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炙焰走了。留下的教徒站到了朱依翊的面前:“夫人,请吧。”

自己瞎转悠,又怕被人发现。一路上也都是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就像慕容傲雪说过得那样,好歹自己是锦衣卫的副统领,再不济也是比一些小鱼小虾要强很多的。这一路也寻得顺利,并没有被偶然路过的魔教教徒发现。

“我娘对他做了什么?”

于是丫头们马上埋头苦干,韩妈则是坐在屋檐下休息。朱依翊紧咬的嘴唇已经流出了血,混合着泪水将地上的黄土浸湿。她哭了,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疼痛而委屈,却不愿在那些人面前显露出软弱。

尽管浑身都感觉到了刺痛,草堆里还会传来一阵阵的霉味,可这里却是魔王不会来的地方。真得好累,好累,此时的草堆变成了儿时最柔软的摇篮,以至于朱依翊放下一切烦恼,沉沉睡去。

炙焰将目光收回,投到他那张俊美嬉笑的脸上,却是有些怕人。不过,慕容傲雪并未有丝毫的恐惧,他不怕他的主子,这一点儿叫炙焰很是不爽。

他狂吼着,犹如最猛烈的暴风雨。而朱衣翊,就是这雨中的残碟,拍打着破碎的翅膀,最终被暴风雨无情的吞没……

刀法还没有舞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手一松,那刀应声落地,她整个人也跪坐下来。看着躺在地板上安静的刀,她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金姑瞪了他一眼:“这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右使,你还不走吧?”

那人很年轻,看上去也就刚到二十的样子,长得倒是蛮俊美的,尤其是他的笑,很灿烂,倘若脱下那身黑衣,根本看不出他是魔教的人。

就在朱依翊诧异之时,金姑开口说话了。“原来是杨护旗,没想到叛徒竟然是你。”

事情到了如此程度,即使明知道打不过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她又开始挣扎,那双小手不断的挥舞着。

而炙焰呢?她却只是冰冷得一笑。朱衣翊看着那笑容,却仿佛看到了最恐怖得事情。这个男人,身子里究竟蕴藏了多么可怕的寒冷,以至于笑容也可能冰冻人的全身血液。

金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的确见到一艘更为豪华的大船朝他们驶来。那船也插着黑色的锦旗,虽然距离还远,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锦旗的四周全部镶嵌着金色绣线。金姑一笑,对着手下们说道:“是教主的船。”

“各位辛苦了,我们是教主派来迎接夫人的。教主有令,除了夫人,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说罢,她挥了挥手,便有一辆黑色马车驶到前面。

“还有一事,魔教教主炙焰的手上有一个龙形锦盒,里面放着类似于圣旨一样的东西,你要想办法把锦盒偷出来,连着里面的东西一起交给朕。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如果办成了,朕就答应还你母亲自由,给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崇祯帝看着堂下站着的外甥女那双像极了亲生母亲的大眼睛,不由得微微皱眉。

她倒退了几步,便没命得往回跑。可因为跑得急了,一下子扑倒在地。委屈加上疼痛,她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一声清脆的声响,朱依翊倒在床榻上。可她又很快起来了,被魔教教主揪着衣襟拖起来,将她仍在地上。

面对这样强悍的男人,朱依翊就仿佛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看着她这个模样,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楚言,你喜欢我吗?——

失神,瞳仁中也不再只是冷酷。一股忧伤周身散发出来,就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星光明亮的夜晚。

就在炙焰发呆的瞬间,朱依翊从他脚下滚出,跃起的同时,夺走了他腰间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