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一翻肉,不悦地斜她一眼:“问这个干嘛?”

“你这阿拉斯加忒大啦!肥!”一个牵着四只泰迪犬的中年男人过来搭话。

“他来找你们干什么?”方永脸拉老长。

这个男人大老远从北京跑到上海,一句抱怨和邀功的话没说,怪叫人过意不去的。

男人拽了拽裤子

“是,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遇上点儿麻烦,我帮着处理一下。”

二力的女朋友早先做化妆品销售,二力费劲巴拉追到手后把女朋友养在家里当奶奶供着,年初去日本出工,女朋友阑尾炎住院,他抛下客户跑回国,被方永好一通收拾,倘若平日走得不近,方永铁定给他开除。幸好没开除,不然没人帮方永说话了。

“”

高兴劲儿轰得正旺,车里突发十级大地震般天摇地动,他头猛地砸向方向盘,脚下踩了刹车,揉着脑袋回头一看,是辆不知死活的白车亲了他车屁股!

“妈,那我也送您一件礼物,您喜欢什么?”

“会。我一定要超过那个法国人。”男人说。

“刚刚我怎么没看见?今天事儿太多忙忘了。”

“飞飞和方永领证那天,我难以置信,感觉孩子一下子长大了,都到嫁人年纪了。”白文坤说。

“你媳妇儿家几口人?”

“你们这儿所有品种的花,以后每天给白飞送78朵!”方永转身盯着两口子,“他交了多少钱?”

“是!你怎么知道?你是她同事?”

“掉到哪里了?”白飞问。

“神经!”白飞瞪方永一眼,走去后台。

“爸不抽。你随意。”

一辆超速的车伴随引擎声音开来,停在两人旁边,车窗崔如雪的脑袋钻出来,问:“你俩干嘛呢?昨晚怎么不等等我呀?”

他摘下手表递给皮实,说:“你先来!”

皮实怼二力一肘子:“别他妈胡说!”

白飞叫住他:“你今天过生日!”

“不让背,我抱。”方永作势要起来。

方永气呼呼下楼,靠着车门等陈心晴。

“凭什么这么肯定?这才几天?或许你找的女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

“吃吧!”崔如雪低头大口吸溜面条,嚼着东西还要说话:“干|我们这行的都特能吃,每天各种训练,肚子总饿,填不满!”

方永回到家里,坐在床边琢磨陈心晴的话。

“我觉得我身手不用训练,我是我们连队单挑王!”张枫说。

“从什么里走不出来?”方永紧盯着她。

离开拳馆,两人到超市买了很多菜回家。

“”白飞心想,硬熬三个月好了,过了三个月,天高任鸟飞!

方永心头笼罩的不详消散了些,走到白飞对面坐下:“你说,我听听。”

白飞的三个姑姑进门,手上提着水果,表情和那日在方永家撒泼时大相径庭,笑容从嘴角堆上眼梢,嘴里含糖似的一口一个侄女儿。

“都五点多了,你妈都上公园打太极拳了,你还不起来?”

方永笑了一下:“好!你转过身去。”

“我堂弟从老家来了,让他管着!方爷,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回去呀?”皮实面儿上有点挂不住了,以为方永会一口答应呢。

白飞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悠悠地说:“那个时候我的设计图被现在的公司看上了,他们给我开出的条件很好,我就回国了,没有别的事,任何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天空一声巨响,方爷闪亮登场!你跑不了的!”方永终于找到白飞,兴高采烈道。

方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爸,您有事儿和我说吗?没事儿我去找她了。”

直到白飞反应过来,离开浴缸,手忙脚乱地找浴袍,方永情不自禁中惊醒,他看见她洁白后背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烧疤,疤痕处的皮肤浅粉色,干皱,凸起,仿佛须根深扎皮底、花瓣张牙舞爪野蛮向四周延伸着的一朵鲜活的曼珠沙华,样子刺人双眼。

整场下来,好酒量的方永喝醉了。

“恩,起得早了。”白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