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去给祁景乾传话的宫人也回来了,慈元宫的宫女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太监,看着像是明义宫的人。

为何不信?林惜香有些茫然:“我是信的,要是不信,也不会嫁过来。”

点心色泽诱人,水晶鲜奶冒着冷气,看着就很可口,祁景乾捏了个七彩冻香糕端详片刻,面无表情的递到林惜香面前,林惜香只当没看见,眼里只有手里的荷包。

祁景乾到了现在哪能不明白林惜香的想法,无非是觉得当了皇后就要恪尽职守。

祁景乾叹口气,伸手拦腰将林惜香抱起,林惜香惊呼一声,抓住祁景乾的衣领,祁景乾并未给他人任何眼神,抱着林惜香往内室走去。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外面传来春芝的声音:“陛下,娘娘,容嫔跟孙昭仪来了,站在太阳底下,怎么说都要见娘娘一面,说是亲手给娘娘煮了杏仁茶,让娘娘尝尝。”

春芝领命去让人收拾,差人喊了乐蓉过来。

至于康氏更是强按住冲动,林惜香的话几乎是打在她们脸上。

今日的宴会是林惜香提议让长公主来办,今日的情景已经有所预料,她倒也不尴尬,长公主心思并不难猜,不过是看不上她而已。

淑妃又看向小太监:“你将这事再去跟宁妃说一遍,让宁妃去查查皇后入宫前跟公孙里有什么接触,这种事自然是闹得越大越好,事实如何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别人如何以为。”

林惜香把这事交给长公主后,就没把这事再放在心上,反倒是想着这个月份木槿花刚开,她小时候食欲不振的时候曾姨娘摘过许多,亲手给她做吃食。

其他年龄大些族人自然也是可以过来,但还是没有三伯母家的孩子亲近。

这件事林惜香本就没想瞒着祁景乾,点头道:“扬州林家族风正气,比之京城林家要好的多。”

眼看立后之事刻不容缓,从万千女子中选出一个不影响平衡的人也不算容易,她家虽不显赫,但亡父深得先皇信任,又是为国尽忠而死,自然意义不同。

林惜香看在眼里,笑着道:“本宫也不是规矩那么大的人,往后逢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其他时候,姐妹们自便即可。”

跟容嫔一比,她还是真不够敬业。

好不容易送走林家人,林惜香有些庆幸,此时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口风极严的,不然要是这些话传出去,她估计再也没脸见人了。

“陛下就不觉得我心胸狭隘,揪着当年的事不放?就不劝我,都这么多年了,毕竟是你嫡母,一家人计较那么清楚干什么?”

只留了福公公跟春芝,一个是大内总管,一个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两人干脆利落的将慈元宫中背主的人全都清理干净,换上一批新人。

李宛筠闭上眼,若是让她再来一世,绝不会再这样过!

既然心里不舒服,说起话自然也带了忿忿不平:“皇后娘娘好大的排场,妹妹们早上都来了两三次了,每次来宫女都说娘娘还未起。”宁妃声音越来越低。

林惜香有些羞涩,还是答道:“新婚几日,是要穿的艳丽些,你不嫌俗气就行。”

何况她们这些人,连宠字的边都沾不上,只能在这华丽冷清的后宫中渐渐枯萎。

林惜香扭头想走,可此刻为时已晚,没了旁人,祁景乾更是肆无忌惮,大手拉过林惜香道:“走吧。”

直到听见祁景乾道:“朕惟夫妇之道,大伦之本。正位乎内,必咨名家。特遣使持节以礼问名,尚伫来闻。”

祁景乾眉头深邃,呵斥道:“没缘没故的,提那些做什么?”

知道祁景乾的后宫早就有人,林惜香强忍着不舒服问道:“细细同我讲讲这四人,谁最得宠,性格如何?”

“早晚的事,奴才现在改口也熟悉熟悉。”福公公看着祁景乾的脸色,笑眯眯的恭维着,林惜香红着脸摇头。

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林惜香觉得自己脸颊烧的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处。

林惜香见她们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行宫,轻声道:“看着点路。”

解决完康氏,长公主对郑氏道:“皇家要谁进宫,要跟谁结亲,从来都是我们挑别人,轮不到你们选谁。”

厅房主位,坐着的女人珠光宝气,自有一番威仪,看着面容三十有余,但风华不减,单单气质就压过众人一头。

这话说的迫不及待,林惜香反应过来,装作淡定道:“我可没有说林家不好的意思。”

话说出来,不由带了些娇蛮,林惜香抿抿唇开口:“是我无礼了。”

林惜香今天也是被气昏头了,先是康氏莫名其妙要给她挖坑,这会又是郑氏,公孙夫人冲过来,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最后竟然恩将仇报,一封休书将她逐出家门,无人敢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