑再磨,也就那样了,锋利不到哪里去的。

“我要先见见瘦猴”木通再次说道。

随之而来的,也便是王良的名气越来越高,草甸子伤兵营的规矩也深入人心,士卒们开始自觉的遵守。

其它的都可以理解,有些也是军营里一贯执行的,但王良要求必须每个人勤洗澡勤洗衣服,伤兵更是要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人就有些不乐意了。

田常又在地上划了一副地图,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地图,又是一条长长的直线,王良猜测,这个应该是那条小河吧,可又划两个圈是什么意思

“我想过了,我们可以搞一个伤兵营”王良建议道。

柴大就在王良的旁边,一直以来,柴大就一直保护在王良身边,即使其他士卒快速的后退,柴大也一直站在王良旁边。

就是田常有夜盲症,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田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市场上倒是有鱼,大大小小,多大的都可以买到,但那些个都是养鱼池里用激素加饲料催肥的,不能说肥,只能说腻。

只是一股苦涩酸楚的味道在嘴里扩散,直冲脑门。柴大双眼圆瞪,眼泪鼻涕一起溜了出来,脸也瞬间变绿了。

正对面的一位老卒,尤其熟悉。

确实是给雷劈了一下子,但跟柴大想的完全不一样。

秦军精锐黑衣黑甲,但这只是一小撮,大部分都是临时征召的征兵,老的老少的少,穿着破旧fqxs的布衣,手持残缺不全的武器,乱哄哄挤在一起,没有一点儿章法。

魏军这边却要好上许多,红衣红甲,装备精良,军容整洁,排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进退有度,丝毫不乱。

两军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上阵,秦军便输了一节。

公子卬站在帅车上,心情舒畅。

赢师隰挥舞着铜剑,在秦军阵前飞奔,不停的鼓舞士气,下达一连串的命令,须发飘扬,威风凛凛,随后铜剑一挥,秦军便动了起来,最先是秦军步卒,开始了冲锋。

赢师隰想要决战,但决战不决战,却不是全由着他自己决定,公子卬可不是初次领兵的初哥,深谙用兵之道,岂会由着赢师隰想来就来。

公子卬早就接到了原本混迹在魏商中的魏国探间的汇报,秦军的运粮队行踪暴露,被魏军袭击,烧毁了大半的粮食,而且秦国的百姓也早已经无粮可征了。

想想也是,秦国太穷了,一次能征得够秦军吃十天的粮,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如今烧了一大半,秦军的大营里,也就只剩下了三四天的粮食,跟秦军打了快二十年的交道,就这么一点事,不用派出密探,公子卬也能算出来。

没有粮食,秦军就要拼命了,这好像是秦军的惯例,每次交战,都会来这么一处。

可是,能耗死你,干嘛要拼命呢,魏武卒可是魏国的精锐,挑选训练都非常苛刻,整个魏国也没有多少,宝贵着呢,跟一帮穷光蛋拼命,实在是不值当,而且,现在魏国可不是只跟秦国交战,韩国跟赵国两个原本的小弟,也正在跟魏国闹腾着呢,要不然来的就是庞涓,而不是公子卬了。

公子卬解决秦军的办法跟公孙痤如出一辙,就是耗,仗着自己的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家底厚,跟秦军拼消耗,等秦军消耗不起,自然要撤退,到时候自己便发动追击,或者把秦军耗到没有力气,变成一支疲兵,自己再发动反击,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全由着自己。

在公子卬的估计里,这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公子卬等的起。

王良的六千石粮食虽然没有改变什么,似乎也改变了什么。

公子卬挥动令旗,一个个魏军方阵开始了运动,或是前进,或是后退,穿插而过,丝毫不乱,前排竖起了大盾,后方弓箭手弩手开始引弓射箭,整个阵型,依旧fqxs是防御的阵型,只是纺线比公孙痤更加坚固了。

秦军的攻势如同潮水碰到了礁石,喊杀声惊天动地,却丝毫没有撼动魏军的防线,战场陷入了胶着,却是对秦军不利。

“公父,请发令吧,让我带兵冲击魏军的主阵,撕开一条口子,”后方观战的赢虔早已经心急如焚,急冲冲的叫道。

没有突破口,破衣烂衫的秦军步卒哪里是装备精良战阵无双的魏军的对手,只是凭着不要命的狠劲猛打猛冲罢了,再这样下去,一而泄再而衰,最先崩溃的,应该就是秦军了。

赢师隰看向赢虔,这个大儿子,最是听自己的话,也跟自己一样的勇武,这让赢师隰很是欣慰,但赢虔不善于理政,对朝堂上的阴谋诡计自然也缺乏应对,这也让赢师隰不喜,现在的秦国朝堂是什么样,赢师隰可是清楚的很,新式贵族和世家大族纠缠在一起拼命碾压,稍不留神,就挤的粉身碎骨,水深的很,可不是只凭借一股蛮力就可以平趟的,现在的嬴师隰也清楚认识到,秦国不仅要战士,也同样要能治政的人才,这是嬴师隰在苦难中得到的教训。

在这一点上,二儿子嬴渠梁要好上许多,心思缜密,体恤民情,但是在很多时候,二儿子嬴渠梁心里总觉得装着什么事似的,让他看不清,看不透。要知道嬴师隰已经是个老人了,他看不清看不透的事,并不多,可偏偏二儿子嬴渠梁就是一个。

这种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性格,总是让赢师隰不知不觉的疏远自己的二儿子,感觉没有大儿子来的亲切,但也让赢师隰想着要去试着了解自己的二儿子,想听听他的看法。

“嬴渠梁,你怎么说,”赢师隰看向嬴渠梁。

“久战不下,不如收兵”嬴渠梁满脸忧愁,眼睛死死盯着战场,轻飘飘的说道。

“你”赢虔气的咬牙切齿,刷的抽出半截天月剑,又气呼呼的插了回去。

赢师隰也是气的笑了起来,这个二儿子,想法果然与众不同,战事正酣,却要求收兵。

“再说”赢师隰狠狠道,赢师隰要听解释,解释不通,少不得要治嬴渠梁一个扰乱军心,即使嬴渠梁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

“魏军军阵虽然受到了冲击,但主阵未动,魏武卒也没有出动,”嬴渠梁说道,“魏武卒的阵型就像一个口袋,一旦贸然杀入,必定会受到围剿,损失惨重”

“惨胜,倒不如不胜”嬴渠梁补充道。

魏武卒确实未曾出动,反而拉开了阵型,形成一个暗藏的口袋,而且,口袋口也已经偷偷的打开了,公子卬会做的,可不仅仅是防守,如果秦军轻敌冒进,公子卬也会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上一口,让秦军伤筋动骨。

“哪就等等”赢师隰笑道。

赢师隰打了半辈子的仗,公子卬的小伎俩,赢师隰自然看得出来,对嬴渠梁的解释也算满意,但退兵,却是不可能的,赢师隰要等,等公子卬露出破绽。

秦军的优点是悍勇,最好是一击而中,打掉对方的主帅,要是被围变成了混战,反而是胜负难料,这一点,赢师隰再清楚不过。

只是,赢师隰不知道的是,公子卬更能沉的住气,也更愿意等,你要等着拼消耗,正中了公子卬的心思,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