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莹彻底郁闷了,本想着能把秦韶飞信誓旦旦撇清关系的话录下来,然后以此威胁让她保证再也不对严言动歪心思,不然就在她把滛爪伸向严言之时,给她冠上言而无信的帽子让她在公司颜面全无;或者放给严言听让他知道秦韶飞根本就不喜欢他,装镊样只是别有用心等等。

又条短信跳进来,田莹不动声色地翻开,“下次别穿这么低领的衣服了,好吗?我上课会不专心的”

“对不起,我已有约。”田莹抬腿欲走,手腕却被箍得紧紧,动弹不得,她愤怒回身,“你到底想怎样?”

严言扶扶眼镜,吞下口口水,舌头有点打结,“身身体好了?”

时薇摇摇头,“不是相克,而是互补∝飞太强势,而叶总虽然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但骨子里定是个会服软的人。不定非要两个人见钟情情投意合才叫爱情,有的时候,敌人之间,冤家之间也可以擦出火花。”

前面的两个把后面的两个越落越远,耳朵点点清净起来,田莹的心却越来越无法平静,最后她站定,“娇姐,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问吧。”

终是在胸口剧烈起伏过后,严言急急地灭了烟,轻脚走向卧室。

二百人的教室,顿时死般的沉寂。田莹勾唇淡笑,目光炯炯与讲台上愣的不知所措的男人直视,这口反咬的,真他妈解气。

菜市场般的聒噪终于转为蚊子苍蝇的嗡嗡嘤嘤,严言摇头轻笑,依旧气定神闲地讲完了100分钟的课,抬腕看表,赶在铃响之前合上书本,“下课。”

田莹低眉,约法三章+月薪万r暴怒走人+喝西北风?田莹琢磨了这么下,嗯,古语说的好,天将降大钞于斯女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田莹握了握拳,她绝非贪图享乐安逸的平庸之辈,她应该有更高更伟大的人生追求。

叶寒愣住,好奇心四起,从来都冷艳高贵的严副总什么时候也开始随波逐流举贤不避亲地走后门了?罕见,着实罕见。

叶寒笑着接过来,暗叹严言眼光不错,这丫头倒真是很讨喜,虽说是在声色场所当卖酒妹,但举手投足都带着股不俗的气质,就连倒酒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动作,都被她做的曼妙动人。

没杯可摔的田大壮只能狠狠握紧拳头,力道大到手心手背的肉像是要从缝隙里挤炸,难看如他的脸,严重走形如台风过境。

任以行大概听出来了这里面的玄机,便摸了摸下巴,“难说。”

——病房里,叶寒乐得直拍大腿,“不愧是我哥们,答的妙。唉,下回你应该跟她说,伤筋动骨,状况很惨烈。”

任以行嘴角抽搐瞬,“人家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忍心瞒?”

叶寒啃口苹果,“这叫策略,追女人的策略。”

任以行嗤笑,“唉,说真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你是为了她才打起来的?”

叶寒放下苹果,撑着身子坐直,拍了拍手,眉飞色舞,“你是没看当时那场景,我跟严言进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那臭流氓把手放在她腿上,另只手还还要往上摸我擦,我能忍么,我当时就上前步给他记左勾拳,打得他叫个鼻血横流啊。你都没看,那场面可拉风了”

任以行憋着笑,“然后呢?你就反被殴成现在这涅了?”

叶寒瞬时噤声,拿起苹果狠狠咬了口。“我告诉你啊,我这病时半会儿好不了,得让人伺候着养,听见没,你要负责把这思想渗透给我的秦女王。你哥们我未来的幸福,就都靠你了。”

任以行撇了撇嘴,“寒子,你说人家秦韶飞那么知性典雅的大家闺秀兼白领精英,能看上你这么吊儿郎当不着调的二货么?我劝你别在这棵树上吊死了,不值。”

谁知叶寒听了不怒反笑,“你不懂啊不懂,唉我问你,你和嫂子是个类型的么?你俩就连最基本的智商都不在个水平线上,结果你俩这不也样孩子都俩了么?

