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们被围困,师父与镜衣师伯不知我们的消息,也不敢擅动。唯今之计,我们先佯攻围困我们的阴阳师,找一个功力高深的人在混战之际逃遁出去向师父报信,让师父攻城,我们从后方突袭,或许有胜算。”

两个人此时都在那凶兽的嘴里,那凶兽似乎因为可以吃到人一场的兴奋,不停从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湖天玑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夜流年,催促她做出最后的选择。眼看两个人的衣襟已经消失在那凶兽的口中,夜流年闭上眼睛脱口而出那个名字:“南宫!”

那人摇了摇头,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失落和无奈。

要么是我们能够挽手一起对抗敌人,要么是我们变成敌人。我希望……

“我也不知道。”昭然摇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生来力量就很强大,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很为难,可是作为摆渡人,这个心愿,他却不得不帮他实现。

他循着声音看去,烟歌站在不远处,隔着那一袭护着自己的红衣,眸光冷切的盯着他。

她不死不灭,那么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全部都是谎言么?既然她的挚爱是青衣,为何在这一世会在自己的身边?难道……

月枫害怕的一动不敢动,瞬间变回了一只小狐狸,颤巍巍的等着孩童过来。

无论是初见的流星,还是曾两情相悦的负心郎。

昭然一看夜流年高兴起来,也不反驳夜流年,甚至随着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姣娥没说完话,夜流年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打断她的话,就要召唤出招魂幡的恶鬼。

“那就有劳夫人了,在下这就先回去了。”

南宫寂寂浑身没有了力气,怕摔着夜流年,也就将夜流年交给了那男子。

“那么,可否让我再见见他?”

可他不知道,当夜流年走出南宫星辰的房间,摊开手掌看着那张贴在南宫星辰床底下的符咒,内心一阵不安。

眼看气氛就要冷掉,夜流年的招魂幡已经在手,那白衣少女咬着指甲靠近她,怯懦的小声问。

幻境里的天空有轰然而过的雷声。

“有阴气!”

“烟歌。”

门外大雾弥漫,几乎看不见人影,她有些慌,向着夜流年的房间跑去。然而,这一场大雾,却将她带到了黑暗的世界里。

“烟歌啊,我知道你如今名气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攀了高枝儿,撇下我走了。但你应该明白,我拉扯你这么多年不容易,心里是疼着你的,你总不能让我连本儿都捞不回来罢。”

他从她的口中知道,老鸨子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夜晚,听到河边有歌声,顺着声音寻去捡到了她,所以取名烟歌。从小细心呵护,从六岁开始便是琴棋书画,样样找人教习。

这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夜流年在屋子里看到公孙青雨飞奔而来,微微一笑。但其实她心里很担忧,因为她知道,湖天玑能够对自己下嗜血伏魔咒,更能用焚魄咒这样高深的术法镇住灵衣,道行应是在公孙青雨之上。两个人动起手来,公孙青雨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她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你莫不是想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说书人?”

两个人站在走向院落的台上,抬头看着夜色,同时叹了一口气。

阎罗大帝这才注意到,池泱泱眼神呆滞,发出凛冽的寒光,双手握成拳头,应该是又忆起了往事。

月亮渐渐的圆了。

夜风吹来,清风微凉,院落里的槐花香扑鼻而来,叫人觉得温暖。可这一刻,南宫寂寂的语气却是冷的:“谢叔父挂念。”

风吹起那人的长发和罗裙,纤纤身影让人不禁浮想联翩。或许,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深夜来与情郎幽会。

显然,那人是在逃跑,撞到了公孙青雨,以为公孙青雨是在追杀他的人,立刻跪地求饶。他大约三十出头,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睛细小,颚骨突出。也许是有些病或者吃不饱,面黄肌瘦的样子让他显得更加可恶。

捂着被戳疼的额头,夜流年肯定的点点头,往后躲了躲。南宫寂寂一把拉过她,将她与公孙青雨隔开,一同向着城主府走去。

“少主,您回来了。”

夜流年瞳孔微缩,看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拔腿就追。

那幻出梦境的人仿佛听到了她的话语,幽然垂眸,隔着遥远的时空轻唤一声,似乎她的内心溢满悲凉。

担心的看着南宫寂寂,夜流年也知道他会成为唯一的缺口,却也因人手不足,只能让他冒险。

公孙青雨也低下头来,眉角颤动一下,问了一句。

公孙青雨和池泱泱赶了上来,而柳夭夭手里的伞那时滚落在公孙青雨的脚边。公孙青雨躬身捡起那把伞,握在手里的一瞬,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暗暗的握紧了伞柄。

纵然那时年少的柳夭夭与君生相互爱慕,到底,缘分并不在此。即使能与他远走,却也只能委屈你站在黑夜里看一看他与别人的幸福生活。

好一番的郎情妾意,耳鬓厮磨……

☆、天有不测风云

“我不怕。”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一切。疾步走过去,抬手狠狠的扇了夜流年一个耳光:“你这个恬不知耻的贱人,竟敢勾引叔父!”

传闻,这是枫烟城一直昌盛富庶的原因。若有朝一日,这枫叶落了,就说明枫烟城即将易主。

君夏一听公孙青雨话语里有怒气,立刻收起方才刻薄无礼的模样,眉眼带笑的回过头去,弱弱的轻声。

“你六哥和六嫂在枫烟城与我相识相交,都是我的好友,你该如何待他们,想必你是明白的。若你执意要赶他们出城,我便与他们一起离开,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