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后来怎么样了?该不会是进监狱了吧?”夏景试探着问道,“判了多少年?我看你现在年纪也不大,该不会就真的只读了个初中吧?”

“哎,你们来了,坐吧。”夏景对着文成和芙蓉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先去给你们倒杯水。”说着便没有理会在病床上扭来扭去的文翔,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两个纸杯子便出了病房。

薛纪乔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文成会这么快就喜欢上了自己。这就像是一个濒临绝症的病人做好了即将离世的准备,连后事都j代好了,却被医院告知是误诊,自己根本就没有病。

像是要证明文成心中所想,那初夏夜的风仿佛也带了丝y森的味道,文成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拢了拢,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医院的时候,先前在转弯处听到的男声又钻了出来,“怎么,难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在做梦么?小家伙?”

薛芙蓉这时候接过话头道,“不是,阿翔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先前坐了那么久的车子,想上个厕所,但是又不认识路,便扶着文翔,想让他跟我一路的,谁知道下了车却发现这个村子里莫名其妙的一个人都没有,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我们又发现地里长了很深的c,于是便往前走,然后遇见一个穿蓝se中山装的大伯,他人很好,还跟我们指路,可是文翔却一副吓着了的神情,我问他时,他告诉我那是你们死去了五六年的父亲。”

这时候大卡车缓缓的从文成他们坐的越野车边行驶了过去,过程中虽然进程缓慢但是却很稳定,大卡车离越野车的距离也根本不足以撞过来。等大卡车开到离越野车过去三百米左右的时候,薛纪乔缓缓的将双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并用先前文成递给他的纸团擦了擦手心,“你们没事吧?别吓着了,主要这坡太陡了,我这回可不敢开快了,就算是晚一点也没关系吧?刚才也太可怕了,要是我快一步,肯定就和那卡车撞着了。”

“为什么?”薛芙蓉睁大了眼睛,“喂,难道你这是看不起你mm?”

小护士薛芙蓉狐疑的瞄了文成j眼,“你想麻烦我什么事情?首先声明啊,你若是想离开可是不行的,杀人放火什么的我也是做不出来的。”她在原地转了转,便抓着文成的手将他牵到了病床前,“快上去躺着,你昨天晚上跟我堂哥去看电影看到那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又跑到你弟弟病房里去守着,这一夜都没睡呢,你就不困?再说了,这夜里还是很凉的,你若是感冒了我堂哥怪罪下来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但是渐渐的,小翔已经不能满足这样子的感受了,他渐渐的开始对小夏动手动脚,摸摸脑袋揉揉头发,或者是捏捏脸,小夏现在已经习惯小翔‘欺负’自己了,所以面对小翔的动作,他也仅仅是露出一脸无奈的微笑而已。

“嗯,我知道了,哥。”文翔在床上扭了扭身子,“你想说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反正这j天没事儿就睡觉没事儿就睡觉的,早就不想睡了,倒是哥哥你,真累了的话就回去歇着吧,咱哥俩有的是时间讲话呢,你以后可不许在沙发上就睡了啊。”

“说说看你为什么想要了解我这个人?你好歹也要让我有知情权吧。”薛纪乔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文成闲聊,文成却只是转着头看着车窗外面不说话,但是薛纪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文成紧紧咬着嘴唇的模样,他一定也在思考,在纠结呢。

“你以前不常去电影院吧?”在往停车场去的路上,薛纪乔问道。

“嗷,原来让我们阿翔心心念念的是个男护士呢。”文成笑了笑,突然觉得夏景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自己却并不能想起自己是何时何地听到过这个名字的。他忍不住的拍了拍文翔的脑袋,“乖,给哥哥看看,你是伤在哪儿了?”

文成接过牛n喝了一口,牛n是温热的,还带着点些微的甜香。文成记忆之中,好像只喝过一次这个东西,那时候自己还在大排档帮忙,老板顺手给了一盒纯牛n,加了防腐剂的牛n很腥,文成是喝不惯的。文成端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他忽然记起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他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便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文翔没有理会文成,只是专心的解着绳索,只是他闻到了一阵阵汽油特有的刺鼻气味。这时候他终于感到事有蹊跷,扭头看时,两个看不清面貌的壮汉正手持汽油桶往汽车身上浇着。这时候就是傻子也能明白他们想g什么!

