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老小子在墓里一遇见事就都推给少白头,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们进来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才下午一点,等少白头出来,还得等十几个小时。

我解释道:“生物的本质是圆周运动,任何生物的运动轨迹都是圆周,所谓鬼打墙,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在夜晚或是郊外,在一定范围内来回转圈,也就是迷失方向,而我们走的地方,是在墓道中,不存在迷失方向,一路走过来也并没有遇到转弯,而且我们第一次遇到台阶的地方……”

我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这小子来了句,“我不喜欢吃棉花糖。”

我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台阶边缘,一把拽住我,“小方子,我是让你想办法,可没让你以身犯险,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个地方打盗洞,又不是非走这条路,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五个人前脚转身,算命的后脚就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无人生还”。

他的箱子放下这些东西正好,买好了东西,我准备回三义村,老鬼跟房东大伯说,我们两个小孩出来买点东西吃,要是回去太晚,不免被人怀疑。

这地方跟我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本以为国家重点保护单位好歹有点警察什么的,整个长陵附近只有护陵林里有个护林员在,要是有盗墓贼盯上这里,想进去捞东西,岂不是要多容易有多容易?

就算不正常,被女鬼掐成这样,送医院去也没用,我说:“不用,你给他涂得什么药?”

老鬼说着举起一只手,束起五根手指,这老鬼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钱,大伯一看,立马喜笑颜开,拿起芭蕉叶扇得更卖力了。

他把我拉到广场一边,问我:“那小子什么来头?”

他“哼”了一声,把剑刃转了个方向,质问我,“你不是跟我说要回安徽老家找咱爷爷吗?为什么一声不响的消失?现在又说要去咸阳!”

他把小铺子里的大门小门全都上了一遍锁,拖着个大轮箱还背了个登山包,催我赶紧走,我牙都没刷就被他拽着往外跑,“你丫赶着去投胎啊?”

玩古玩的都忌讳和道士打交道,古玩有灵性,你收藏它没事,可要是它知道你想“弄死”它,你要么有能耐弄死了算了事,万一要是道行不够弄不死,它就会让你不得安宁。

王你大爷!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趴在我身上的这个人不是!

我心说,反正是当初给我爷爷指点迷津的人,回头直接问问我爷爷不就成了,省得跟人家老太爷,装腔作势的搁哪儿废话,废话了人还不一定就告诉你。我都不着急,这小子还跟着着急上火,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一看硬闯是不行了,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给两人拱了拱手,“两位,鄙人不才,是街东头刘记铺的少东家,今日有要事求见潘老太爷,劳烦两位给通报一声!”

我心说,要是被人玩了就好了,跟着少白头和老鬼大叔见识了那些东西之后,我百分之百相信他们没玩我,诅咒这东西不是说着玩的。

为了方便行事,我支开鬼子出去给我买瓶水,趁着傻白甜还没回来,悄悄离开了医院,好在住院的时候整天无聊,我想起了那部废了的手机,卡还有用,住院期间,让鬼子从大叔那里讨来了一部新的,本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尸煞估计是智商不够用,摔得有点迷糊,少白头没给它动手的机会,一抬膝盖把它顶出去几米开外,我趁机翻身起来,少白头估计也觉得带着我费劲儿,撇开我拾起摔在地上的那把刀,在我左手上划了一刀。

我这个人最禁不起激,他话音一落,我手中军刀就已经对着女煞的牙齿印划进去了,没有意想中的鲜血喷涌,军刀拔出来之后,才有粘稠的黑红色液体从里边流出来,那液体的粘稠程度跟巴氏杀菌酸奶差不多,还带着尸体的腐臭味,我一阵恶心,胃里翻腾,差点直接吐出来。

我手中的十字镐,在挥出去的时候,不偏不倚地卡在了它喉咙正中间,绛紫色带着奇异香味的液体从它的脖子里淌出来,顺着十字镐的镐柄流到我手上,黏糊糊地,简直要恶心死人。

听到大叔的声音,我打眼一看,鬼子和大叔都在呢,内心一阵激动,一阵恼火,怒道:“下墓前说什么来着?刚进来你们就合起伙来整我,还好意思说我拖后腿?”

“叔?鬼子?”我刚试探着叫了两声,就听见对面的洞口里传来大叔一声吼,“你小子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大叔跟鬼子下来看到大石门,似乎也被它震撼到了,只是没有表现的和他一样傻。

大叔眉头一皱,“小子,都走到这儿了,有什么话下墓慢慢说,先挖盗洞。”

还有就是“龟虽寿”,那个墓道里,显然没有任何地方能藏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少白头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东西的?总不会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吧!

我现在一肚子疑问,但是更想赶紧出去,爬起来跟着他们走,这里和我刚才在梦里看到的一样,大叔带着我们往前走,往前是一个下坡,这就是我刚才在梦中走过的那段路,我一把拉住大叔,“等等,你不是说要出去吗?为什么要往下走?”

那花豹子盯着我俩,慢腾腾地站起来,身后竖起了五条尾巴,一只花豹子长了五条尾巴?不对!这不是花豹子,那东西体型跟个成年的雄狮子差不多,皮毛虽然像花豹子,但是头顶上却长着一只角,估计少白头脑袋上的血窟窿就是拜他所赐。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扭头准备把铁棺上的水泥先敲下来再做打算,少白头,一把拉住我,“不能开棺!”他把水泥拿到火把底下,翻过来指着里边,“墨线封棺,是道家人,棺里有东西。”

大叔悄声吐出三个字,“龟虽寿。”

“所以!”我一口打断他的话,“叔,迷信害死人你知道不?那小子不就是精神分裂症吗?有病就得治,诅咒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他口中的无字碑,应该就是指刚才的那块界碑,我不敢怠慢,紧紧跟在后边,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完了所有的台阶,蜡烛也没了,他突然停下来,我赶紧刹车才没撞上去。

他说的鬼门关,应该是指丰都鬼城里的那个,那地方我以前去过,不过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去。

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而且鼓声越来越大,鼓点越来越重,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突然听到一声人声,“进来吧。”

我被她打懵了,“那……”反应了一会儿,听说没人跟我抢二姨,松了一口气,“什么事你直说吧,除了你偷汉子,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有心理压力?”

回头瀑布还没冻成冰,我就先被冻死了,我看来没那小子在,我是真破不了这个机关,我抽回鲨齿,心想还是回去服个软,等他出现再说,刚收回刀,从瀑布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