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是火箭兵,十辆马车进场,每辆马车后面都拉着一个大铁箱子,三米多长,一米多高,刷着绿漆,每个大铁箱子上面都有横三竖四共十二个圆孔,战士们把马龙套解下来,牵到一边,然后将两轮马车调转,两根车辕戳在地上。

“来人呐!”李云崖大喝。

李云崖自然不会同意,紧跟着又有礼部的人赶到,说是这样于礼不合,要让他按照当世军营接待皇帝的礼数接驾,李云崖依旧fqxs不给面子:“军校现在是我主持,怎么迎接皇上我说了算!”

在营地西侧建造新的宿舍楼,每层二十间房,五层一栋,现在的一千人只需要一栋楼就能装进去,宿舍楼前面流出一个小广场的地方,坐北向南再盖一座更大的餐厅,还是三层楼,但面积比原来大得多,全部开放之后,可以供两千人同时用餐。

李云崖每次都有回礼,有时是一套保暖内衣,有时是一个带锁的日记本,按照这个时代的认知来说,他送的最贵的东西是一个玻璃茶壶,里面有个不锈钢的茶叶,配四个小玻璃杯,每个杯子都有塑料底座,据,朱由检见了这茶壶十分欢喜,现在每天喝茶都用它。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是他反复一次又一次地进行心理暗示,朱由检潜意识里确实把他摆在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皇上而对李云崖颐指气使,也没有因为地位高低的差距产生隔阂,因此李云崖在朱由检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徐应元s底下对他的那些中伤,朱由检一句都没听进去,在他的逻辑里,李云崖已经跳出了贪婪弄权,结党营s,欺压大臣,抢占土地的凡人范畴跟境界,仙人嘛,虽然是个修行境界不高,跟凡人差不多的仙人,但也是仙人,是超然物外的。

但这会正是朱由检要搬倒魏忠贤的时候,在他心里对弄权的太监可谓是深恶痛绝,又觉得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弄不清楚,在眼p子底下搞鬼,让他在李云崖面前很没面子,李云崖这番话无疑点起了朱由检心底勉强压抑住的怒shubaojie火,还在上面连浇了两桶汽油。

如今这些士兵们已经能够在他哨声响起十分钟之后赶到c场集合,并且排出整齐的队形等待命令,在齐步走和跑步走的时候,也能保持着比较规则的阵列,就是正步走得差些。

李云崖从小跟着他爷爷什么活都**过,做家具盖房子,修自行车安室外天线,他上学的时候是班里的学霸,小升初时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县一中,又ai动脑子,他特别研究过水泥是怎么做成的,什么样的水泥做什么样的活,用什么沙土加多少水,都有一番心得,他给人家抹的水泥地面像镜子一样,没有波纹,不会开裂,比他爷爷的手艺都好。

朱由检看他把洗衣盆端到y台那里,开始洗两个人的衣f:“这些不必云崖动手,j给下人们去做就是了。”

“要什么下人啊,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再说我这里也没有下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云崖拿了个小板凳给朱由检坐在自己对面,“你饿了没?饿了的话客厅的chou屉里有饼**,你拿着先吃点,得到晚上才吃饭呢。”

“我不怎么饿。”朱由检看着他从水里捞出自己那条真丝云锦亵k,放在一个布满横棱的木板上,撒了些白se粉末,轻轻地搓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李云崖从阉党手中弄来了至少两千万两银子,比国库加上自己的内帑还要多,就算不奴婢成群,像洗衣f这种小事也不应该由自己来做,朱由检并不完全认同这点,“大丈夫心怀天下,怎么能把时间耗在这些琐事上面?”

“那还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不扫,何时扫天下?”李云崖头也不抬,他把真丝内k在搓衣板搓了两下之后才醒悟过来,这东西貌似不能这么粗暴对待,只能用手轻轻地搓,过去没用过真丝的东西,经验不足,等发觉的时候,内k已经有点走线了,他不动声se地把内k按进水里,又捞出一件真丝中衣,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地用两手搓,“外面那些大丈夫们,可以把时间用在喝茶聊天,下棋逗鸟,绞尽脑汁写两首歪诗,或是去逛青楼喝花酒上,却没有时间用来洗自己穿的衣f,也没啥可骄傲的。”他自己不知道真丝衣物的洗法,朱由检更不会知道,所以并不着急。

朱由检看他蹲在地上搓得两手泡沫,明明**着奴婢下人们的活,却丝毫没有下人们的自觉自卑,也不会让人感觉他比别人矮一等,在外面,如果哪个大官做下人们的活,会被人笑话,在这里,在李云崖身上,却深深地以自己动手为荣,以使奴唤婢为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朱由检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地咀嚼着。

第23章要钱

军队里一日三餐都是准时开饭,因为c演的问题,有些士兵错过午饭,食堂大妈都给他们留出来,等c演结束之后再去吃,从城里来的这帮人并没有特殊安排,只沏了两大桶茶水,买了些糕点预备着,无论文臣武官,太监宫nv,谁饿了谁吃。

这时只有一般的小太监小宫nv们不嫌弃,其他人都不去碰,尤其是文官们,他们喝茶都讲究用紫砂茶壶,白瓷盖碗,有的身居高位,数代传家的,连泡茶的水也要什么雨水雪水来泡,李云崖预备的那么两大桶,茶叶早在里面泡乏了,哪里入得了口?

李云崖洗完衣f晾在y台里,带朱由检回来唠嗑,他拿了些橘子苹果摆放在一个大果盘里,放在茶?*希堇镉心就飞撤3饺瞬1抛谏撤5希钤蒲赂僮印?

