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啊,是传说中数量极少的储物戒,还是只是效用奇特的戒形法宝。无论是哪一种戒指,都意味着它价值连城。若是就这么被别人捡了便宜,还真是不甘心。

看着一个曾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人,落到这般境地,云倾月丝毫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反而眉头紧锁,深觉棘手。

云倾月蹙眉不解,她只听见了两声喊叫,一声来自于脚下的死者,另一声来自于已经逃之夭夭的软脚虾,那么,那个领头大哥呢?死了,还是活着,或者说是像那软脚虾一样,早就不知逃亡何处了?

想起得到那些钱财之后,能做的事情,云倾月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清脆的颤音在云倾月耳边悠然响起。“噔……”悠长绵延。

此念头一出,云倾月心下一沉,高阶妖兽的怒火,等闲修士都不敢正面相对,更何况以她现在这种状态,随随便便来个动物都能让她命丧黄泉,眼见那歹人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面白如纸,即使踉跄了几步也阻止不了他一心逃命的势头,云倾月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担心泄密,她在心中默念空间,一道白光闪过,从地上消失。

时间一点点流逝。

难道是她多心了?云倾月眉头紧锁,可是心头的不安感,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驱散干净。

虽然不知那几人闷不吭声的在盘算着什么,不过那眼中熟悉淫邪神情,还是让云倾月心里一紧,她咬牙切齿,努力按压住心底的恶心。也不知他们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导致到现在为止她的身体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由于实在不能保证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能召唤黑剑,杀了他们所有人,云倾月索性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为净,只等身体能够自由活动的那一刻,再做打算。

在云倾月那难得一见的容貌的刺激下,这两歹人居然忘记来意,围在云倾月的身边,讨论起她的外貌起来。

若是她能够多懂一点人情世故,就不会犯下如此错误。只可惜,云倾月前十六年的人生被人当金丝雀培养,后十年当宠物玩弄,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这厢云倾月在打量着她,少女却是忍不住了,眉头越皱越紧,怒火越烧越旺。这少女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违逆过她的意愿,而且她今天本就揣着火气,居然有人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一动不动,充耳未闻,她的怒火直接朝云倾月发了出来。

“不用了,谢谢,我没这么多钱,还是算了。”云倾月语气柔和,言辞之间很是坚定。要不是不想随便得罪人,她根本不想和这摊主废话。

做为一个因人们自发的定期交易而形成的城镇,即使在丹鼎门有意的操控下,经过百年间的慢慢调整,已经变得规整有序,可是像地摊这种自由交易下的产物,依然存在于这座城镇当中。栖霞镇里有专门的一块地方,可以任由修士和普通人在那里自由摆摊,那块地所在的位置和栖霞丹坊所在的主干道遥遥相对,位于栖霞镇的另一端。

只见那小小的丹室中,架子坐垫什么的全都东倒西歪,像是被大风刮过,更有几块金属碎片插在了墙上,黑色的灰色粉末布满了整间屋子,隐约可见一些卷曲的药草残骸。在丹室中央,一个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炉子,用它那焦黑的躯体宣告着刚才的巨响其实有多么的惨烈。

王管事的眼睛里划过一道亮光,很快便熄灭了。

身为一名筑基修士,哪怕已经处于进阶无望,死亡倒计时的状态,王管事依旧不是张明花这种小杂役能够当拿来当枪使的级别,他会任由张明花兴师动众的告状,甚至将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在王管事的心中有一副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小算盘。

实在是太安静了,连往日此起彼伏的鸟虫鸣叫声都没有。

不过好在李掌柜也不是那种没眼见的人,见到云倾月似乎有些躲着他,来了几次后,也就没有再有什么牵扯。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云倾月不得不和李掌柜上了同一条船。

淡蓝色的火焰静静燃烧。漆黑的炼丹炉架在火上,但是却通体冰凉。云倾月盘腿坐在炼丹炉前,等待着成丹的时刻。

“如果你们可以说话就好了。”云倾月叹息一声,皱着眉头看着飘在一旁,不请自来的琉璃珠和黑剑,她十分确定这两个家伙,了解她所想要知道的消息。听了云倾月的话之后,那两个家伙缩了缩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云倾月抓住自己拷问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动了起来,令牌被野蛮的丢在一边,她抓起盒子中的那张纸仔细端详,越是仔细观看,她的脸色就越是奇怪。那纸上的内容和她脑海中的某个图案重叠在一起,之前的猛然一瞥,让云倾月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错过了什么。

人生,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当她因为炼丹师的贪婪,受尽折磨的时候,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那些炼丹师一样,拿她的血液去炼丹,努力成为自己当初深深厌恶的人。

云倾月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自己那狰狞的样貌,眼中一片暗沉,表面上她镇定无比,可是她那紧绷的身子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青袍男子手中的画像一直在她眼前晃动,不断提醒着她,那个她以为已经远去的噩梦其实依旧还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等待着捕获猎物的时机。

看清楚画像的内容之后,云倾月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没有说话。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为什么这个画像会出现在此人手中。她必须去思考背后隐藏着什么。

走了两步之后,云倾月回过头来,对着还站在远处生闷气的张明花道:“你不去吗?难道你想乘机偷懒?”云倾月的表情实在是太淡定了,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不吃饭一样平静无常,张明花被她这句话堵住胸口。看着云倾月离去的背影,张明花恶狠狠的嘀咕道:“个死丑八怪,丑人多作怪。装什么装。”云倾月自然没有听到这句话,因为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前厅。

“你好,请问王管事在吗,我是昨天的那个想当学徒的,王管事让我今天带户籍证明过来。”对于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人,云倾月自然不会放过,连忙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那把剑突然嗡嗡大响,银光大盛,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和先开始的那几次相比,这次声音明显提高了数倍,云倾月被这突然的变化一惊,还不急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就看见天痕有了动作。

“好戏要开场了,戏子们现在在哪里呢。”月光透过窗框,照在云倾月的脸上,白红相间,半明半暗,恍若鬼魅。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寻找,让天痕满是疲惫,可是当他说出这段的时候,眼里的绝望让人动容:“你想成为炼丹师对不对?好,我帮你,但是我有一条件,那就是当你进入栖霞丹坊之后,一定要拼命成为丹鼎门的外门弟子,然后尽你的全部力气打听金子的下落。”在他眼中,云倾月是那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