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翊说罢,拔出弯刀砍向那些锁链。“叮叮当当”的费了很长时间才将那些束缚梵若辰的铁链斩断,梵若辰便像是软面条一样滑落而下。朱依翊赶紧接住他,随着他一起跪坐在地上。

结束后,炙焰起身。他还有事情要做,所以他打算立即走掉。

炙焰扭过头看她,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心中的好奇。

辗转反思,天边泛起鱼肚白。燕儿端来洗脸水时,朱依翊还在想办法。为了不叫丫鬟起疑,她还是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过去,洗了洗脸。珠儿便给她梳起发髻来。

男人看了朱依翊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她说的,尽管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却相信她不是坏人。

想到这里,朱依翊的目光又落在了对面远处的铁门那里。如果有犯人,也一定在那铁门之后。

“我不想动,你们走吧。”

炙焰看到她的眼神,那恐惧无助的眼神。以往面对他,她总是用冷傲掩饰着她的惊恐,却从不会如此显露无疑。

“你觉得我温柔吗?”

这时已经有教徒端来一把大刀,就那么擎在朱依翊的面前。朱依翊看着那刀,眼中难免露出愤恨的表情。多么希望可以拿着这把刀,将身边的魔鬼粉身碎骨。可是却不能,她的连环刀法在他的面前毫无威力,甚至使不到两招。

众人齐声回答道:“铭记于心。”

炙焰很满意称是,当场就将令牌系在腰间,随后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对着堂下众人说道:“来,都拿起你们的酒杯,给咱们魔教的八位护教接风,干。”

这些坐席上,此刻都坐满了人。朱依翊站在门口时,那些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全部黑色的衣衫,黑色的桌子和垫子,加上总坛中黑色的墙壁和地面,朱依翊只感到自己来到的地方并不是人间某处的屋舍中,而是那只有死去后才能见到的地府……。

头又开始疼了,那是惨烈习武的后遗症。发作的频率越来越紧密,疼起来也越来越难以忍受。而每每在这个时候,过往的回忆便都会涌现出来,不断提醒着他,是怎样一个脆弱的男人。

朱依翊疼得满头满身都是汗水,原本就细的腰肢如今更是吓人,而腹部被勒得差了气,只觉得一阵阵眩晕。

炙焰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怒意,可是几个处置使都吓得够呛。魔王从来不怒,却是杀人不眨眼。所以他们害怕,因为他们办砸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