“这时节还能吃到橘子。”朱由检嘴里口水分泌增多,“封缘星上竟然有这么小的橘子。”

李云崖剥了一个小叶橘,分一半给朱由检:“你尝尝的,这个味道比较浓,酸酸甜甜的。”

吃了两个橘子,李云崖拿出水果刀削苹果,他的刀法不错,将苹果p一刀削下来,最后连成一条整的,李云崖将苹果一切两半,仍然共同分食。

苹果要到十九世纪才传到中国,朱由检拿过半枚,轻轻咬了一口,味道跟过去吃过的任何水果都不同,口感又脆又甜,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是什么果子?也是封缘星上的仙果吗?”

“这个啊,叫平安果,简称苹果,每天一苹果,疾病不找我,吃它对身t健康有好处,是我带过来的,籽已经让农户种下去了,再过个两三年,你就能吃到咱们现种的苹果了。”

朱由检把半个苹果吃完,李云崖看他还是热,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拿出一支雪糕:“来吃个这个解解暑。”他之所以没有一进门就拿出来,是怕朱由检直接吃坏了肚子,有了苹果和橘子垫底,能好一些。

李云崖夏天送快递,经常在毒日头下面走,经常吃雪糕,遇到好吃的,一买就是一箱,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有成家生子的打算,没有专门攒钱的习惯,用到了就花,空间里已经存了不少各种各样的雪糕,少的只有一两支,多的整箱还没打开。

他把雪糕纸撕开,教朱由检拿着雪糕柄,朱由检把雪糕拿到眼前仔细观察,感受着它的凉度:“这是冰吗?”

“不是冰,是雪,你吃就知道了。”

朱由检在一角上轻轻咬了一小口,满脸吃惊:“果然是雪,这是许多雪挤压成的吗?”细细感觉那一块雪糕在嘴里迅速融化,“很甜,还有……这是绿豆?”

“不错啊,你还能吃出绿豆的味道。”

朱由检把雪糕咽下:“绿豆可祛暑,往年夏天在王府里,我经常喝的。”

两人吃着雪糕聊着天,说起士兵训练的事,朱由检又兴奋起来,中午阅兵时侯,那种千人踢正步的场面让他热血沸腾:“若我大明各处兵马都像这种雄军,何愁建奴不灭,何愁江山不稳!”他雄心壮志地说,“云崖,我让你去辽东帮我练兵如何?最起m,九边的军队都要如此才好。”

“不行。”李云崖不得已给皇上泼冷水,“我这兵,都是用钱砸出来的,算上他们每个月的饷银,再加上一年四季的军装,每天吃住等各种花销,五千人,一年就得六十万两银子!”

“啊?”朱由检被雪糕呛到了,不住地咳嗽,李云崖给他拍打后背。

“皇上!”楼下呼啦啦跑上来好j个太监,打头的正是曹化淳,看见李云崖跟皇上并肩而坐,正在用手拍打皇上的后背,还有那身打眼的“情侣装”,着实让曹化淳感到有些古怪,历来哪有皇帝跟臣子如此亲近的?看啊看啊,他还端着水杯给皇上喂水——曹化淳十三岁入宫,诗文书画,无一不精,脑海中立即出现了j个很不好的词汇,但他没敢往下深想。

李云崖看着这一伙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把水杯放下,笑着跟朱由检说:“看到没有,你啊,咳嗽一声,就吓上来一群人。”

朱由检感觉有点丢脸,他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孩,正是活泼好动,骁勇驰骋的年纪,只是被从小教育的,要喜怒shubaojie不言行于se,要成熟稳重,以及等等等等一大堆规矩,但被李云崖形容得手无缚j之力,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病美人,让他很是不f。

皱了皱眉,朱由检挥手:“朕没事,不是让你们在楼下候着吗?朕没有招呼不要上来。”

“皇上无事便好,奴婢下去候着了。”曹化淳带着小太监们下楼。

“等等,不许告诉别人,说朕在这里的情况。”朱由检只在李云崖面前偶尔脱离这个时代的礼法,在众人面前,还是一个附和儒家教育的帝王,要是让人知道他穿了跟李云崖一样的“道f”,他会觉得很不自在。

等太监们都退下去之后,朱由检跟李云崖说:“六十万两银子,够我辽东所有将士五个月的饷银了!你这里竟然只养五千人?”

“是啊,这叫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自然不便宜。”

“那……把他们派去辽东,替朕扫荡建奴可好?”

李云崖听出朱由检口中的不满,连“朕”都出来了,真是个小气吧啦的皇帝:“他们现在还打不了仗,同样数量的人,应该也打不过辽东军。”

“这是为何?”朱由检不解,“我见过京营的兵马,远不如你这些。”

“一支军队要经过战争的洗礼,才能成为真正的强军,就比如你的禁卫军,没真正打过仗,十个也未必能拼得过一个辽东军。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就是后金八旗跟辽东的关宁铁骑,他们每天都在殊死拼杀,刀山血海杀出来的,自然厉害。我的这些只是平时c演看着漂亮,拿到战场上去,效果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啊?”朱由检有些失望,“那花如此多的银子养这些兵做什么用的?”

“当然有用啦。”李云崖看他吃完雪糕,端来洗脸盆给他洗手,把果p收拾过去,自己也洗了手,回来继续说,“我这种军队,才是真正的军队,你家太祖爷所谓不花一文钱用卫所养出来的都是一群种地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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