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要她的仙气,那又何必让我们组建啦啦队浪费大家时间?!”

在穆家主被气到之前,容扬又说:“她喜欢我。”

云央恍然大悟,只看向容扬,“那你今日是要回家去吗?”

他当时还真这么想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付出实践,身后的娇娇就忍不住先发火了,让他全程当了个旁观者。

不,若是云楼知道自己的女儿来这种地方,只会更生气。

微痒的感觉让容扬瞬间收起五指,恰恰将那只作怪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里。

一只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老鼠,就该一辈子待在下水道里!

云兰跟在云央身后,一向淡然冷静的她,骤然攥住礼服的裙摆,只听她冷笑一声,“我看是穆乘风在做梦吧!”

云央双手接过果汁,慢慢的抿了一口,抹了口红的饱满唇瓣擦在透明的高脚杯上,如雨后带露的红玫瑰,让人喉间发紧。

少女挺拔的脊梁透出一股高贵傲洁的气质,淡定而从容的她举手抬足之间宛如古代贵女,矜持且傲然。

女儿难得与自己亲近,云父摸摸她的脑袋,高兴应道:“好!”

穆乘风得了父亲暗示,例行公事过来约人,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云央两三句话就把她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小姐妹产生了分歧,怎么之前没看出她这么伶牙俐齿?

容扬恍惚之间好像又看到了刚刚的小仙女。

十三皇子,或许现在叫他秦王更合适。

云央知道圣旨已下,整个人正柔弱无骨的倚在容扬怀里,两人靠在树荫下的贵妃椅上,云央娇娇的撅着嘴巴要容扬喂葡萄。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才哑着声音说道:“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但这会儿,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对比安郡王妃,估摸着就是个笑话。

云央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原本惺忪的眼睛变得璀璨,她那双如同包含了一整个星河的双眼炯炯注视着容扬,说出一句大胆到让容扬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话。

容扬连忙把手中的弓交给候在一边的小太监,看到被喜娘扶着下了轿的云央,看她身上穿着的喜服,心中渐渐被一股名为幸福的东西填满。

理由当然是,二老爷把靖宁侯府的银子全都据为己有,跟兄弟说没钱,却在外头仰着昂贵的小倌。

还有府中老侯爷留下的东西,三夫人从没瞧过,可三老爷从小到大都在靖宁侯府长大,以前没去注意,这会儿心里有了怀疑,自然是见什么,什么不对劲。

容扬睁大了双眼,注意力全在这二字上,云央说的其他话他一字也没听进去。

“云央想求陛下一份墨宝。”

容扬一向无欲无求,从没有主动开口要过什么,前些日子却看上了老靖宁候的孙女,皇帝有些好奇。

云央和容扬起来见礼,德妃这才敷衍的对着皇后屈了屈膝,连带着舒云歌也敷衍。

靖宁候府已经是个破落户,便是有与右相府的亲事在,也不过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哼!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也就只有这么张脸拿的出手了。

云霞得知皇后娘娘召见,原本的那点因为知道云央嫁给安郡王这个没前途的龙子凤孙而息下去的嫉妒心,又忍不住飘上了心头。

可不是嘛!

二夫人听林公公这么说,与身边的老妈妈面面相觑,又不好问,陛下怎么会突然有甚至给云央,看着林公公要宣旨,连忙领着众人跪下。

二老爷是侯爷,但能力不足,身上只挂了正五品的虚职,他以前还不是侯爷的时候,外边的人总拿他和大老爷作比较,二老爷最厌恶的便是别人说他不如自己那病弱的大哥。

夏儿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之前小姐被二夫人逼着交出定亲信物的时候,半个娘,你在哪呢?

因着与右相府的婚约,云央要回到靖宁候府出嫁,大夫人的一百二十四抬的嫁妆也就留在了靖宁候府,名下的铺子倒是被叶家接了大半过去,说是帮着管着。

……

少女的话在风中飘散开,却又一遍又一遍的在容扬脑中回荡,一直到了可以看见整场诗会的地方,容扬都还沉浸在刚才云央的笑容中。

她刚刚莫不是扶了个假小姐?

云霞忍着不堪,正想出声反驳,却有人高声道:“云霞,瞧瞧,那是不是你大姐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表哥也知道我的处境,便是我没做什么,人家也瞧上了我的东西。我怕表哥跟我一样,还是小心些好。”云央无奈的笑了笑,眼底可见落寞。

赵展匆匆而去,云央衔着一抹笑意看他快步而走,却不知是不是太急,险些被自个儿的脚绊倒在地。

“这个和聪不聪慧没关系。”云央摇了摇团扇,款款走在前头,倒是让夏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被人拿来与三岁小童作对比,还是不如的那个,少年脸上的红霞又多了几分。

夏儿听云央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

北麓书院坐落在一处桃林之上,时值五月,桃花开的正盛,放眼望去,桃海波涛,俏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