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谢谢你!不过你跑到我这里来,不会引起天族来人的注意么?”

凤濯道:“既然这样,那以后也不麻烦你了。你可以走了!”

他看着凤濯酸溜溜地道:“真是天上掉好大一块馅饼把你给砸中了,哼!”

凤鸣看她的小辫子都变成盘发了,而且她样子也变大了一些,便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管事的过来道:“吃过午饭你们就回宿处。下午除了各处当值的,都不要出来走动。”

“呃,早!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阿灼下值回到宿处,屋里只有一个周雨诺。

司允想了想,“帝宫过两天要招一批宫女。我想办法把你塞进去,分到书库那边,活儿比较轻省。”

扫地、扫地,反正不是我!

一边说一边领着傅宁往里走,里头药师正在为白衣染血的凤濯治疗。

傅宁惊愕地道;“他这是怎么了?”

焦急的坐在床边的凤鸣抬头,“傅叔叔,我父君吹了一遍《招魂》,过了一阵再出现就吐血了。”

傅宁和凤鸣、白宁一起等着,心头却犯起了嘀咕,招魂招得走火入魔了?

别说,他心头还有点理所应当的感觉。

死凤凰被那么大一块馅饼砸中,上回见他活得气定神闲的傅宁心头就有些不舒服。

原来只是表面上正常,实际已经是个疯|批了。

如果自己能得长公主青睐,当年就会殉情追随而去。即便是为了孩子,也不可能活得若无其事一般。

凤濯躺在床上,两眼依然空茫,即便白宁禀告狐帝来了也没有理会。

傅宁自然不会在意,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礼数啊?

药师忙活了一阵道:“仙官,帝君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白宁疑惑地道:“今早还好好儿的呢,甚至还有几分少见的高兴。”

凤鸣道:“父君高兴什么?”

白宁想了想帝君让他准备的招魂的法器和物品,那自然是高兴很快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啊。

不过如今显然是事情没成,就不要再说出来让少帝也跟着难受了。而且这件事帝君似乎也没打算告知狐帝。或者说他认为到底要不要恢复身份,该由长公主自己决断。

“呃,高兴天君被糊弄走了吧。”

傅宁蹙眉,“凤濯,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凤濯这才出声道。

傅宁往凤鸣身上看了一眼。凤濯支撑着坐起来,“白宁,带鸣儿出去。”

凤鸣瘪瘪嘴,不过还是乖乖跟着出去了。

“你把他的存在告知旁人了?”凤濯不悦的道。

“没有,小殿下这个情形分明不对。我护着他还来不及呢。我是打探到天族大巫卜了一卦,然后天君就直奔你们丹丘山来了。会不会卦象和小殿下有关?”

凤濯想了想,“他是打量了凤箫许久,但最后带走的兰心。”预言怕不是和鸣儿有关,而是和无央有关。

当晚入更以后,凤濯身着黑衣出现在阿灼宿处门外。

他捏了一个昏睡诀。一团莹莹白光飘向室内,屋子里的人便都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就连之前睡得不安稳,嘴里嘟囔着‘别吹了’的阿灼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然后,她身着统一制式寝衣的身体便出现在了凤濯手上。

再一晃眼,两人已经原地消失,重新出现在凤族禁地的山洞里。

这山洞的壁上镶嵌着许多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亮如白昼。

布置有高床软枕和起居用具。

凤濯将阿灼放到大床上,盖好云被。然后一挥手,壁上的夜明珠十之七八都被遮挡住,只留下近处的几颗。

他在床边坐下,看着睡得娇憨的少女。

“是你么?”

他将花了两百多年收集到的无央残魂全部灌入了凌家那颗沉寂千年的凤凰蛋里。

其后不久,那颗凤凰蛋开始吸取、吞噬巨量灵气,然后破壳而出一只已化人形的小凤凰。

这孵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无央?

他事前征询过凌耀的意见。

凌耀想了一天一夜来答复他,“帝君,末将答应了。末将姑姑的那一线生机实在太薄弱。若无外力,恐怕将永远沉寂。兴许这就是她那一线生机。如果还是无法,就当是末将姑姑将一具无用肉身借予了长公主。”

千年已过,姑姑的生机愈发渺茫了。如果不能趁这次搭长公主的顺风车,恐怕时日久了也终会石化。

帝君不是找不到别的肉身安放长公主残魂。只是借姑姑的身份,更能顺理成章的进入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