再说那严言,多有才华装逼文艺青年啊,你知道他最近陷进哪种女孩儿的温柔乡里了么?他学生,小丫头片子,整天碰就炸毛啊结果人家严总监说了,要把她当宠物养。

唉你说,你和他都能找个不靠谱到十万八千里的,我怎么就不能找秦韶飞那种的?啊?你说怎么就不能了吧。”

叶寒这通话说的任以行句话也反驳不上来,愣了半天只好随口问了句,“严言呢?他知不知道你‘住院’?”

叶寒摆摆手,“别告诉他,人家正忙着跟小女友过甜蜜生活呢,这点小伤别打扰。”

任以行笑,“你是不愿让他当电灯泡吧,行了,秦韶飞那边我去说,就说你伤到了骨头,动弹不了,得专人伺候。”

叶寒点头,“孺子可教。”

田莹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新发型”下流行的微卷bb,又新染了颜色,被阳光照的明媚又光鲜。

田莹摸了摸自己颈下几分,没有了发丝的堆积,竟觉不习惯,有那么点空虚,失落。田莹轻笑,是因为她失去了些方小说西的缘故么?

正失神,手机响,田莹看着来电显示,怔忪瞬后,扯起嘴角,“我好了,马上下来。”

宿舍楼外,悠闲站着的男孩儿阳光帅气,在朝阳的映照下,浑身似乎散着暖融融的温度。田莹扫走方才的阴霾,扬起嘴角走上前,“等很久了吧?”

路遥摇头轻笑,“没有。田莹同志,请问,我可以牵你的手了吗?”

莫名怔住,田莹有点无措。

路遥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我记得昨天是三天考察期的最后天,请问,我可以正式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田莹张了张嘴,目光有点慌乱,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张望,好像在渴望着某样事物的出现,好像她好像在寻找着个曾经万分熟悉的身影

她看到了,就算隔得再远,她也会看到。那辆铁灰色的车,仅停在路边十米开外处,却仿佛隔着最遥远的距离,陌生而又清冷。

期盼成为现实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心里面阵接阵地疼。田莹低了低头,凝视着伸来的那只手,样的干净,样的修长,却远远不及他的那般诱惑。

田莹吞下口口水,咬紧下唇,该放下的就要毫不犹豫地放,她不能再娇惯自己。田莹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伸手,放到那只大掌里,然后抬眼,微微笑。

也许,从这刻起,切将会变得不同。也许她会快乐,也许她会幸福,也许切都只是也许,因为桥她手的人不是他,所以她不敢肯定,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是有点她很确定,他,将从此彻底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

田莹紧了紧自己的手,“走吧。”

男孩儿笑,兴奋地拥起她,然后揽上她的肩,幸福地向他人宣示他对她的所有权。田莹腻在路遥怀里,无奈地摇摇头,大概,或许,她会幸福吧

严言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从宿舍楼里走出的女孩儿被男孩儿揽进怀里,然后男孩儿拥着她前行〗个人的背影很青春很阳光很朝气蓬勃,如同每对校园情侣样,放肆地招摇着他们的幸福。

严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捏到发白,颤抖,带着愤恨。太讽刺,太绝情,那女孩儿三天前还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有两个选择,可是等到他选择了,她却早已走远了。

眉峰紧紧蹙起,车子启动,加速,“刷——”的声横在那对小情侣面前。

他却迟迟没有下车。

田莹认得严言的车,抬脸冲路遥无奈地笑了笑,“酒后驾车,不要命的。”她不动声色地从路遥怀里撤出来,拽了拽包带,示意路遥绕过去走。

两个人刚抬步,车子喇叭声起,田莹吓得哆嗦。她朝驾驶室看了眼,目光刚落进男人阴郁的眼,便被灼烧样地迅速躲开。

67很快乐

两个人刚抬步,车子喇叭声起,田莹吓得哆嗦。她朝驾驶室看了眼,目光刚落进男人阴郁的眼,便被灼烧样地迅速躲开。

田莹低着头,犹豫半晌后深吸口气,脸焦急地对着路遥,“你先去上课吧,我临时想起来教材忘了拿。你快走吧,别迟到了。”

路遥点头,“中午我等你。”说完揽过田莹,在她额前轻吻。田莹堪堪别过头,眉头微皱,却极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