文成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看见文朱婶子正坐在自家桌子旁,只是那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安。文成见她这个样子,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叫她自己离去,便小心翼翼的问她:“文朱婶子,咱们回家好不好?”谁料文朱婶子听了这话更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有鬼,有鬼!”

一夜无话,习惯早起的文成却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等到文翔把饭做好了端桌上才慢悠悠的醒转过来,他起身之后没有马上去吃饭,反而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起了东西,文翔问他什么,他也不答话。好半天,文成才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家大哥早年穿过的衣裳。文成从一堆衣裳中找出一件最好的,把它折起来便往门外走,文翔吃惊的拦住了他:“你想g什么?为什么不吃早饭?你不是说这j天要在家里陪我的吗?”

文翔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低下了头来,半晌,又抬起头来偷瞄文成一眼,见文成并没有看他,却吐了吐舌头,低低的道,“哥哥,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本来,本来是该呆在学校里念书的,但是学校里已经传遍fanwai了风言风语,每次他们见了我都会嘲笑我,我,我都快呆不下去啦!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有多难听!他们,他们说,说你是个鸭子,学人家□去卖身,所以才有钱供我念书,他们,他们还说,你这个鸭子不值钱,有个五十块钱就能上一回。”本是调p捣蛋的孩子说到这里却已经是泣不成声。

路飞?科四?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他都听不懂来着?他怒shubaojie瞪薛纪乔一眼,突然眼角一瞥看到了还挟制住自己弟弟的那群混混,浑身顿时充满了力气,挣脱开薛纪乔的桎梏,扑向文翔。文翔那时候也在用劲,那混混怕伤了文成,还真让他哥俩面对面站在一起了。

等自己也觉得身子好些了,文成才回了家。文翔已经放了寒假,正在家里做作业呢,见了文成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弟弟的这句话把文成给问懵了,他平常不大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样貌上的改变,再加上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的初次是给了一个男人,所以周身散发着一种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这却是他自己所不知道的。

“哟,这小子p肤真不错,水n水n的。”

文宣笑了笑,“我也想啊,可也要我有那个本事才行,我当时自己都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说着挽起衬衫袖子,给文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这些都算是轻的,身上的伤更严重。都是在监狱里被打的,还没消呢。”

文成差一点就要掉眼泪了。文宣立马将手臂缩了回去将袖子抹了下来,对着文成笑了笑,“没事儿,现在已经好多了,咱们就先说说那位薛少爷薛纪乔的事情吧,他的父亲是省委书记的秘书长薛益丰,他的母亲在省城电业局做副局长,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吧?”

☆、十三

闻言,文成愣了半晌,方才缓缓的摇头,“我确实不知,他竟然有这般显赫的家世,难怪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会是那样一个自信而且张扬的人,现在想来,他也确实有自信和张扬的本钱。”

文宣看着文成问道,“你都不生气?看你不怎么吃惊的样子,难道现在已经被这个社会锻炼得处变不惊了么?”说着笑了笑,“你恐怕也不会怀疑他吧?”

“怀疑他?”文成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文宣伸出手拍了拍文成的脑袋,“阿成,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以前成绩那么好,要不是我当初那么冲动的话,你恐怕还坐在县高中的教室里上课呢,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流离失所?都是哥哥不好。”

文成摇了摇头,“哥,你别这样说。”他伸出手抓住了文宣的手掌,“哥哥,你先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恐怕也不会怀疑他?薛纪乔做过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么?”

这时候他们先前点的菜已经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文宣又叫了两瓶啤酒,也不用开瓶器,直接用牙齿咬开其成也倒了一杯,“来,今儿咱哥俩喝一杯。”见文成想拒绝,他端着杯子又添了一句,“不多喝,就一杯!”文成无奈,只得接过了杯子,文宣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了杯子,“来,你随意,我g了。”

文成只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初见哥哥的热情和冲动已经慢慢的冷却了下来,他不得不思考文宣开始说那些话的理由和目的,怀疑薛纪乔?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回老家的时候所产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