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一药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她还未说完,扁问便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半晌才道:“所谓毒医,毒的是旁人,亦是自己,每杀一人,便会得一报,故而,若想长久,望你还是心存良善。”

叶成志也不敢转开眼睛,自从他跟着师傅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匣子,但却从来没见师傅打开过,以往还以为这么贵重的匣子里头应当是装的金银亦或是极为珍贵的药草,如今看来,应该不是。

“二小姐二小姐你没事吧”

安阳不由笑起来,凤眼微眯轻斥道:“这两个丫头真是会卖关子,本郡主便发发善心告知你罢。那赵老大乃是自北国逃来的重犯,在南启也是罪孽重重,你怕是不知晓,除了你,这南启竟是有小半数的官家子弟都被他坑害过”

安如霜仍微闭着双眸。

赵小桃在一旁忐忑地很,听到此话抓着扁问的衣衫,忙问道:“大夫,大小姐没事了吧”她仍红着眼睛,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

而那深渊赫然便成为了平地,殷红的彼岸花渐渐变成黑色,枯萎落下,最后一片彼岸花落下时,地面亦变成了粼粼水面。

如此问着,她却并未止步。

正是安如霜回决公主邀约的帖子,并注明,她身体抱恙去不成,安家二女却定会到场,不敢辜负公主美意。

众人安静等着这一场判决,屋中静谧无声,安如霜伸手将一旁的赵小桃拉起来,她今日伤的也不轻,若这样跪着,说不定等会儿便要吃不消了。

安一沛也道:“便将那丫鬟唤上来我如今倒要好好听听,这到底是怎样一出戏”

他平日不发怒shubaojie,如今一怒shubaojie,众人皆不敢言。

不由满心焦急道:“大小姐你们,你们怎么搞成这种这种样子”

“这些,还差的远。”

如此说着,便急匆匆又要往外走,却与一个壮硕妇人撞了个正着,那妇人仅捂着脑袋哎哟一声,叶成志看着个儿高,却不顶着啥事儿,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揉着胸看向来人,见这妇人体格丰满,穿了一身绛紫衣裳,一张圆脸看起来憨厚的很,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是亮的很,即使没笑的时候眼角也带着些笑纹。

赵小桃显然见多了这种场面,在一旁抱着赵老大哭喊道:“爹,爹娘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怕,怕你把他打坏了,他就不值钱了啊”

安如霜微微一震,目光落在正在抽泣的赵小桃身上。

“爹,不行,不能这样不行啊爹。”赵小桃满脸眼泪扑过去抱着赵老大的腿,哀求道:“爹,你要多少银子,我去,我去弄”

赵小桃忍不住便心中一紧,这个少年,好像跟她平日遇到过的那些贵公子们完全不同,但她一时又说不出何处不同,心中不免便警惕起来。

红玉不由有些忐忑,她将那安灵珊放在门外晾了许久,莫说来杯热茶了,便是个矮凳都没给那女人。

他淡淡应了一声,在她身旁席地而坐,身上的软甲微微作响,在一片黑暗之中,银甲发出微微光亮,不似明月,倒像星辰。

桌上放着厚重的几个纸包,无需打开,叶成志便能嗅到淡淡的麝香味道,这是其中最为昂贵的一味材料了,他时常有心无力,如今却是多亏了这个安大小姐了。

这种感觉,当真诡异地紧。打一开始,他好像便被眼前这个女子牵着鼻子走。

“你这泼妇你这泼妇”

她哽咽失声。

转头看去,见银子正端着茶盘一副慌张模样。

说到此处,苍白的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叶成志恍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个儿压的是自己的脉,不由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忙问:“不知大小姐今日是何症状哪里不适,可能说的清”

至此,便是一滴重墨,字迹亦是戛然而止。

她脊背挺直,好似一个所向披靡的将。

安如霜一颗心吊的高,赫然间掉下来,不由轻叹一声,只道:“好吧,辛苦方大夫了。”

琥珀一两、鳖甲一两、京三一两、延胡索半两、没药半两、大黄五分,一起熬捣为散。每服二一匙,空心服,酒送下。一天服二次,有特颜色。此方名“琥珀散”,于止血生肌有奇效。

明溪公主向来跋扈,此间是抢了表妹花宴上的人,但平时的恶迹也是不一而表。

安阳心中不知怎的,竟是泛起了一股酸楚情绪,亦是低头红了眼圈儿。

他如此说着,便剧烈咳了起来,一时几乎不能言语,过了半晌才道:“若有一日有一日,她希望,那处也能是她的归途。”

无暇白玉铺地,青海玉作墙砖,上头雕刻着寒梅落雪的暗纹,水晶珠帘逶迤倾泻,仿似瀑布一般,珠帘之后传来女子抚琴的动静,其声铮铮,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好似置身于山水之间,听的人几乎痴了。

哈雅最厌恶拿出名头来压人,但今日她却做了往日最厌恶的事。

安阳心思急转,面色亦是微变了,看看那紫牡丹,心中虽不舍至极,但转而却是笑着看向这哈雅,柔声只道:“我看你却是喜欢,你可在此观赏,但若要带回东夷的话一则,这牡丹极为珍稀,运输亦是不易,二则牡丹喜爱温暖之地,东夷寒冷,怕是难以成活。”

她倒是听说,明溪公主倒是得了一匹金丝云锦。

泽言拍拍手道:“好,那我便赌是女,赌注赌注么,就是你书房当中新得来的方庆隆年间的端石猫碟砚给了我可行”

安阳眸间俱是冷意,厉声道:“那你便滚去找她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拦得住本县主。”

于一个县主来说,当真是可怜可叹,生于皇家,莫不如小家小户,尚有真情可言。

这幅模样,竟是与陆明月颇有几分相像。

“不不是这样的”落霞不由急了起来,趴在安阳县主面前求道:“县主,我没有,不是我,是那陆小姐先讲此话,我才会一时气愤将她们赶走的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然是这常胜受了旁人的贿,才来诬陷我定然是他诬陷我啊”

正说着,却见一个尚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拎着食盒走过去,常胜面色一喜,挥挥手便唤道:“铃铛”

众人听着,脸上都不由带了些许了然之意怪道一个小小侍女,竟是如此无礼。

纤纤看着她不由笑起来,只道:“即然这样,那我们便快快进去吧。莫要在此处蹉跎时光了,说不定安阳县主已然在里面整装待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