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面色倏沉,“那你想给谁看?”
他步步逼近,眼中再无笑意。
两个人的下面贴合得没有半丝罅隙,隔着薄薄的布料,亲亵地摩挲着……
这么暴露的衣服,她才不屑穿!
容修却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池悦疑惑地把纸箱拿过来,“谁给你的?”
这一点,池悦也记得很清楚。
他一听池悦这么说,抽抽噎噎地收住了哭泣,“那我先上去睡觉了,一会儿你记得上来给我讲故事。”
“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把盒子重重一扔,砸进她怀里,“打开!”
幕僚长硬着头皮道,“容老夫人托我转告阁下一句话。她说:国家是总统先生的。可是,首先,总统先生,也是属于国家的!”
高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池小姐不关心阁下的麻烦吗?”
这个男人看起来哪里像是小鲜肉?光凭那眼神就让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耍任何花招!
池染染桃腮嫣红,轻轻地喘息着站在名牌衣服店门口等许墨弦,双腿还有些发颤。
“不是你在舞会上觊觎我,尾随我,主动到我房里来,趁我醉酒和我做了,又在我醒来去洗澡的时候,偷偷跑掉的吗?”
池悦倏地抬手,用掌心捂住他的唇,“无论阁下说什么,我的答案永远都是不!请你不要再浪费唇舌,一切到此为止!”
“换。”
每捡起一张,他的手,就更用力几分,恨不得把那些画面揉碎。
“结婚第二天就离婚,这滋味如何?”池染染轻笑,“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所有人皆是一愣,全部不敢说话,把头垂得更深。
医生推着病床匆匆赶来,“把池小姐放下来。”
“有话就说。”容修轻斥。
容修浓眉一挑,烈烈寒光划过眼底,“连我的腾雾都比你聪明,它知道不能带你出门!刚才它不过是陪你玩玩而已!”
池悦咬牙怒道,“你混蛋!”
“滚开!”
……………………………
强悍的力度压下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今天是她的婚礼,池家和许家的人都找她找疯了吧……
容修十岁那年见到前任总统,然后他就说了一句话,说自己会成为总统。
池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站到台上,还没说话,就看到容修站在所有人背后,冲自己挥了挥手。
她脊背一凉,心顿时提到喉咙口,快要蹦出来!
“三小姐,这是礼单。”司仪把一张红字的长单子递到她手中。
池悦铺开来,看着上面工整的小楷字,忍住心里的慌乱,一样一样地念出来——
客人们都是大手笔,送的自然都是些金器玉石之类的玩意儿,虽然贵重,却也称不上用心。
唯有池家自己的人送的,方能称得上有看头。
池澄是唯一男孙,所以他和池悦的礼物便被排在了头一份。
他们送的是一张手工涂鸦。
纸上画着一个老寿星,然后歪七扭八地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字。
画一拿出来,众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露出不屑或者是讥讽。
池悦被他们脸上的表情刺痛。
这份礼虽轻,可池澄却已经练习了将近一年才写出这八个字来,这分量和含义不是凡俗的物品可以相比,却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其中珍贵。
第一份展示完毕之后,又是第二份——
池染染和许墨弦送的,是一套翡翠做的文房四宝。
那成色翠绿,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种,没有一丝杂质不说,还嫩生生地像是要滴出水来,看一眼便知道是上上佳品。
这种东西,有一件就已经很是难得,更何况集齐了笔杆、墨套、砚围、和书镇四样。
宾客们都啧啧称奇,都说只怕这礼物是要拨得头筹了。
池染染露出一抹得意地笑,直勾勾地盯着池悦,又讥又讽。
池悦咬了咬唇,继续念着礼单。
过了约莫一刻钟,礼单才念完。
却再也没有比池染染和许墨弦送的更好的礼物了。