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瑶瞪大眼睛讶异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余七,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她实在想不通余七如此反复怪异的举动是所为何。

“客栈,这是您的牌号,二楼玄字号甲房”

“大人,我们在朝州待了那么多天不回去,七殿下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陆兮瑶在榻上,趴在窗柩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庭院外的一汪池塘,已经第二天了,她被汝南王关在墨梅阁内什么都不能做,见不到刘斐然,也无法实施她的计划,再不快点行动,等送圣旨的人一走,她该如何把自己的消息传到七殿下耳里,让他主动提出悔婚。

“那……”陆兮瑶不死心,一计又上心头,“如果我身染重病,皇上是不是可以就此作罢,反正今天爹也说了我抱病在身,他们一定会相信的,难不成他们打算娶一个病秧子”

“真的?”陆兮瑶大喜。

牧野烈啧啧两声,无奈摇头,事到如今,只能将就娶了,娶了之后随便扔在一处不去管她便可。

小皇妃:七殿下,新婚之夜说的和离,你什么时候兑现。

好在余七收回了目光,道,“好,陆遥,现在你去对门帮我把细软拿过来”

听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陆兮瑶同样不悦,搬了个板凳坐在他对面,“这位大哥,我和你并不熟,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你三更半夜跑进我房里不说,还差点害我丧命,这下你又要我做什么呢?”

这么近距离看,余七才发现,陆遥脸虽然黑了点,长相倒是还不错,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无辜的瞅着他,让他一阵发虚,余七假意咳了一声,道,“昨夜事出紧急,迫于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此下策”

昨夜他无法安眠,倚窗而望时恰好看到黑衣人的行动,这群黑衣人从京城一路跟到了昌州,难缠的很,大半夜的,他无心和他们周旋,想随便找一处地方躲一下,他才出房门,就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躲避不及,未有进到陆遥的房间暂且一避。

他记得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在城中发现了他的踪影,若是发现那人并不是他余七,八成会折回来继续找他。

余七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听到陆遥说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你?”

余七冷冷道,“盼我死的人”

“所以他们真的是来追杀你的?”陆兮瑶坐不住了,猛地起身,一手指着门口,“那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和你不熟,不要牵连到我”

“真是胆小怕事的矮冬瓜”

“不知道是谁,昨天吓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躲到我矮冬瓜的床上来,你本事大得很,就自己去拿细软好了了,连房都不敢回的胆小鬼”

余七冷眼看着陆遥一张一合的一张嘴,恨不得揪下来,眉心突突跳了两下,他忍了忍,往桌上扔出一块银锭,“这样,你帮我做两件事,这银锭就是你的了”

余七可找错人了,她陆兮瑶可不是为了一锭银子而折腰的人,想拿一锭银子诱惑她,简直做梦。

陆兮瑶哼哼了两声,“代价太大,我不干”

余七淡淡的喔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拿起放在桌上的剑,单手划开了剑柄,露出一截白森森的剑身,“你不答应也没事,我最擅长威胁人了”

“我帮你就是了”余七说的云淡风轻,听在陆兮瑶耳里却杀伤力十足,在昌州,她不是那个在晋州呼风唤雨的汝南王妃郡主了,所受了一切也没人为她挡。

不过她记住这个叫余七的人了,最好他们从此一别后永不再见,若是再见她定饶不了他。

☆、打脸第六式

陆兮瑶帮余七拿回细软之后又被差遣去买一身布衣,当了十六年不问世事的千金小姐,还从没体验过被人指使的滋味,纵然她自诩是位有小姐脾气的主,可惜碰到余七后就像以卵击石,不堪一击,有脾气也发不出。

人在江湖飘哪里不挨刀,她这次算是挨到刀了。

陆兮瑶泄气的叹了声气,神色落寞的望着眼前的一家医馆,一恍惚她把门匾上的三个字看成了琉玉堂,里面的伙计同样忙忙碌碌,分工明确的做着各自的工作。

她好像看见刘斐然在案前为病人诊脉。

如果不是因为她,爹娘也不会去找刘斐然,这样刘斐然也不会放弃一手壮大的琉玉堂,他离开前定是十分舍不得的。

斐然哥哥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陆兮瑶轻轻叹道,转身朝对面的一家衣店走去。

陆兮瑶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之后便有一位神志昏迷的白衣男子被人背进了医馆,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位紫衣女子,女子冷落冰霜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她帮忙扶着受伤男子的肩膀,防止男子跌落。

待他们一入医馆,背人的男人便脱力的跪了下来,受伤男子往后一仰,幸而被紫衣女子用力扶住肩膀,女子急急喊道,“大夫在哪里,这儿有人受伤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陆兮瑶无意的回过头,入眼的便是一位紫衣女子跪地扶着一个受伤的男人,那个男人背部受了伤,白衣服上沁出刺眼的血迹。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