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孩子莹白稚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举起揉起了眼睛。

沈笑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紫霄,让段美人成为一个真正的剑人,组织等我好消息吧!”

数个武林人士和巡卫皆闻声而动,可惜一场英雄救美的桥段,却让距离沈笑离最近的商烬戈捷足先登了。

商烬戈冷着脸看了他一眼,这货在说啥?

李贺想了一阵,才道,“不好吧。”门主看的时候他又不在,不好吧的意思是,私底下议论门主不好吧,沈笑离不负众望的曲解了他的意思。

众人惊呼,“呀!怎么对一个乞丐下手这么重!”

“早点儿滚出去吧,浪费大伙儿时间。”大多人开始躁动起来,七嘴八舌地叫骂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反应!

“特意挑的,这里地处几条闹市的交汇路口,资金和信息都来得最快。先帝还未驾崩的前两年,几位皇子间就暗潮涌动,筑梦阁也是在那段时间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在权贵中盛行起来。

沈笑离蹲在地上对它细心地叮嘱道,“小萌啊,爹不在的时候,就跟着李贺叔叔啊。饿了你就吱吱叫,吃饱了你就吱吱叫,想上厕所你还是吱吱。有人欺负你,你就咬他,没欺负你,你想咬也可以咬。对了,千万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食物,不然你被毒死了,我就不能把你做成菜了,哦不,是你就不能继续当我的宝贝了。”老鼠本听得昏昏欲睡,在沈笑离说到做菜的一瞬立马有了劲儿,绿豆大的鼠眼惊恐地看着她。

找到沈笑离时,她正在听李贺说着近段时间来最大的八卦——新君上位,盐价调整。

门外,沈笑离正巧赶上了回来复命的右护法——苏翌安

就在这时,沈笑离忽然拿起未点的油灯往帘上一泼,又找到了盆水朝周遭洒了一圈,如此就算烧起来,也不会波及太广。

“噢,对了,刚才玉芷小圣女来让我们不能跟你有接触,这是为什么呀?”李贺一拍脑门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被她一打岔,差点忘了要事还没和她讲,又提步追了上去。

抬头看了看天色,瞧着现在时辰还早,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赚钱还小黑银子。

段云欢却不乐意了,向来万人瞩目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

嘛,一般这种杀手老窝都在什么赌场地下啊,青楼密道啊什么的,还蒙眼睛搞得这么神秘,她一点都不好奇好吗?抱着两袋口粮,乖乖地跟着他们等着到达目的地。

黑衣人抽出绳索蠢蠢欲动,却被沈笑离一声高喝打断。

沈笑离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竖起耳朵听着邻桌两个商人打扮的食客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沈笑离正抱着老汉的小孙子坐在自个儿腿上,戳戳他的小胖脸,捏捏他的小手指玩得不亦乐乎。听到问话便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做出一副凄惨的模样,“大爷您叫我小离就成,我本是一名孤儿,被我师父收留,他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像父亲一样教我识字,画画。我也算是从小衣食无忧。可我那狠心的师叔想要夺我师父财产,趁师父出远门,在我房里下了迷药,还让人绑了我扔到这人烟荒芜的林子里想淹死我!等我师父回来再说我是被歹人所害,我与师父犹如亲生父女般,没了我师父一定伤心欲绝便无心打理家业!这样他们的奸计就得逞了!可他们不知我会水,而且早就醒来,我这才得以逃脱。我想先离开家,去别镇上找点活儿,等师父回来再告诉他真相,况且我一个小孩子报官不仅没人信,还可能被师叔买通的官老爷先嫩死。还好先遇上了您,老大爷你可真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呐!”沈笑离一十五岁的小姑娘编起故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讲到最后都快被自己说的谎话给打动了,抬手拭起眼角的眼屎来。

心腾地一软,沈笑离步子顿了顿,又缓缓迈动起来,她温和道,“以后要做什么事,一定要先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还有,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话也不可以轻易相信,听到没?”

琥珀乖巧的点头。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沈笑离给徒弟上的第一堂教育课,就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下拉下帷幕。

翌日——

马车依旧fqxs慢吞吞地朝碧霞城进发,沈笑离经过琥珀多次险些被拐的经验总结了一下。

长的这么祸水的孩子,一定要会防身术啊!

她拿着花生米颠了颠,看着琥珀说道,“乖徒弟,为师今天就先教你弹指决。”琥珀静静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句。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和昨天回来之后,这小家伙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肯再开口了。

她也没法儿顶着楚倾整天一副你在虐童的眼神,小徒弟一脸你在虐我的表情下再强迫让他说话,遂也就放弃了。

沈笑离指尖捻起一粒花生米,“呐,看清楚了,为师先示范一次给你看。掌心朝上,把物体放在中指和拇指指尖相对处,手臂注意放松。调整呼吸,集中意念采气凝气,获取目标情况后盯紧住,抓准时机这样蓄力一拨!”随着沈笑离的话落,一股劲风掠出与此同时,树上的一只小鸟应声掉落,惊起的同伴四散拍翅飞走。

满意的拍拍手,“你年纪小,先练习瞄准静物,等熟悉了手法和诀窍,就可以转对活物了。”看琥珀没什么反应,她挠挠头,第一次教人功夫,不会是太难了吧没听懂吧?

沈笑离苦恼了一下,有些失望地安慰道,“没事,回头师父给你做个弹弓,你先练练臂力和准头。”

似乎是想象了一下自己拿着弹弓到处弹弹弹的模样太傻了,琥珀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地拿起花生米,学着她样子往外边儿一用劲儿,指尖的花生米眨眼就不见了。

沈笑离没感觉到有东西飞出窗外,直觉认为它掉地上了。

她叹了口气趴下案挨地儿扒了起来,“咦,落哪儿去了?”

弓下腰的一瞬间,沈笑离错过了百米之外掉落在丛林里老鹰。

傍晚,马车宿在了野外的一片临着溪水的草地上。

楚倾捡来柴火,沈笑离打了两只野兔,分工明确。

她在清凉的溪边熟练地拔了兔儿皮,洗净内脏,抹上寻来的天然香料,马车里也有齐全的调料和碗筷。三人一鼠围坐在暖洋洋的火堆边,等串好的烤兔开始滋滋冒油后,都嗅到了飘出来的阵阵诱人的香味儿。

楚倾把兔腿儿分给了琥珀和沈笑离,又丢了些肉与小萌,自己才迟迟开动。

火候拿捏的刚好,色泽黄而不焦,勾的人食欲大开。

咬上一口,兔油从里面溢出,厚处醇香嫩滑,肉薄之处酥香脆爽,细细嚼之齿间久久留香。

和沈笑离凶悍地狼吞虎fuguodupro咽的吃法完全相反,琥珀小口儒雅的扯着兔肉,慢条斯理地嚼着,透着一股子优雅的气息,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感受到楚倾的视线,琥珀动作一缓,清澈的眼眸对上他疑虑的目光,后者转开头投向了远处。

橘色的火光照耀在几人脸庞,气氛一片和谐,静谧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