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那个婊子是为了仇家产业。

“舒服点没有?”夏仲斯看她吐得差不多了,问。

程寰去给她取蜂蜜水解酒,遇上刚进门的刘宛华。

仇家当然看到了盛名之下的商机,果断入资捐款,不仅完成了国家支援指标还给公司做了形象宣传,打得一手仁义好牌。

“我跟她说话,让我一直仰着头吗?跪式服务是头等舱基本要求吧。”程寰又补充一句,“国内航空就这点差,仗着竞争小市场大,服务永远做不到位,我在日本、泰国、卡塔尔时候,别人的服务就能做好。”

她想到了一个人。

“宋安世教授,目前他人在美国。”包正良脱口就说,毕竟这个项目他费尽心血,当然做了大量调研。

新闻发布会来了记者挺多,还有政府的官员,常彬一下子能召集这么多人可见他的本事。

有这么窝囊的富婆吗?本身仇扶烟是打算昨晚能拥有一场尽兴的性爱放松一下,哪知道闹到最后像婊子一样给男人舔了脚,还求着给他毒龙钻。

仇扶烟朝他摇了摇屁股,低头含住一颗卵蛋,用舌头搅动,含了会又去吃另一颗。

本着合约精神,夏仲斯还能克制这种冲动,一切尊重顾客意愿,但仇扶烟就不行了。

仇扶烟踩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你转个身,头朝那边舔。”

仇扶烟当然不是第一次见男人这玩意,但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她勾勾手示意男人过来,手撑着床,她伸腿,用脚轻轻踩在男人肉棒上。

穿过客厅,左手边是一扇质感厚重的白色房门,木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线粉橘色的暗淡灯光,暧昧催情。

还不够,这病少说也要五十万。

比如;“我要疯了,前两天又有人检查出病了,仲斯啊你救救我,你再不给我带百味居的卤鸭腿,我就要死了。”

或者:“仲斯救我啊,临死前再让我吃个百味居的卤猪尾吧。”

夏仲斯那会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上夜校,想办法抽出来空闲时间,就买些他短信里要的卤味去看他,陪他几天。

核电站建在海边,阴云常布,海浪灰黑浑浊拍打铁黑色的水泥墙。那天突然彭右春被安排上夜班,夏仲斯就在办公区的楼下等他。

往日总是死寂冷酷的厂子里有人大喊起来:“泄漏了!”

不知道是谁失职,核电站的蒸汽运输管道松动了一颗螺丝,高达几百度的高压蒸汽瞬间逸出,毫无疑问能把整个楼层的人瞬间全部烹熟。

人都站在楼下,没有人动,因为现在救人已经来不及了。核电站相关事宜在社会属于半隐身状态,人们对此了解不深,也就不明白这里的沉寂与冷酷。

大楼前,夏仲斯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手机铃响,是彭右春,但那边没有说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手机连接着两片空间,却只有沉默。

能打电话,或许,还有救。

夏仲斯不知道楼内蒸汽逸散多少了,但他必须上楼。

“谁知道漏了几个管道,三楼的螺丝可能也会有松动。”旁边面庞漠然僵硬的老员工看过来,“都不能保证楼里是个什么样,进去直接碰上蒸汽人就熟了,你想清楚。”

夏仲斯不是不怕,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还是朝大楼跑去。

有新员工在他身后大喊提供线索;“还能打电话说明他不在六楼。”

六楼是事发楼层。

楼内逸散的蒸汽弥漫,温度奇高,蒸得人全身发烫、头晕目眩,夏仲斯找到彭右春时候,他正躺在五楼楼梯口铁门前。

事发前,六楼厕所太脏了,彭右春嫌弃的要死,去楼下上厕所,正打算上楼时候蒸汽泄漏,电光火石他关上楼层铁门,只是被已经逸散过的高压蒸汽冲到,导致毛细血管扩张,供血不足而晕倒。

但再在楼里这么高温蒸下去,脑部供血严重不足可能造成脑死亡,或者说会成植物人。

夏仲斯抱着他下楼,出了楼门,海边阴冷的空气迎面一拍,彭右春恢复了些意识,如大梦初醒、再见来世,他捏着夏仲斯的衣服号啕大哭。

“仲斯救我啊。”这话从小到大彭右春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有时候是嬉皮笑脸,有时候是被人揍的鼻青脸肿。

这一声不一样,渗着惊心的恐惧。

夏仲斯也是这一刻才回魂,高温中他大脑也几乎停止运转,他低头笑笑:“没事了。”

令人骨冷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事后处理。那天到底是哪个负责人玩忽职守,导致螺丝松动,酿成惨剧?

一位快退休的老领导给这个负责人顶了黑锅,导致这个罪魁祸首只是停职,停职不是革职,停职就可以复职,甚至可以升职。所有遇难者,18个工人家属抚恤金每人40万,4个领导80万。

这事可以在仇扶烟脑中清晰回放,因为这个负责人就是梧城白家的小儿子,这小儿子倒不是坏人,就是个学了核专业,说着不靠父亲,要自己闯出一片天,但却爱玩没担当的小孩。

这是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在事发当晚,厂内混乱,还没来得及上报领导层的时候,有人拍了当天的管道管理人员名单,明明白白写着负责人:白肖礼。那男人拿着证据,非要将白家小儿子送上法庭,依法问责。

这哪了得,白家小儿子这辈子不毁了?白家想尽办法、威逼利诱,哪知道对方是个硬骨头,根本不怕他,寸步不让。

仇扶烟还记得在酒会上,白家那老头气得破口大骂:“给他一千万还不同意私了?这小子就他妈不是个东西,没爹没妈就他妈没教养。”

虽然这些话骂得恶毒,但一千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辈子可以衣食无忧,还小有富足。

就在整个梧城上层都以为这个男人怕是和白家死磕到底的时候,他们私了了,以一种大家都没想到的方式。

不是给他多少钱买证据,而是给所有遇难者中,工人每人赔偿200万,领导每人赔偿250万,白家负责22位死者的丧葬,小儿子挨个坟前磕头道歉、革职,并承诺永不在人命相关的岗位工作,那男人甚至将这些岗位都列了出来,非常严谨,气得白老头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